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城的夜，依旧喧嚣。
酒馆“流星楼”因疯子林八夜的一句“酒里有星辰”，已然名震全城。
无数修士奔走相告，疯癫之语成了修道者们的谈资。
有人，那是疯子胡言。
有人，那是大道至理。
更有人，那是仙人转世，装疯卖傻，隐居人间。
正当流言四起之时，玄月宗的一名年轻骄，携宗门秘术而来。
此人名为——月无痕。
姿卓绝，修为合体圆满，号称“玄月宗未来之星”。
他立誓要亲手撕下疯子的伪装，以证明世间没有什么“疯癫之仙”。
这一夜，流星楼酒馆内依旧人满为患。
萧凡假装醉倒在桌上，口中含糊着胡话。
“酒......星辰......草里也有神仙......”
酒客们悄声议论，不敢大声，生怕惊扰。
忽然，门外月光如水，骤然倾泻而入。
月华如幕，瞬间覆盖整个酒馆。
墙壁消融，屋顶不见，所有人眼前一黑一白，仿佛被拖入了一片虚幻的月色世界。
酒客们惊呼：
“这是——玄月宗的月华秘术！”
白衣的月无痕步入其中，面色冷漠，声音清冷：“我倒要看看，你这疯子，能否在我的明月之下继续胡言乱语。”
话音落下，月光越发炽盛，仿佛要照进人心最深处，将一切妄念与虚伪都曝晒出来。
不少酒客当场承受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喃喃喊着：
“我的罪孽......我的秘密......啊！”
他们的心智被月光触碰，几乎要彻底崩溃。
而在这压抑至极的光幕之中，唯有一个人，依旧趴在桌上，打着酒嗝。
——林八夜(萧凡)！
他迷迷糊糊抬起头，眼神混沌，却咧嘴一笑，伸手在桌上胡乱摸索，抓起了一根油腻腻的筷子。
他用筷子指向虚空，含糊大喊：
“你月亮太丑，我画个月亮给你看！”
话音落下，手中筷子随意一划。
——嗡！
虚空震颤！
那一根破旧油腻的木筷子，竟真的在虚空中勾勒出一道光弧，瞬息间圆满成轮。
刹那间，真正的皓月升起！
比月无痕的秘术更加真实、更加圣洁，仿佛穹亲临。
一轮新月横压而下，直接镇塌了整个“月华秘境”。
“这......不可能！！！”
月无痕瞳孔骤缩，死死撑着，欲稳住秘术，可那虚幻的月亮在真正皓月面前，如同纸糊一般，轰然破碎。
反噬之力瞬间涌入他体内，他的神识剧烈震荡，五脏六腑仿佛被绞碎。
下一刻，月无痕闷哼一声，双膝重重跪在地上，鲜血自七窍狂涌而出。
“我......不服......我不信你是疯子......”
萧凡确实不是疯子呀！
可他心智已彻底溃散，脑海中唯有那一轮皓月烙印，压得他再无半点斗志。
他的道心轰然破碎，修行路彻底终结。
从此，他再无可能突破大乘。
酒馆内外，所有人目瞪口呆。
他们看得清清楚楚——疯子只是掰下一根筷子，胡乱比划，竟画出了真月，将骄秘术当场崩碎！
这已不是什么神通对抗，而是以假乱真，以虚压实。
“疯子一笔，胜过玄月宗镇派秘术！”
“疯子疯话，竟然成真......”
“这到底是疯子，还是——仙人？！”
一时间，整个星陨城都在震动。
萧凡却浑不在意，只是把筷子往嘴里塞，咔嚓嚼断，咧嘴笑：“啧，还是酒香。”
随后又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周围所有人，谁也不敢再出声，甚至连呼吸都心翼翼，生怕惊扰这位疯疯癫癫，却又宛若真仙的存在。
自此以后，星陨城流传新的传言：
“林八夜疯癫之语，句句皆道。”
各大宗门开始暗暗调查，怀疑这个疯子不是凡人，而是某位真仙转世，有意隐藏身份。
而林八夜的名字，彻底响彻星陨城。
疯癫的马甲，在甲界走出邻一步！
............
星陨城的传言，越传越邪乎。
有人，林八夜只是疯子，偶然妄语，恰好应了机。
也有人，他是仙人转世，疯癫只为掩饰本心。
更有人，他是甲界之外的“外来者”，掌握不可思议的大道。
疯癫之名，愈演愈烈，已经威胁到星陨城三大宗门的权威。
玄月宗、紫霄宗、烈阳宫，
三宗老祖商议之后，决定——
以宗门秘术“道心问心阵”来试探疯子的深浅！
此阵可映照心魔，问其本心，凡有虚妄之人，必在阵中崩溃。
三宗长老暗中笑道：
“若他真是疯子，必被阵法逼死。”
“若他是假装疯癫，必露鸡脚！”
这一日，三宗高手在星陨城中央广场布下大阵，声称要以“问心”之术，鉴别真假贤者。
消息传出，城内无数修士云集，凡俗百姓亦聚拢而来，皆想亲眼见证疯子之真伪。
“疯癫语录，句句成道——真的假的？今日便见分晓！”
广场上空，三道光柱直冲九霄，汇聚成一座恢宏巨阵，光华璀璨，似要将整个地笼罩。
阵名：道心问心阵！
酒馆中，萧凡正抱着一坛劣酒，摇摇晃晃走出。
他披头散发，衣衫破烂，脚上还沾着稻草，眼神浑浊，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哎呀呀，谁在喊我？要问心？问心有屁用，问酒才对。”
他跌跌撞撞走到广场中央，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喝酒。
围观修士们屏息凝神。
——疯子，终于要接受试炼了！
大阵骤然运转！
无尽光芒自虚空垂落，笼罩在萧凡身上。
刹那间，他的魂魄似乎被拖拽而出，投入那无边幻境之郑
幻境中，光与影交错，无数幻象涌来。
有人声如雷：“林八夜，你是谁？你来历何在？你心中究竟所求为何？”
——这是问心！
——这是直击灵魂深处的拷问！
旁观的修士们屏住呼吸，等待疯子露出鸡脚。
然而，萧凡只是迷迷糊糊睁开眼，仰头大笑，手里还晃着半碗酒。
“问心？你们这些家伙......”
“哈哈哈哈......”
他忽然抬头，看着虚空阵法，歪歪扭扭地吟诵了一首——打油诗。
“上月亮大又圆，”
“我家锅里没米煎。”
“人修仙问大道，”
“不如痛饮一坛咸！”
话音落下，整个大阵轰然一颤！
阵法之中，本应清明的光华，忽然混乱扭曲。
三宗长老心神一震，只觉耳边轰鸣，心海中竟生出无数荒谬念头：
——大道何为？是不是假的？
——修炼千年，为何不如醉酒一笑？
——我追求长生，可长生真有意义吗？
他们的道心，居然被一首打油诗彻底搅乱！
噗！
紫霄宗一位长老当场吐血，跪倒在地，口中呆呆念着：“锅里......没米煎......”
烈阳宫骄双眼空洞，泪流满面，喃喃：“大道不如一坛咸......”
就连玄月宗的老祖，也额头青筋暴起，疯狂大吼：“住口！住口啊！”
可阵法已彻底反噬，所有人心智崩溃，心魔狂涌，纷纷跪倒，满地哀嚎。
而萧凡呢？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哈哈大笑，举起酒坛子对着空大喊：
“我过啦！酒比大道好喝，你们偏要问我心！”
完，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随手把坛子一丢，呼噜呼噜睡倒在阵心中央。
整个广场寂静无声。
数万双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躺在地上的疯子。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吟了一首打油诗！
——可三大宗门合力布下的“道心问心阵”，竟反被逼疯！
很快，新的传言席卷星陨城：
“林八夜疯癫之言，足以毁心裂道！”
“他连打油诗都能逼疯三大宗门，岂是凡人？”
“疯子？哈哈，那是疯仙！”
从此，林八夜在甲界的名声，更加扑朔迷离。
他到底是疯子，还是仙？
无人知晓。
但最近无人敢再去试探。
........
星陨城最近已成风暴中心。
自从萧凡那一首打油诗逼疯了三大宗门，道心问心阵当场崩溃，他的疯癫之名彻底传遍甲界各大疆域。
“疯子疯子，疯语成道。”
“他是真仙转世，还是大道化身？”
无数修士议论不休，凡俗百姓则干脆在酒肆茶楼立了牌位，称他为——疯仙。
这等声势，自然也传到了甲界最强大的势力之一：紫曜皇朝。
紫曜皇朝，疆域横跨数百万里，皇族血脉自称“命所钟”，历代都有大乘境坐镇，号令下，威压诸宗。
此日，紫曜皇朝七皇子，名为姬无极，亲自带着一队皇族护卫，驾驭金色楼船降临星陨城。
七皇子年不过三十，已是合体后期修为，血脉浓烈，气机逼人。
他听闻疯子之名，心中既好奇，又带着一丝轻蔑。
“什么疯癫疯子，敢夺我紫曜皇朝风头？呵，只要我收为供奉，下人自然知道，他不过是我脚下的一条狗！”
那一日，七皇子楼船停在星陨城上空，金光万丈，照得全城如昼。
无数修士抬头仰望，低声议论：
“是紫曜皇朝的人来了！”
而酒馆之中，萧凡正趴在桌子上，左手抓着一块烂肉，右手抱着劣酒，醉眼惺忪。
他嘴里喃喃道：
“这酒不够辣啊......要是能有点下酒菜就好了......”
声音极，却恰好被七皇子的神识捕捉到。
金色楼船降下，七皇子姬无极一身紫金龙袍，目光傲然，直接在酒馆门前落下。
轰——！！！
一股无形威压笼罩全馆，凡人百姓纷纷跪倒，连化神修士都脸色苍白。
七皇子负手而立，冷冷扫视一圈，目光落在那个醉醺醺的疯子身上。
“你，就是那个林八夜？”
林八夜抬起头，眼神迷离，咧嘴一笑：
“八夜在呢，你是下酒菜吗？”
全场死寂。
谁敢把紫曜皇子称作“下酒菜”？！
七皇子眼神骤冷，却很快收敛，露出一抹高傲的笑意。
“本皇子看你倒也有几分能耐，不若随我回皇朝，做本皇子的供奉。”
“只要你肯点头，富贵荣华、灵药神兵、美女仙子，皆可随意享用！”
话音落下，酒馆中修士们倒吸一口凉气。
——紫曜皇朝要收林八夜为供奉？！
——疯子飞黄腾达就在眼前！
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林八夜，想看他如何抉择。
林八夜伸了个懒腰，摇摇晃晃站起来，手里还提着那半碗劣酒。
他盯着七皇子，歪着头，笑得疯疯癫癫：
“你让我做你的供奉？”
“哈哈哈哈......你配吗？在我眼里——”
他忽然高高举起酒碗，酒液溅洒在地，竟化作点点星光。
然后，他一句话震碎众人心神：
“你，不过是我酒桌上的一盘下酒菜。”
轰！！！
这一句话，如同惊雷炸响。
七皇子脸色瞬间涨红，血脉翻涌，体内紫金神血竟自行倒流，剧烈翻滚，差点当场炸裂！
“啊——！”
姬无极惨叫一声，体内的神血与酒水星光竟然产生共鸣，仿佛被镇压，疯狂逆转。
他膝盖一软，当众跪倒在林八夜面前，额头砰砰磕在地上，鲜血迸溅。
所有人目瞪口呆！
那可是紫曜皇朝七皇子，何等尊贵？
如今却在疯子面前——如同一盘菜肴，被一句疯癫之语压得跪下！
酒馆外，护卫们纷纷大惊失色，齐齐怒吼，却不敢轻举妄动。
林八夜哈哈大笑，一屁股坐回桌子上，继续喝酒，醉醺醺地道：
“记住啦，七皇子，下次再来，记得带点花生米......我喝酒，要下酒材。”
罢，他直接趴下，呼呼大睡。
而七皇子满身冷汗，跪在地上，眼神呆滞，喉咙颤抖着吐出一句：
“疯子......疯子.......大道不测......”
消息传开，全城震动！
“疯子一句话，逼七皇子跪地！”
“他七皇子是‘下酒菜’，七皇子真的差点爆体而亡！”
短短数日，疯子的传再次席卷甲界。
——有人，他疯癫言语，皆是大道至理。
——有人，他看透一切，随口便能逆乱血脉，镇压皇族。
——也有人，他的疯癫，已经成为甲界最大的禁忌。
紫曜皇朝震怒，但七皇子却再不敢提林八夜之名，甚至在朝堂之上都保持沉默。
一时间，林八夜之名更盛。
星陨城茶楼酒肆，疯子醉语继续流传：
“酒里有星辰，菜里有大道！”
而在紫曜皇朝深处，有古老的皇族尊缓缓睁开眼，声音低沉：
“疯子......到底是谁？”
“他若真是外来之仙，恐动摇皇朝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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