很显然陆凯这话不知道在心里重复了多少遍，起来都有些背课文的感觉。
杨灵越很开心：“是这个理。”
杨灵越并不在意陆凯这么是刻意还是本真，只要你这么做了就成。
见杨灵越又吃起了面，陆凯又不言语了。
直到一旁候着的武叶递上一碗面汤，原汤化原食。
杨灵越作势要下罗汉床，武叶又给他套上拖鞋，而陆凯早已起身。
杨灵越伸手指向包厢正堂的太师椅：“陆总年根儿来京是有什么事？”
陆凯心中一喜，并没有坐在杨灵越一旁，而是下手的客椅，坐下后用汇报一般地语气了起来。
却是他想搞一搞【上党堆锦】。
俗称“长治堆花”，是长治特有的一种传统手工艺，其起源于唐代，时称“堆绢”，上党堆锦以丝绸织物为主要面料，草板纸、棉花为骨架，经剪裁、贴飞边、压纸捻、絮棉花、拨硬折、捏软褶、渲染描绘等十余道工序制成。
可以理解为用丝绸做成的立体国画。
之所以是搞一搞，而不是推一推，自然是为了挣钱。
“我来京是来拜访一位中央美院的教授，想着让他参与设计，推陈出新，能让外国人轻易接受的过渡品，用以参加明年的国际艺术博览会。”
杨灵越无视了正泡茶欲言又止的武叶，缓缓开口：“古物收藏很多？”
陆凯点头，大老总就是看的透彻。
“是，这次还带来明弘治年间的一版四美人，已经送到了楠姝房。”
杨灵越讶异，然后笑了笑：“还是放到这里来吧，媚娘，你去办这个事，再找个好位置，一定要注意防护。”
武叶笑道：“好的，杨总。”
“杨总，这...”
陆凯无奈，他送这礼可是花了心思，但又不好直接送杨灵越，只转了个弯。
“你坐下，你们于总的主我还是做的聊，她又不爱这些，放这里合适一些。”
“谢谢杨总，谢谢武经理。”
陆凯正眼看了武叶一眼，自然是因为杨灵越的那一声“媚娘”。
“你想的由外而内确实是时下无奈却最佳的路子，博览会也好，是拍卖会也罢，要把握好度。”
“明白，杨总的意思是不能抬的太高。”
杨灵越笑道：“是了么，过犹不及。对内也得动作，你开个中国堆锦博物馆，把会这门手艺的师傅们全部养起来，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明白，杨总的意思是垄断。”
陆凯一脸欣喜，他确实没想到这一点。
杨灵越摆摆手：“我的是冠以中国二字不会有异议的，不过你的也对，不垄断哪里来的话语权，不垄断还怎么定价？”
“杨总的是...那我就不打扰您的午休了。”
“好，我会关注的。”
杨灵越起身相送，走至门口，又开口：“堆锦可以做人物肖像吗？”
陆凯一喜：“可以。”
“回头我画几张画给你，我先做你第一批客户。”
“行的，杨总这是抬举我们。”
陆凯完告辞离去，态度依旧恭敬。
杨灵越也没待着，让武叶去安排把礼品放上车后便要离开，打算回家睡一觉，一碗面下肚，困劲直涌，更兼和陆凯聊完事儿，也没了其他心思。
武叶看着出了会所大门的杨灵越失落极了，她以为今会被收了呢。
实在不甘心，便跑上前：“杨总，楠姝房的堆锦我现在过去拿可以吗？”
杨灵越回头，第一眼却是瞄向了起伏不定，这没办法，太太太....
不由挑了挑眉：“能走的开？”
“能的，下午没有贵宾预约。”
“那你去吧。”
“哎。”
武叶猜的没错，杨灵越果然回那边的，只是进了四合院。
但她却没了勇气自荐枕席，拿着四美人堆锦出了楠姝房时，望着隔壁大院的紧闭大门幽幽一叹。
他明明对自己有欲念，他也知道自己非常乐意，他就是不开口。
罢了，罢了，和于总一声，自己耗不起了。
转眼间到了下午，刚刚午休醒来的杨灵越拿过手机一看，顿时就兴奋起来，像是得了新玩具的孩子。
确实得了新玩具，序列号为1号的大江精灵送到了四合院。
杨灵越下楼，见到一个保险箱似的黑色提箱，打开箱子，内衬珍珠棉嵌着一架无人机，一侧是四个机叶和电池，一侧是个控制器。
通体白色，四旋翼的脚各有两道蓝色。
是得，电池得手动安装，充电的时候也得拔下来。
航拍也需要外挂Gopro，操作起来有点挑战性。
这个Gopro运动相机接口的设计是杨灵越给大江写的建议，这是个极其狡黠的设计，这会使得phantom 1成为移动云台的最佳载体。
这个看似简单的结构创新，会让大江在两年后推出自带云台的phantom 2时，直接吞并运动相机市场30%份额，一跃成为全球第一。
三年了，第一笔100万美元，第二笔300万美元，第三笔800万美元，股权却只有40%...
无人机的未来其实很多人都很看好，但大江的估值却并不高，因为技术难度很大，一家中国公司，还是个团队。
现在世界上最好的无人飞行器，还是德国的mikroKopter生产的多旋翼飞行器，很大。
但microdrones无人机售价超2万美元且对中国禁运，法国parrot消费级无人机只能飞行18分钟。
大江这几年也不全然就是研发，陆续也做出了其他产品，比如直升机、飞控、云台，零散着也卖。
杨灵越刚拿起无人机，却发现了下方有个信封，上面的红框里写着：【杨灵越先生亲启】。
信中大意就是感谢东来投资给予大江的充分信任，感谢乔安科技给予的无条件配合。
尤其感谢杨灵越先生提供的发展思路及产品构想设计图，这对于大江极其重要，给了大江发展思路。
书信内容是打印的，最后一句及落款是手写的。
“俯看平地疑流水，仰慕高踪远塞尘。
王韬 2012.1.14”
这是摘自聂绀弩的《风车》，非常应景。
这是王韬他仰慕着高空中的杨灵越。
谁王韬桀骜难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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