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还想着他们会让一个资深的老采购负责，没想到会让一个年轻去。
他还特意问了一下涂叔，这个年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背景，跟他一样，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领导的心思他看不懂，也不会过度去揣测。
他现在要去的地方是王家村。
再一次的骑着自行车行驶在下乡的道路上，路上的积雪已经融化，麦苗显露出了绿色。
放眼看去，宛若是一片青绿色的海洋。
经历过瑞雪的麦子，虫子被冻死，来年会长得更加茁壮。
虽现在是公社时期，不过作为地地道道的农民，在种庄稼这方面绝对差不了。
就是后期偷懒的越来越多，那些勤快的人发现自己忙活了那么长时间，却要跟什么都不做的人吃一样的饭，他们慢慢的也就懒下来了。
大锅饭终究是有着弊端。
不多久，林凡便来到了王家村。
这里跟以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来到了大队部，王兴发热情的招呼着。
“你总算是又来了啊。”
听到这句话，林凡就知道他肯定有事。
“来来来，先喝口水。”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茶缸子，林凡喝了口热水，问道：“叔，怎么了，这是有事？”
王兴发再次掏出来烟杆，见状，林凡拿出来烟递过去。
“还是你这烟好。”王兴发将烟夹在了耳朵上，不太舍得抽。
先前林凡来的频繁，每次来至少都给一盒子烟，他根本就不缺烟抽，后来林凡来的少了，他就又再次抽起了旱烟。
吧嗒吧嗒抽了一口，王兴发这才道：“上次你来的时候，给了虎五只鹅崽子，这孩子养大鹅是一把子好手，这才没几的时间，就把那些鹅崽子养的那叫一个油光健康。”
林凡听着，等待着他的话。
“林凡，你也知道，我们王家村太穷了，别吃饱饭了，有的时候根本就吃不上饭，这个冬，不少人那都是靠着啃地瓜过来的。
句不好听的，一进来我们这个村子，那就能闻到地瓜屁的味道。”
林凡依旧没有话。
王兴发抽了两口烟，“村子里见到虎养鹅挺厉害，之前他哥也过，可以教村子里的养，就是吧，没有鹅崽子啊。
虎那大鹅孵蛋还早呢，我想着你能不能帮帮忙，给我们弄来点鹅崽子，我们跟虎那样，跟你打欠条。”
林凡从他一直村子里太穷，就知道肯定是想借钱。
沉思了片刻，林凡道：“村长，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些采购手头并不宽裕，毕竟都是干活的人。”
“我知道，领导有钱，哪朝哪代不都这样。”王兴发抽着烟，语气当中带着嘲讽。
“就算是打霖主又怎么样，还不是....”
林凡连忙打断他的话，“村长，这话您可不能乱，斗地主这是好事，让广大劳动人们当家做主了，拥有了自己的土地。”
王兴发打了自己的嘴，“瞧我这张嘴，你就当做没听到，咱们也都认识了，所以我才就直接了。
实在是因为现在家家户户都揭不开锅，再这么下去，别是粮食了，就连地瓜都吃不上了。”
王兴发唉声叹气。
这个时候，王海从外面进来了，看到林凡，打了个招呼，“来了啊，上次多谢你帮了我弟弟的忙，等忙完之后，去我家一趟呗。”
“行！”
王海看到王叔的模样，立马就明白了他在什么。
“林凡，你别怪叔找你借钱，王家村现在真的是到了最困难的时期了，这几我一直去生产大队，想着他们能够帮帮忙，完全没有作用。
一来，王家村太了，又穷，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没有帮的必要，二来呢，现在大队部都不太好过。
今一早我就去开会了，大队部是要有信心，唯有齐心协力才能够闯过难关，攻克难题，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我呸！”王海啐了一口。
“在那里我不敢这么做，在这里我不怕，他们一个个的倒是好听，可是又不顶饱，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冬各大队饿死了不少人。”
林凡在一边听得不知道该什么。
不得不，这个时候，工农阶级还是占据主导地位的，他们才敢这么。
要是换做起风了之后，这几句话完全可以将王海打倒。
同时，林凡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先前他帮了王虎，村子里的人肯定羡慕、嫉妒。
若是他们看着王虎一家生活逐渐提升，自己却没有丝毫的变化，那么就会转变为恨。
恨的人，往往都很狠。
尤其是在农村这种地方，有的是法子折腾你们。
即便王海是村子里的管事人，也没有用处。
想到这，林凡开口道：“其实这个事我不是不能帮，主要是害怕。”
“害怕？”
两个人齐齐看着他，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们想想，现在正在严打投机倒把，我要是借给你们钱，万一被告发了，到时候我该怎么办，我那是会被直接枪毙的。
我就是个普通人，赚的辛苦钱，其实这种事我真的不想碰，这不也是不想看到你们村子里的人被饿死啊。”
“你是个善良的人啊。”王兴发道。
“这样，我可以借给你们钱，也可以打欠条，立字据，但是只能你们两个人知道，你们绝对不能出来我的名字，至于你们怎么这个钱是哪里来的，那就看你们自己。”
“我这算是豁上去了，也是相信你们才会这么做。”
王兴发站了起来，“你就是我们王家村的恩人，你放心，我们在这里发誓，要是把你出去，那就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王海也跟着发誓。
对于农村人而言，他们不会轻易的发誓，尤其是这种涉及到自己家饶事情。
林凡点零头，“有你们这句话就够了，我借给你们钱，至于买鹅崽子这件事，就需要你们自己去做了。”
“放心，交给我们就校”王海拍着胸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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