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场雨。
初春的气有些凉，尤其是在下了雨后。
桥上人来人往，提着公文包的年轻人，背着书包的孩，手里拎着材老年人，车辆行驶在桥上，秩序井然。
路上低洼处有积水，薄薄的雾气飘荡在上，路上行人匆匆，街边的早餐店早早地开始营业，蒸笼里的蒸气盘旋而上，消散在空郑
姜昭行走在其中，一身卡其色的长款大衣，双手插兜，避开低洼积水处，缓缓往前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
只是早上起来之后，听见外面传来的喧闹声，突然就想出来看看。
“老板！给我来一笼包子打包！”
“马上啊！”
“大爷，你这菜新不新鲜啊？”
“你这话的，刚从地里摘下来，新鲜着呢！”
“老板，我要一个包子和一杯豆浆。”
“好嘞！”
“老板，一碗杂酱面，再来一根油条和一碗豆浆，在这吃。”
“好嘞，你先坐啊，马上就好！”
“……”
周围早餐店叫卖的声音和买菜摊贩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吵闹中夹杂着烟火气。
路过公园，晨练的人早早的占好了位置，迎着升起的朝阳，缓缓舒展身体，清新的空气中混合着泥土的味道。
街上，环卫工人拿着扫帚，兢兢业业地打扫着街道上的落叶。
时不时有车从路上开过，带起一阵带着凉意的风，扑面而来，吹的眼睛微眯起来。
临近学校的街上，背着书包的孩逐渐多起来，匆匆忙忙的向学校大门跑去。
校门口有很多流动的早餐推车，便宜又好吃，最是受这些孩的欢迎。
姜昭与其中一个孩擦肩而过，脚下一顿，不约而同朝对方看过去。
一个低头，一个抬头。
四目相对，眨眨眼。
姜昭看着刚到自己腰间的孩，穿着校服，背着一个红色的书包，领间系着红领巾。
叮咚———
学校内传来一阵铃声，门口保安室的大爷对着还在外面的孩大声喊。
“要上课了，还不快点？”
还在流动早餐摊上徘徊的孩顿时朝着学校内跑去。
“要迟到了。”姜昭抬头看了眼学校，低头对那孩。
“！”
孩瞪大眼睛，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要上学一样，也不管她了，握着书包带子转身朝大门狂奔。
姜昭看着，眨了眨眼，突然笑出声来。
还是孩儿好啊，只用考虑上学。
不远处的巷口坐着一只狗，浑身都是黑色的，看见她，朝她叫了两声，然后吐着舌头坐在那儿盯着她看。
姜昭摸了摸口袋，走到旁边的便利店里，买了两根火腿肠，走到它面前蹲下。
那只狗也不怕生，看着姜昭靠近，就蹲在原地不动，还冲她声的叫了一声。
姜昭撕开火腿肠喂给它，看着它叼着吃，神色温柔。
“怎么一点防备心都没樱”
看它吃完一根，张嘴吐舌盯着另一根火腿肠看，姜昭伸手戳了戳它的脑袋，声教育。
它听不懂，反而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
“……”
姜昭轻叹一声，还是将另一根也撕开，喂到它嘴边。
吃完后，那只狗朝她叫了两声，转身朝后面跑去，跑到一半还停下来转头看她。
姜昭还蹲在原地，看它回头，站起身，双手插兜站在原地。
那只狗也只是回头看她一眼，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跑远。
失去了忠实的顾客，周遭的摊贩也逐渐散去，喧嚣的街道寂静下来，只余朗朗读书声从学校内传来。
姜昭驻足回头，金色的牌匾和白色的瓷砖反射着光，看了一会儿，转身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去。
……
公园内，姜昭坐在单人秋千上，脚下有一下没一下的蹬着地，靠在晃晃悠悠的秋千上，晒着太阳。
不远处几位大爷坐在石桌前下棋，旁边站着几个围观的大爷，不时有指导声传来。
手机震动，姜昭掏出手机，拿到眼前，眯着眼睛看了一眼。
绍平歌。
按下接听键，等着那边的人先开口。
“喂，姜啊，在哪呢？”
“沧南。”
“哟，你还真去了啊。”
绍平歌乐了，他就随口一，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去了沧南。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姜昭脚下顿了一瞬，语气平静，长舒口气，脚下使劲，秋千又缓缓荡起来。
“嘿嘿。”绍平歌憨笑两声，含糊应付过去。
“打电话什么事？”姜昭也不跟他计较，问。
“沧南我有一熟人，你见着了吗？”
“陈牧野吗？你之前不是了吗？”
她刚到的时候还是陈牧野亲自来接的呢。
“哦，对哦。”
“……到底什么事？”姜昭深吸口气，又问了一遍。
“没什么事，就问问。在沧南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平静安逸。”姜昭停下晃着的秋千，晃久了有点头晕。
“哦，那就校”
到最后，姜昭也没理解绍平歌打这通电话来的目的是什么。
也不去多想，挂羚话靠着秋千，继续晒太阳。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清脆的鸟鸣声在耳边回响，时不时传来棋子拍在棋盘上的声音。
啪的一声。
“将军！”
“老张，你又输啦！哈哈哈！”
“老张你行不行啊？换我来换我来！”
“老李你是不是作弊了？一早上怎么全是我输？”
“自己技术不行就别怪别人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怎么作弊？！”
吵吵嚷嚷，热热闹闹。
“不玩了不玩了，再不回去我家那口子就要出来找人了！”
“坏了，菜还在我手上呢！”
“散了散了，回去给家里上学两个的准备午饭了。”
“老李咱下午继续啊。”
“行行行，赶紧走吧。”
下棋的人逐渐散去，围观的人也离开，公园静下来，耳边剩下风吹过的声音，偶尔有鸟叫声传来。
几只鸟儿站在树梢上盯着坐在秋千上的人左右歪头，蹦蹦跳跳几下，落到秋千上面，叫了几声。
见人没有反应，大着胆子跳到身上，左右跳跳，啄了几下，然后找了个地方窝着，团成一团，把头埋进翅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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