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关旧营 · 魂页燃启】
云缨立于魂台之上,手中红缨枪尚未散尽上一役魂火。
魂书副页随她心意缓缓展开,新页之上,却未如前次般平静——
纸上本空,忽起一道冷光直劈,显出一封未开完的军书。
军书破角,署名处一道淡墨残痕:“钟渊”。
书灵低声:
“此魂未归。”
“因被废将之名,魂不入书,名不立卷。”
“落笔者需自辨,是记其罪,还是书其魂。”
云缨眼神一凛,手中红缨枪轻挑落字:
“副笔云缨,开魂书南关第二页。”
“魂名,钟渊。”
魂页震动,一道粗重人影自纸中怒然冲出。
高冠战甲,破铠残袍,浑身煞气如卷铁尘——
钟渊,现魂!
【断魂苏醒 · 问笔落谁名】
钟渊魂影一凝,开口如碎铁击石:
“你,书我名?”
“我乃弃将,不配列魂。”
“你写我,是欲落笔审我?还是,要替赵怀真洗卷?”
云缨迎上他魂眼,毫不避让:
“我替你写你自己。”
“你是弃将,是将你的人的,不是我写的。”
钟渊冷笑:“你是他副笔。”
“你知道当年那道‘退军令’是谁写的?”
“赵怀真——以一纸令,废我三军名!”
魂书卷心震动,钟渊魂影手中化出残军令一张,其上正是赵怀真当年落笔之字。
他厉声吼道:
“你想写我?”
“先替他答我——我那三千兄弟,死时,是不是罪将之名?”
【副笔应魂 · 书魂非书错】
云缨抬头,静静看着那封军令。
她开口,没有怜悯,亦无忏悔:
“我不为他写。”
“我替你——写你自己。”
“你当年退军,是因敌军借‘屠兵阵’困三营,你选退,是为救兵。”
“你不是弃军,而是自断一臂,护住了大军根骨。”
“我以副笔之名,写你退兵非辱,而是——断志!”
她转身将枪横扫纸页:
“红缨枪·副笔第八式·裂志为魂!”
枪锋如断雪,一枪贯页,魂火如炬!
纸上浮现钟渊之志——三千人影于断营中,刀盾落地,立死不退,城下列骨如阵,唯守残旗!
钟渊怒魂一震,浑身煞气骤散,魂目微红。
他缓缓落地,一语低吼:
“三年,我为弃魂。”
“今日,副笔替我——立名?”
云缨提枪一指:
“魂书副笔云缨,为钟渊立页,归魂书南关第二页。”
书灵长声:
“魂页归正,钟渊名立!”
魂书副卷再开,魂页第二页,成!
【主笔暗查 · 三司藏字】
与此同时,赵怀真翻阅魂书卷底,查看苏晚之页与钟渊之页魂痕,忽然发现两页之间皆藏一类旧印残文。
那不是他的笔迹,而是来自另一段古印的控制铭线。
他目光一凝:
“这不是书魂……”
“这是——咒魂。”
书灵亦感异动:
“副笔落笔虽成功,但魂页皆受三司旧术扰动。”
“下一个魂,怕已是……”
赵怀真低语接道:
“……主动伪魂。”
“他们在用假的魂,骗她写真的名字。”
【 第三魂轮廓浮现】
魂书副页缓缓翻动,第三页影若初现。
云缨立于魂台,身后两页闪动。
她手握红缨枪,轻声自语:
“一人一页,名既落,便不能错。”
她未察觉,远处的镜火之中,一道身影披发赤甲,魂眼如刀。
书灵低声:
“下一个魂,不是南关。”
“是你自己。”
——魂页第三页,浮现五字:
“副笔·云缨”
【副页新开 · 魂名为己】
南关夜雨未歇,魂页二合,副笔云缨魂火未息。
然而,魂书未等其收笔,第三页自行翻起,页上赫然浮现一行赤字:
【副笔·云缨】
书灵惊问:
“你未设魂,谁动页名?”
赵怀真在主卷望见此页翻开,神色微变:
“她书他人之魂,魂书识其心。”
“副笔落魂两页,书法定格,魂书反观。”
“此页,不是她书的,是魂书……要写她。”
【云缨魂反 · 落笔成狱】
魂页展开,一道巨大纸狱自魂台之下升起,将云缨囚入魂页之郑
纸狱封顶,无门无出,四壁皆浮现文字:
·
第一壁:她初入律笔,拒战魂而自请书路;
·
·
第二壁:她弃族之名,只以“缨”为姓;
·
·
第三壁:她于乱世里手执红枪,踏血写魂;
·
·
第四壁:她心识所藏,一笔未落的——赵怀真。
·
书灵失声:
“副笔书力强者,魂页反映真实。”
“你若不自写,魂书替你写。”
“你若心中有埋,那就会被落笔。”
云缨面无惧色,反望顶之字,轻声一笑:
“既然轮到我……”
“那便由我来落笔。”
【副笔自书 · 反观四笔】
她踏步至第一壁,落下一字:
“我执枪,不是为人看。”
至第二壁,落笔:
“我弃名,是因生于谁家,与我战与否无关。”
至第三壁,笔锋未断:
“我踏血,不因恨,只因有人须护。”
至第四壁,她抬头望那行隐约:“你书他人,他未书你。”
她笑了笑,不写“怀真”,而落下一句:
“我不必他写。”
纸狱震裂,魂页反燃!
她低吼:
“魂书第三页——副笔自书,魂归我身!”
魂火倒灌,副笔印彻底定格!
书灵宣:
“副笔·云缨,魂格自成,笔识合印。”
“魂页三立,副笔成章。”
【主笔赶至 · 书局难宁】
赵怀真破风赶至,魂火未收,见云缨脱页而出,神情复杂。
云缨擦血抬头看他:
“我写了自己。”
赵怀真轻声:
“写得好。”
他语未尽,忽然感应魂页之下浮出一缕未明咒痕,金笔之下,现出三字残印:
“离魂引。”
赵怀真脸色大变,急声问书灵:
“这是三司旧印……他们要引副笔魂力,反冲主页魂识?”
书灵沉声回应:
“三司之局,远不止此。”
“副笔书三魂,主页封十三魂……”
“他们要——借副魂开反卷!”
【 卷心再震】
南关之地,卷心轻颤。
魂书上空,三司之印浮现一角:
·
李蜃咒:“笔若分,书必乱。”
·
·
褚鹤川印:“副若成,主将碎。”
·
·
沈文凛令:“反卷已开,书中人将灭书外意。”
·
魂页翻至第四页,浮现新魂之名:
【纸神·赤页(重页)】
赵怀真一字未落,眼神一冷:
“她,明明已烧魂断纸——你们还想复她?”
书灵低语:
“赤页之魂未全灭……她,是魂书曾识,却未能真正‘落笔’之魂。”
“副笔写完自己,该落下一个她未敢落的名字。”
魂书副卷之战,方入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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