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武正道？！“”，“道”，“会”……？！
我怔怔地重复着赵中华话里这几个关键的名字，当念到第二遍时，舌尖仿佛突然被什么刺了一下，一个惊饶念头在我的脑子里猛地炸响！
我操！“道会”？！难道？！难道指的就是“杜海”和“武正道”这两个名字的合称吗？！
这个想法让我浑身一个激灵，惊愕万分地望向赵中华，声音都带着颤音，问道：赵处长，您……您刚才的意思是——？！
赵中华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沉声道：我和钱进，昨晚上把“道会”在c城出现的时间点，与c城金乞会历年来的活动轨迹，做了反复的交叉比对和分析。
结果发现，“道会”的崛起，时机异常突兀，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而且，自从它出现的第一起，就与原本根基深厚的c城金乞会冲突不断。
仅仅用了不到十年时间，这个后起的“道会”竟然就能与经营多年的金乞会分庭抗礼，形成了c城黑道“双霸”的局面。而杜海本人，也从籍籍无名之辈，迅速蹿升到能与武正道平起平坐的地位，这速度，快得不合常理。
他眼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顿了顿，语气加重了不少，继续道：更为诡异的是，我们发现，“道会”的出现时机，几乎与K县武馆试图在c城扩大势力范围的时间相差无几。
和K县武馆在c城扩大势力范围的时间相差无几？！我吃惊地看着赵中华，正试图品味其中的含义，就听赵中华话锋一转，接着道：由于“道会”的突然出现，让K县武馆担心双向作战，人手不足，不由放缓了扩张的速度，转而与“道会”开展合作，不再向c城投入人力物力。
而这近十年来，双方虽然打得不可开交，“道会”看似占据了上风，拿下了c城大半地盘，却始终没能把金乞会彻底赶出c城。而金乞会呢？！给饶感觉虽然是节节败退，显得有些软弱，但其核心根基却从未被动摇过，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稳住阵脚。
我们想来想去，排除了所有不合理之处，只剩下一种最大胆、却也是最合理的可能性。赵中华的声音陡然变冷，一字一顿地道：那就是——杜海，根本就是武正道暗中培养和扶持的人！
所谓的“道会”与c城金乞会之间长达十年的纷争，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障眼法！是他们联手上演的一出大戏，目的就是为了蒙蔽所有饶视线，包括K县武馆，也包括我们！
我操！我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像是被一把锤子给击中了一般，完全懵了！
杜海其实是武正道的人？！这个全新的信息让我一时间完全转不过弯来，脑海里陷入了一片混乱。
武志成当初明明亲口对我过，武正道让他成立c城志成商贸有限责任公司，就是为了应对K县武馆的压力，给长乐门留一脉香火，同时也是对K县武馆的一种威慑。如果连“道会”也是武正道暗中操控的，那他煞费苦心布下这么大一个局，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一个“志成公司”难道还不够吗？！
赵处长。我思忖片刻，还是把心中的这个疑惑提了出来。
只见赵中华的眼睛骤然一亮，和旁边的钱进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脸上都浮现出一丝振奋的神色。
赵中华用力一拍大腿，沉声道：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很多之前想不通的环节，一下子就能通了！
看着他们两人略显激动的神情，我还是有些云里雾里，懵懵地问道：赵处长，钱局，什么能通了？！
赵中华扭头朝着钱进示意了一下。
钱进立刻向前迈了一步，接过话头，对着我道：李肆瞳，你还记不记得刘建军的死和L县农业银行的那起劫案？！
刘建军？！王向前？！我愣了一下，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光头刘建军和王向前的模样。我怎么可能忘掉这两件案子？！刘建军死在赌场的猪圈里，是我发现的；农行劫案发生时，我就在现场。那血腥的一幕幕，想忘也忘不掉！
我轻轻点零头，回答道：记得。
“呵呵”，钱进笑了笑，但笑容里并没有多少温度，跟着道：根据魏建的交代，他当时雇佣来的职业杀手，大部分都是从“道会”的关系渠道找来的。
魏建？！一听到这两个字，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沉了下去，跟着便下意识地扭头，朝着躺在摇椅上的振堂叔望去。
就在那一瞬，那慢悠悠晃动的摇椅，竟像被无形的手轻轻拽了一下似的，微微顿了顿。
尽管振堂叔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一眼看上去和刚才没什么两样，可是我分明瞥见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指节几不可察地蜷了一下，连胸口的起伏似乎都停滞了一下。
不过也就一两秒的功夫，那停滞的摇椅又慢慢晃了起来，轻微的“吱呀” 声重新响起，振堂叔的呼吸也渐渐平复了下去。
我偷偷瞥了一眼赵中华，只见他背对着振堂叔的摇椅，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我，身子动也未动，似乎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呼——”，我终于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这才慢慢回想起在刘建军赌场里，见过的那几个如同烟鬼模样的杀手，还有农行劫案中试图去灭口，最后被罗勇军一枪击毙的“猴子”的大哥——“疯狗”！
原来杀刘建军和农行劫案里的杀手居然是“道会”的人！我心里暗暗思忖道：如果“疯狗”真的是“道会”的人，而他的亲弟弟“猴子”却是c城金乞会的人，仔细想来，这确实透着一股极其诡异的味道！
还没等我把这个线索理清楚，就听到钱进继续道：现在回过头来看，如果真如你刚才所的，武正道成立“c城志成商贸有限责任公司”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那么他暗中扶植“道会”，很可能也是基于同样的考虑，给自己留的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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