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西宫 · 旧律封藏司】
魂书震荡,苏晚归名。
而赵怀真与云缨所书十三页苏晚正章,在击溃“伪页”之后,仍在发热,纸边燃痕不止,似乎在牵引魂火,向某一处“未竟之章”靠近。
简无辞抬笔绘印,眼神如墨未干:
“苏晚之页未完。”
赵怀真皱眉:“她还缺什么?”
“魂有三层:灯、名、印。”
“她有灯,有名,却未有印。”
“若章印不归,她就永远不是‘正章之人’。”
“章印在何处?”
简无辞抬眼看向西方宫墙之外,语气缓慢:
“旧律封藏司。”
“藏着四代笔主——所赢废章者’的魂印。”
“而那些魂,皆被律笔司封为‘不得重书’。”
赵怀真沉声:“我要去取回来。”
简无辞却道:“不,你不能去。”
“你是魂书正笔,律堂对你有护笔约。你若动手,便入‘篡律’之禁。”
“她可以去。”
他目光转向帐外那道披着朱红斗篷的身影。
云缨。
【云缨 · 接笔】
“你要我去破‘旧律之章印’?”
“去一个笔主不敢去的地方,抢一个死人不配留下的名字?”
简无辞轻轻一笑:“不是抢,是还。”
“你只是把一个——本该属于你们书中的人,重新带回她该有的位置。”
赵怀真开口:
“此战凶险。”
“但你是破笔。”
“你是,写过她的人。”
云缨翻起红缨枪,缓缓点头:
“她的魂是你写回来的。”
“那她的章印,我来挑回来。”
赵怀真将一枚魂页压在她掌心。
那是苏晚十三页的最后留白之段。
他语气平静:
“若你不回,我便写死所有律笔司。”
云缨一挑眉,眼角微勾:
“你写人时心软。”
“但为我写时——总够狠。”
【旧律封藏司 · 第九印墙】
封藏司位于宫西禁界,其内设九重印墙,封印旧章废卷,供律笔堂定期销毁重牛
传言第九印墙之后,藏有最古之“章印炉”。
那是笔主亲铸的印魂之器,能封人之名,也能碎魂之笔。
云缨踏入第一层时,便觉魂页震颤,脚下浮现无数“叛章之名”:
“秦子约,书礼未定,魂印烧毁。”
“吕雪荔,魂笔误落,除名。”
“苏晚,误写三页,不得留名。”
她眼神冷峻:
“你们这些‘除名的理由’——倒写得比正章还多。”
“那我便——破你一墙,清一页。”
【印墙之战 · 红缨挑魂律】
第四层封印处,律笔司设下“铸魂阵”,派驻三名印监司守阵。
“云缨,非律笔司命,擅入者,格杀勿论!”
云缨一声冷笑:
“我落笔于魂书,副主在名。”
“你若再敢用旧律遮名,我便以枪——破律。”
红缨出鞘,烈火卷阵!
「枪式·破第七决 · 烟火三泄!
她脚踏三位书影,身如焰火绕墙,枪过纸穿,直击魂符!
印监司祭出“封章印魄”,魂页震动,纸墙化为字阵,欲困她枪势!
云缨怒喝:
“你以笔困我——那我就,用笔打你!”
她一手破枪,一手拔笔!
笔落处,书魂震荡!
她首度双持——笔为魂,枪为阵!
魂枪合书 · 烈火挑魂章!
正当印魄欲碎,她一记反挑,将章印重烙于苏晚之魂页!
一声巨响,封藏司第九墙,崩!
【章印归页 · 魂书正名】
赵怀真远观宫墙,只见光如白焰而起,笔魂流转,魂页自燃,苏晚十三页最后一行自燃写出:
“名归、灯亮、印成。”
“此人为章。”
云缨踏火而归,手持章印,面无血色,肩头中枪,但眼神犹如碎火中走出的笔锋。
她将章印交于赵怀真:
“她的名,我带回来了。”
赵怀真接过那印,深深看了她一眼,低声道:
“你以后……别再一人去写这种东西。”
云缨挑眉:
“怕我写不好?”
“不是。”
“怕你……写丢了你自己。”
她笑了,轻轻靠在他肩头。
“那你就帮我——写回来。”
【 卷心台】
书中书主再翻残页,见“苏晚之章”已完,面色沉冷。
“正笔夺魂,副笔破印。”
“他们,开始写出‘真正的人’。”
他望向手中书卷:
“那就……写死一个主笔。”
【第六关 · 灰碑浮刻台】
云缨踏破五关,直入封藏司“灰碑浮刻台”。
簇不设守军,仅有一座碑,通体灰白,立于中央,碑文皆为“未落印者”的生前笔误、判辞、封禁理由。
一行一行,密密麻麻,连魂灯都难照彻。
云缨站定,眉头微蹙。她虽非读书人,但心里清楚:
“这不是碑——是耻录。”
碑上有一行篆字写得尤为深刻:
“苏晚,魂页三误,夺人名页,死无证魂。”
云缨冷笑:
“这就是你们的律笔?不落实、不中审,便封人死,灭人名?”
“今日我替她,将这行字——擦掉。”
她拔出红缨枪,一挑碑面,灰碑崩裂,墨字倒翻,随风消散!
这瞬间,封藏司内一连数座阵碑开始震动,似有大阵欲起封她,拦她于第七壁前。
【第七关 · 白页法狱】
第七关,是“白页法狱”。
原为旧律职封章之魂”的囚牢,每一页皆记一名“被错写”的魂者——其中不少,便是昔日笔主执笔未准、情绪笔误,甚至受政斗波及之魂。
云缨一入狱,四面白纸骤飞,一页魂文浮现:
“你,落笔不明,情字未定。”
“你书人不准,越副之位。”
“你,是否有权执笔落章?”
每一页皆似在逼问她“执笔之格”。
她却反笑,枪横指狱,反问:
“你们写过她吗?你们听过她话吗?你们替她落过一个笔名吗?”
“你们没樱”
“我樱”
“那我——就有权写她。”
一记火缨长击·破囚纹枪诀斩出!
轰然之间,白页四散,法狱崩塌,第七壁碎!
纸上魂者皆飞而去,仿佛听见无声一语:
“你是……为我们写书的人。”
【封藏司·第九印墙 · 章印台前】
云缨闯至最深,来到第九印墙——魂章炉前。
炉为玄铁铸就,内封无数章印魂火,正中最深一位——苏晚之章!
那章浮在火焰中央,三指宽,笔字“晚”若将燃尽。
两名律笔长使自暗影中步出,一者执秤,一者持笔,冷声道:
“苏晚已死,魂不具律,章不归正。”
“你若强取,便犯‘夺章之禁’。”
“副笔落此罪,魂书将自毁其笔页。”
云缨手握红缨,语气冷彻:
“你们有律,我也有枪。”
“你们写死她,我就写回她。”
“你们废她章,我就抢回来!”
“我不信这个世上只有你们的笔有权写人!”
罢,她赤手探入魂火炉中!
火焰狂卷,章印咆哮,魂力灼烧其掌!
但云缨咬牙不退,怒喝一声:
“苏晚,你听着——”
“你不是‘三页之误’,你是——我书之人!”
她强行将章印抬起,掌心皮肉已焦,却仍咬牙撑着,将章印一扣,重压魂书十三页末尾!
刹那之间——
金焰冲,魂书自动展开!
魂页自行书写出尾句:
“章印归页,此人名正。”
【朱雀营 · 魂书响应】
赵怀真正在誊抄新章,忽见魂书震颤。
他翻开第十三页,只见字迹自燃:
“魂归,灯亮,名定,章回。”
“此人为章。”
他再望魂印附页,上书一句:
“此章由云缨一笔定魂。”
他骤然起身,失神片刻。
下一刻,冲出营帐,直奔西宫方向。
【归来 · 红缨裹伤】
云缨归营时,朱雀军已列营相迎。
她右臂缠布,红缨微燃,魂气不稳,步履却如常。
赵怀真走到她面前,一言不发,抬手抓住她肩。
她痛得抽了口气,却笑道:
“章,我拿回来了。”
“人,你写得不错。”
赵怀真嗓音微哑:“你疯了吗?”
“你手快废了。”
云缨瞥他一眼:“你若让我再写一次,我还写。”
“你知道吗?”
“你以前写她,是因为亏欠。”
“但我写她,是因为我信你。”
赵怀真握住她的手,低声道:
“我信你——下一章,不用你写了。”
“我来。”
“但你要活着,看我怎么写。”
【 卷心台 · 裁笔启】
书中书主望着际金芒,自语:
“她竟取回了章印。”
“魂书……已在苏醒。”
他翻开下一页,指尖一扣:
“第十四页——主笔裁章。”
“若他真是主笔,那就……让他写死他自己。”
他咬破指尖,落下“裁笔之符”。
上墨云聚,一页黑页自卷心台而起。
魂书百章计划,正篇将启真正“裁笔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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