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无痛阉猪术\"在青藤山引起了不的轰动。这清晨，他正蹲在茅屋门口数着昨晚赚的十二颗灵石，突然听见院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抬头一看，七八个修士正扒着篱笆往院里张望，最前面那个山羊胡老头他认识——是丹房的陈执事。
\"陈老，您这是......\"林凡下意识把灵石往怀里藏了藏。
\"林友啊！\"陈执事一个箭步冲过来，枯瘦的手掌拍得他肩膀生疼，\"听你那个渡劫简历......\"
\"等等！\"林凡猛地后退两步，\"谁告诉您的？\"
院门外顿时炸开了锅：
\"刘管事昨晚在醉仙楼的！\"
\"现在全门派都知道你能帮人编渡劫经历！\"
\"我出二十灵石！帮我写份能过劫考耗！\"
林凡看着突然挤满院的修士们，肠子都悔青了。那他不过是随口跟刘管事提了句\"渡劫简历\"，没想到这老东西转头就给他宣传出去了。现在可好，连筑基后期的李长老都拄着拐杖来凑热闹。
\"诸位，诸位！\"林凡举起双手，\"这事得从长计议......\"
\"计议个屁！\"陈执事直接甩出个布袋砸在石桌上，里面叮当作响，\"这是五十灵石定金！下个月就是我的第三次金丹劫，再不过关就要被贬去挖矿了！\"
林凡盯着那袋灵石，突然想起自己还欠着门派五百灵石助学贷。他咽了口唾沫，鬼使神差地伸手摸向了布袋。
三后，\"凡渡劫简历美化中心\"在青藤山西南角的废弃丹房里开张了。门前的队伍从清晨排到日落，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在发免费筑基丹。
\"下一位！\"林凡敲了敲桌上的铜铃。
进来的是个满脸愁容的中年修士，身上的道袍洗得发白。他战战兢兢地递上一块玉简：\"林、林道友，这是我的修行记录......\"
林凡扫了一眼就乐了：\"张道友，您这十年就闭关三次，最长的一次才半个月？\"
\"我、我要照顾瘫痪的老娘......\"
\"理解理解。\"林凡蘸了蘸墨，大笔一挥，\"这样，把去年那次闭关改成'参悟无情道'，期间'为斩尘缘亲手照料母亲直至仙逝'——放心，劫又不会真去查生死簿。\"
中年修士脸都绿了：\"可我娘还活着......\"
\"所以要加这句。\"林凡神秘地压低声音，\"劫最吃这套，牺牲亲情证道，通过率能涨三成。\"
送走千恩万谢的中年修士，林凡刚伸个懒腰，院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刘管事带着两个执法弟子闯了进来，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林凡，生意不错啊？\"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桌上的灵石往抽屉里扫：\"刘管事，我这是帮同门解决实际困难......\"
\"少来这套！\"刘管事一巴掌拍在桌上，\"掌门有令，所有非法经营所得，门派抽七成！\"
\"七成？！\"林凡差点跳起来，\"你们怎么不去抢......\"
话没完，一个沉甸甸的储物袋已经扔到了他面前。刘管事眯着眼道：\"当然，你要是愿意接个'特殊订单'，抽成可以降到五成。\"
林凡警惕地看着他：\"什么订单？\"
\"玄剑宗少宗主下个月要渡元婴劫。\"刘管事搓着手指，\"人家愿意出五百灵石，要一份'惊地泣鬼神'的渡劫简历。\"
林凡倒吸一口凉气。给元婴修士造假？这要是穿帮了，怕是要被劫连带劈成渣。但看着储物袋里闪闪发光的灵石，他又想起自己那个漏雨的茅屋和永远还不清的助学贷。
\"成交！不过我要先收三成定金。\"
当夜里，林凡正在灯下苦思冥想怎么编造玄剑宗少主的\"光辉事迹\"，突然听见房顶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他刚抬头，一团黑影就砸穿茅草屋顶掉了下来。
\"哎哟喂——\"
地上趴着个穿夜行衣的姑娘，腰间别着把短刀，背上还绑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她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正好对上林凡目瞪口呆的表情。
\"看什么看！\"姑娘一把扯下面巾，露出张沾满煤灰的脸，\"没见过偷东西的？\"
林凡指了指她包袱里露出的半截玉简：\"你偷我客户的渡劫简历？\"
\"放屁！\"姑娘一把将包袱抱在胸前，\"这是我师姐的修行记录！你们这些骗子，就知道帮人弄虚作假！\"
林凡这才注意到她衣领上绣着流云阁的标记——正是前几找他阉猪的那个门派。他眯起眼睛：\"所以你是来......\"
\"我是来警告你的！\"姑娘恶狠狠地抽出短刀，\"再敢帮人伪造渡劫经历，我就——\"
\"就怎样？\"林凡突然笑了，\"去告发我？你知道现在各门派为什么默许这种事吗？\"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因为劫通过率太低，再不造假，明年修真界连扫地的金丹都找不到了。\"
姑娘的刀尖微微发抖，林凡趁机从桌下摸出个玉瓶：\"喏，上好的金疮药，你刚才摔下来擦破皮了吧？\"
一刻钟后，这个叫阿萝的流云阁弟子正捧着热茶，听林凡滔滔不绝地讲解修真界现状。
\"......所以根本不是我们要造假，是这世道逼的！\"林凡拍着桌上厚厚一叠渡劫简历，\"你知道现在正经渡劫的成功率是多少吗？百分之一！比买彩票还低！\"
阿萝咬着嘴唇：\"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林凡突然压低声音，\"告诉你个秘密，那些所谓'劫考核'，根本就是上界控制修士数量的手段。\"
屋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阿萝震惊的脸。林凡自己也吓了一跳——这话他本来是打算烂在肚子里的。但看着阿萝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他鬼使神差地继续道：\"我怀疑，那些成功渡劫的修士，根本就不是飞升了，而是......\"
轰隆一声炸雷打断了他的话，屋顶的破洞哗啦啦往下漏雨。阿萝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接着啊！\"
林凡摇摇头，起身去关窗户。就在这时，他看见远处的山路上，一队举着火把的人马正朝这边赶来，领头的赫然是玄剑宗的护侍。
\"糟了！\"林凡猛地转身，\"你快走！玄剑宗的人来找麻烦了！\"
阿萝却站着没动，反而从怀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拍在桌上：\"带上这个，去流云阁后山的破庙找我！\"完一个纵身跃出窗户，消失在雨夜里。
林凡低头一看，纸上画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某种阵法。还没等他细想，院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林凡！\"为首的玄剑宗长老须发皆张，\"你给少宗主编的什么鬼简历？什么'三岁顿悟剑意'，结果劫问剑道真解，他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林凡边往后退边干笑：\"这个......可能是少宗主紧张了？\"
\"放屁！现在少宗主被劈得就剩半条命了！\"长老一挥手，\"给我砸！\"
当夜，青藤山所有修士都看见西南角升起一道冲的火光。有人那是降正义，也有人看见个黑影从火场里窜出来，怀里还抱着个奇怪的包袱。
而在流云阁后山的破庙里，阿萝正对着油灯研究那张从林凡桌上顺来的渡劫记录表。突然，庙门被推开，浑身湿透的林凡抱着个烧焦的木箱闯了进来。
\"你果然在这儿。\"他气喘吁吁地把箱子往地上一放，\"知道吗？就因为你偷的那份简历，我的铺子被烧了。\"
阿萝撇撇嘴：\"活该。\"
\"不过......\"林凡突然咧嘴一笑，打开木箱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灵石和玉简，\"我把最重要的东西都抢出来了。\"
油灯下，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同时笑出了声。窗外雨势渐大，雷声隆隆，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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