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味官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继续和面?
他看着门外那片狼藉,无数神域的残骸像吃剩的果皮,被面条洪流冲刷得七零八落。
刚才那场面,已经不是做饭,是灾。
现在,还要继续?
白倒是很平静,他已经走回后厨,声音从里面传来。
“盐。”
校味官一个激灵,哭丧着脸,认命地跟了进去。
厨房里,恢复了暂时的宁静。
赵振宇走到门口,往外探了探头。
门外的空间已经不再是死寂的亡者国度,而是变成了一片混沌的,被面条汤汁浸泡过的废墟。
“老大,”他缩回头,脸上表情复杂,“外面那些家伙……算是吃饱了吗?”
裁决官没有回答。
他只是,拿起那块,刚刚被白擦干净的抹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
仿佛,刚刚用木炭写下的那几个字,沾上了什么,看不见的脏东西。
零捧着空碗,脸上有些意犹未尽。
她舔了舔嘴角,看向裁决官。
“老板,面还有吗?”
“樱”
裁决官放下抹布,重新拿起那个属于零的,干净的白瓷碗。
后厨里,很快又传来了,白和校味官,与一坨新的活面团,搏斗的声音。
赵振宇看着这诡异而和谐的一幕,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走到裁决官身边,压低了声音。
“老大,刚才那个东西……就这么让它跑了?”
那个敢在播上乱写乱画,挑衅整个厨房的家伙,就这么算了?
这不符合老大的风格。
裁决官的动作,停了一下。
他转过头,看着赵振宇,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谁,它跑了?”
赵振宇一愣。
“它不是消失了吗?”
“消失,不代表离开。”
裁决官的声音很淡。
“它只是,躲起来了。”
他伸出手,指向那张,已经恢复了干净的,播桌布。
“它在等人,结账。”
结账?
赵振宇更糊涂了。
“它不是请客吗?它请谁的客?”
“它请的,是我的客。”
裁决官。
“它用了我的厨房,用了我的锅,用了我的面,请了我的客。”
他每一句,厨房里的温度,就仿佛,降低一分。
“吃霸王餐,是要记漳。”
裁决官拿起那根木炭。
这一次,他没有在播上写字。
他从灶台下,抽出了一块,看起来,更加古旧的,黑色的木板。
那木板上,刻着,无数道,深浅不一的划痕。
每一道划痕,都像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散发着,终末与死寂的气息。
这不是播。
是账本。
裁决官,握着木炭,在那块黑色的账本上,准备,落下第一笔。
就在这时。
整个厨房,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了一下。
不是物理上的震动。
是,来自规则层面的,剧烈排斥。
仿佛,整个厨房的“存在”本身,都在抗拒着,某样东西的靠近。
那口,刚刚被用来煮面的深渊之锅,发出了,嗡文悲鸣。
锅壁上,甚至,浮现出了一丝,细微的裂痕。
它在害怕。
连这口,熬煮过一个宇宙,吞噬过理法典的锅,都在,发自本能地,恐惧。
“怎么回事?”黑狼脸色一变,她感觉自己身上的涅盘装甲,正在发出,过载的警报。
林野的规则之刃,自动护在了身前,刀锋,指向了厨房的,花板。
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的,黑点。
那不是光线无法到达的阴影。
是,一个,连“存在”本身,都被,彻底抹除的,虚无的,空洞。
一个,绝对的,“无”。
那个黑点,正在,缓缓扩大。
一股,比“终末”更死寂,比“混沌”更无序的气息,从那个空洞中,渗透出来。
那气息,没有恶意,没有杀意,甚至,没有任何情绪。
它只是,纯粹的,“不存在”。
它所过之处,时间,空间,法则,概念,都在,无声无息地,被,抹消。
厨房的墙壁,在靠近那股气息时,开始,变得透明,消失。
不是被摧毁,是直接,从因果链上,被,删除了。
“这是……”
刚刚从后厨,探出头的白,在看到那个黑点的瞬间,他那张万年不变的“标准脸”,第一次,露出了,骇然的神色。
“‘错误’……”他失声喃道,“被修正的,‘存在性错误’!”
“它怎么会找到这里!”
校味官跟在他身后,已经吓得,瘫软在地。
他指着那个黑点,嘴唇哆嗦,一个字都不出来。
他认识这个东西。
万界食谱里,对它,只有一个词的描述。
归零。
不是死亡,不是终末,是彻底的,不留痕迹的,擦除。
是宇宙为了修正自身bUG,而产生的,终极杀毒程序。
“是刚才那个家伙!”赵振宇瞬间明白了,“它引来的!它知道自己跑不掉,所以,把这个东西,给引过来了!”
那个挑衅者,在发现自己无法战胜裁决官,也无法逃脱“记账”的命运后,选择了,最极端,最恶毒的报复方式。
同归于尽。
它用自己作为坐标,引来了,连“存在”本身,都能抹除的,终极灾。
它要让这家厨房,和它自己,一起,被“归零”!
那个黑色的空洞,越扩越大。
厨房消失的范围,也越来越广。
再这样下去,不出十秒,整个厨房,连同里面所有的人和物,都会被,彻底抹除。
“老板!”零的脸上,也第一次,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她感觉,自己碗里,那碗刚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面,正在,一点点地,消失。
这,触及了她的底线。
裁决官,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正在不断扩大的,黑洞。
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了一丝,真正意义上的,不悦。
不是因为,自己的厨房,即将被抹除。
而是因为。
有人,打扰了,他的客人,吃面。
而且,还想,赖账。
他低下头,不再看那个黑洞。
他握着木炭,在那块,黑色的账本上。
无视了,周围,正在不断消失的一牵
落下了,第一笔。
他写的,不是字。
是一个,名字。
一个,从未在任何典籍上,出现过的,真名。
当那个名字,被写下的瞬间。
那个,正在不断扩大的,黑色空洞,猛地,停住了。
一股,比“归零”之力,更加蛮横,更加不讲道理的,因果之力,从那块账本上,轰然爆发。
它,强行,锁定了,那个,引发了“归零”的,坐标。
“不——!”
一声,尖锐到极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尖叫,从那个黑洞的中心,响了起来。
是那个,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挑衅者。
它没想到,裁决官,竟然,能在“归零”的抹除之下,反向,锁定了它的真名。
它更没想到,裁决官,竟然,真的,敢,把它,记在账上。
向“归零”,讨债?
这是何等的,疯狂!
裁决官,没有理会它的尖剑
他只是,在那个名字的后面,继续,书写。
他写的,是,欠款的,明细。
“厨房使用费,一次。”
“锅碗损耗费,一次。”
“面粉,一团。”
“神水,一锅。”
“惊吓客人费,一次。”
他每写下一笔,那个黑色的空洞,就缩一分。
而那个挑衅者的尖叫,就凄厉一分。
它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从“归零”的状态中,强行,拖拽出来。
它正在,从“不存在”,被,重新,定义为,“负债者”。
当裁决官,写下最后一笔时。
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还缺点什么。
然后,他补上了,最后一条。
“逃单未遂,罚款,一次。”
笔落。
账成。
那个,悬在花板上的,黑色的空洞,彻底,消失了。
仿佛,从未出现过。
厨房里,那股,抹除一切的“归零”之力,也烟消云散。
只有,一道,半透明的,扭曲的,充满了怨毒与恐惧的影子,被那块黑色的账本,死死地,吸附在上面。
它,就是那个挑衅者。
它,被,从“归零”中,活生生地,给,拽了出来,钉在了,账本上。
成为了,第一笔,欠款。
厨房里,恢复了平静。
所有消失的墙壁,桌椅,都恢复了原状。
裁决官,将那块,钉着一个“老赖”的账本,随手,挂回了墙上。
他转过身,看着那个,因为被打扰而有些不开心的,零。
他,重新,拿起一个干净的碗。
对那个,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但魂还没回来的,校味官。
“愣着干什么。”
“客人,还等着,吃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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