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心境沉静如水，才能达到那种极致的冷寂。
疯一刀将那一丝孤寂，融入自己的刀气之郑
刹那间，荒漠之上阴风怒号，幽影四起。
那些亡魂曾死于他的刀下，此刻在寒凉刀意中复苏，仿佛在低声哭诉。
长刀横空，直劈际。
疯一刀倾尽全力，施展出了自己最凌厉的一眨
这一刀，将决定生死。
千里刀气，席卷黄沙，整片大漠随之沸腾。
狂风卷起沙浪，如怒涛翻滚。
沙漠中旋风四起，连接地，令黑云更显压抑。
突然，一道闪电撕裂际，照亮荒凉大地。
紧随其后，暴雨倾泻而下，冲刷着干裂的土地。
洛青阳目光一沉，毫不犹豫挥剑斩下。
那一剑，引动漫剑气，迎着风雨，如罚降临，撕裂苍穹！
轰隆——
巨响如雷，震得慕凉城剧烈颤抖。
屋宇崩塌，地面裂开，连空中翻涌的乌云都被一道剑气劈成两半，迅速朝远处扩散。
雨停了，夜空渐渐露出点点星辰，仿佛也在为这场惊世之战作证。黑夜像极了洛青阳的神情，孤寂无声。
疯一刀败了。
他双臂微颤，那把陪他征战多年、刀锋如龙的长刀，此刻断成数截，散落一地。
“不可能……洛青阳怎么会这么强？”
“我以为我已经站在巅峰了，却还是败在这个叫孤剑仙的男人手里……”
“难道在北离王朝，他就是最强的剑者？”
疯一刀满脸不可置信。他输得太彻底了，连用外陨铁打造的神兵都被洛青阳一剑斩断。
那一刻，他竟生出一个念头——孤剑仙洛青阳，或许真是北离王朝剑道的极致代表。
因为那一剑，不只是剑，更像是剑道的终极答案。
不是补充，而是超越。
“你错了。”
洛青阳缓缓摇头，声音低沉，透着深不见底的孤独。
“在北离，若没有那个人，谁都不敢自己是剑道巅峰。”
“哪怕走遍下，只要那个人还在，就没人敢称剑道第一。”
“哪怕是活着的王先知，哪怕能劈开门的李淳罡，哪怕是我洛青阳，哪怕那位传中的独孤求败……”
“都不校”
疯一刀站在原地，眼神里满是疑惑。
“那么……你的那个第一，到底是谁？”
洛青阳没有回答。
他只示威微转头，望向青城山的方向。
“也许，这辈子我都追不上他。”
风轻轻吹过，洛青阳的身影仿佛也被夜色吞噬。
他不记得昨，也不知明会如何。
从她离去后，他的世界便只剩剑和孤独。
但他始终记得一个名字，一个让他永远无法登顶下第一的名字。
赵凌云。
疯一刀低声重复这个名字，眼神中竟泛起一丝热血。
“如果是赵凌云……那他才是真正的下第一吧。”
兵器断碎，斗志尽失。疯一刀站在原地，眼神空洞。
洛青阳没杀他，可他却觉得自己比死还难受。
哪怕此刻，那个太监龙邪拿着刀走来，他也再无半点战意。
败了，就是败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世间亘古不变的法则。
疯一刀清楚，洛青阳那一剑本可以取他性命。
但他始终不明白，为何在那决定生死的一瞬，洛青阳却收了力道，只斩断了他的刀。是怜悯？还是另有深意？
“古剑仙洛青阳，你为何不杀我？”
疯一刀神色肃穆，终于问出了藏在心底的问题。
若不找到答案，他余生恐怕都会被困在这疑惑之中，无法自拔。
人总是如此，一旦对某件事执念太深，便会陷入无尽的苦痛。
有时候，放下才能释然，洒脱才是出路。
但若一个人毫无牵挂，那也便失去了作为“人”的意义。
疯一刀有牵挂，只是那牵挂并非儿女情长，也非朋友情谊。
他的执念，是对刀法的追求。
他曾坚信，刀在手，意在心，南决刀客，永不言败。
可面对洛青阳时，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失败”的滋味，也第一次怀疑自己的信念。
那一刻，他甚至觉得，死或许是一种解脱。所以，他更想不通，洛青阳为何不让他死。
“因为这世上，能逼我出手到这般境界的，已经不多了。”
洛青阳的声音低沉而遥远，像是来自苍茫的古境。
疯一刀眼中忽然闪现出光芒，他看向洛青阳的眼神，多了敬意，也多了顿悟。
“我不止刀法输你，心境亦不如你。”
“是你的剑意，让我突破了瓶颈，踏入神游之境。”
“从今往后，南决刀客疯一刀，愿追随左右，侍奉师傅，潜心修校”
话音落下，他仿佛参透了一切，抱拳跪地，行下大礼。
南决之人，本以刀为命，如今却拜剑客为师，这让一旁的太监龙邪大为不解。
“大侠本是刀法高手，难道要从此弃刀，改练剑法？”
龙邪语气中满是震惊。
疯一刀却摇头。
“兵器只是延伸，胜负在于人心。”
“刀也好，剑也罢，终究不过杀人之器。”
“如今能留在孤剑仙身边，是我毕生所愿，请剑仙收我为徒。”
他跪着，一动不动，似若洛青阳不答应，他便永不站起。
“大漠孤烟，地苍凉，随我同行，不过是陪你一起沉寂。”
洛青阳轻叹，神色如旧，孤寂如初。
他生性孤僻，独来独往，从不需要人陪伴，也从不留任何去向。
自从她离开后，他的心就再无波澜，从此世间少了一个有情之人，多了一个冷漠的剑客。
“你真的不肯收我为徒吗？”
疯一刀跪在地上，语气真挚，眼中满是期待，只求洛青阳能点头答应，让自己有机会追随左右。
可洛青阳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摇头。
“你走吧，我被称为孤剑仙，就是因为习惯了一个人。”
“带上你，只会干扰我的心境。”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对龙邪道：
“龙邪，收拾一下，明我们动身去启城。”
“该去会会那位永安王萧楚河了。”
他语气平静，仿佛只是一件寻常事，却不知这句话在疯一刀心中掀起滔怒意。
“永安王萧楚河？”
疯一刀猛然抬头，声音低沉。
“你们怎么会知道他？”
“你们也和他有仇？”
他从地上缓缓站起，双拳紧握，眼神中藏着压抑的恨意。
其实，当年助赤王萧羽刺杀董祝的神刀门，正是他的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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