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门像道分界线，隔开两个世界。店里，蜡烛火苗一跳一跳。店外，黑得跟墨汁似的，但“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和一堆绿油油的眼珠子，全都死死盯着店里——柜台上，那半只油光锃亮、香得勾魂的烤鸡！
林默刚把最后一口鸡肉咽下去，满足地咂咂嘴。肚子里那股饿劲儿没了，身上暖乎乎的，有点力气了。
他随手把啃得溜光的鸡骨头，“当啷”一声扔柜台角落的破纸盒里。这声儿在安静的店里，贼响！
就这一声，跟吹了冲锋号似的！
“操！真他娘的有鸡！烤的！” 一个破锣嗓子在黑影里吼开了，激动得直哆嗦。
“管他娘的是神仙还是妖怪！鸡！老子要换鸡腿！开门！” 第三个声音吼得最凶，一听就饿急眼了。
呼啦啦！几个黑影从犄角旮旯钻出来，一窝蜂挤到玻璃门前。一个个跟逃难似的，瘦得脱形，眼窝深陷，眼珠子饿得冒绿光。
但没人敢乱动，更没人亮家伙，全都紧紧攥着拳头，指缝里漏出点灰扑扑、大不一的晶核！刚才那哥们胳膊没聊画面，太有教育意义了！
挤最前头的是个胡子拉碴的壮汉，脸脏得看不清眉眼，但眼睛贼亮，死死盯着柜台上那半只香喷喷的烤鸡，哈喇子流到下巴都不知道。
他猛地举起蒲扇大的手，手里攥着两颗花生米大、光晕暗淡的灰晶核，使劲晃着，冲门里抱着破木剑、闭目养神的林默就喊：
“老板！老板！换一份！晶核在这！俩！够不够？” 嗓门震得玻璃嗡嗡响。
林默眼皮子都没抬，抱着他那烧火棍似的木剑，歪在三条腿的破凳子上装大爷。
“唰！”
玻璃门悄无声滑开一条缝。
大汉脸上笑开了花，赶紧把手伸进门缝，心翼翼地把两颗还带着汗的灰晶核放在门内地面上。“老板您收好！一份！整一份！”
林默这才慢悠悠撩开一条眼缝，脚尖一勾一挑，两颗晶核滚到脚边。动作随意得像踢开俩石子儿。
同时，林默在心里喊：“统哥！来份烤鸡！砍一半！”
【叮！消耗1金币。获得：新鲜烤鸡x1。】
【狗宿主，一只鸡还砍两半？真麻烦！】 系统提示音带着一丝嫌弃，但动作一点不慢。
林默身前的柜台上方，空气微微一扭，一整只烤得金黄焦脆、滋滋冒油、热气腾腾、香气霸道得能掀翻屋顶的烤鸡凭空出现！
紧接着，一道无形的“刀光”唰地闪过！那烤鸡瞬间被精准地、均匀地一分为二！切口平滑，油汪汪的鸡汁顺着切面缓缓渗出，香气更是爆炸般弥漫开来！
“啪嗒！” 其中一半稳稳落在柜台上，热气和香气直扑人脸！
“你的半只。拿走。”林默下巴朝那半只热乎鸡努了努。
大汉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真变出来了！还现切的！这么新鲜！他喉咙“咕咚”一声巨响，也顾不上烫，大手一捞，就把那半只滚烫流油的烤鸡牢牢抓在手里！
烫得他龇牙咧嘴也不撒手，对着林默连连点头：“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抱着他的半只鸡，跟捧着金元宝似的，滋溜一下钻出门缝，跑没影了。
门“唰”地合拢。
没等喘气，一个干瘦得像竹竿的女人就挤到门前。头发乱糟糟，脸上黑黢黢，就剩俩大眼睛里全是饿出来的绿光和害怕。
她手里死死捏着一颗米粒大、光都快没聊破晶核，声音抖得像风中落叶：“老…老板…行行好…我…我就一颗……的…能…能换点鸡皮…或者…鸡骨头吗？求…求您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林默，又看看柜台上那半只油亮的烤鸡。
林默抱着木剑，眼皮耷拉着，好像入定了。
门“唰”开缝。
女人眼睛瞬间亮了！哆嗦着把手里那颗得可怜的晶核推了进来。
林默脚尖一勾，晶核归位。
“系统，半只鸡。”
【叮！消耗1金币。获得：新鲜烤鸡x1。】
光芒微闪，又一只完整的烤鸡出现，瞬间被无形刀光“唰”地分成两半！其中一半“啪”地拍在柜台上，油光四溅，香气扑鼻！
“半只。拿走。”林默就俩字。
女人看着那突然出现的、完整的、香得让人晕过去的半只烤鸡，整个人都懵了！她以为顶多换点边角料！眼泪“唰”地涌出来，不是哭，是巨大的惊喜砸晕了！她“噗通”跪地上：“谢…谢谢老板…”
“拿走。滚。”林默声音冰冷。
女人赶紧爬起来，平柜台前，用那双全是冻疮和老茧的手，颤抖着捧起那半只滚烫的鸡。她飞快地脱下最外面那件破褂子，把这宝贝仔细包好，死死抱在怀里，对着林默深鞠一躬，像阵风似的飘出了门缝。
第三个挤上来的是个半大子，看着机灵，眼睛骨碌碌转。他手里举着一颗明显好不少的晶核，指甲盖大，灰白光芒亮不少。
他带着点得意：“老板！老板！您看我这个！个头大！光也亮！能不能…嘿嘿，换一整只？或者多换半只？” 他馋涎欲滴地看着柜台上剩下的半只鸡。
林默终于正眼瞧了他一下，目光在他那颗晶核上停了半秒。
门“唰”开缝。
子麻利地把晶核塞进来。
林默脚尖一勾，晶航手。
【检测：普通丧尸晶核（能量值15）】
【系统回收价：15金币！】 系统提示音依旧冰冷。
林默心里稳如老狗。
“系统，半只鸡。”
【叮！消耗1金币。获得：新鲜烤鸡x1。】
啪！无形刀光闪过，又一半新鲜热乎、油滋滋的半只烤鸡拍在桌上。
“半只。拿走。”林默声音毫无感情。
子脸上的得意瞬间垮了。他看看柜台上那“普通”的半只鸡，又想想自己那颗“高级”晶核，嘴一瘪。
可那烤鸡的香气太霸道了，疯狂地往鼻子里钻，肚子咕噜噜叫得震响。他飞快地抓起那半只鸡，声嘟囔了句“谢谢老板”，抱着鸡跑了。
就这么一会儿，林默脚边已经堆了七八颗灰扑颇晶核。而他脑子里，系统的金币数正“叮叮当当”往上跳——净赚！
门外的队伍不但没短，反而更长了！黑影里又钻出好几个人，规规矩矩在后面排着，伸长了脖子往前看，眼神里全是渴望，手里都紧紧攥着自己的晶核。空气里全是烤鸡霸道的香气，还有此起彼伏、压抑不住的咽口水声。
“该俺了该俺了！”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儿拄着木棍，颤巍巍挤到门前。老得牙都快没了，手里捏着一颗比米粒大不了多少、光晕微弱的晶核：“老板…行行好…老头子…就这点…想换半只鸡…” 老眼里全是哀求。
门“唰”开。
晶核滚入。
“系统，半只鸡。”
啪！热乎的半只鸡出现。
老头儿千恩万谢，用块破布包好鸡，宝贝似的揣怀里最深的口袋，拄着棍子，心满意足地走了。
接着是个脸上带刀疤的光头壮汉，眼神凶悍。他掂量着一颗个头不的浑浊晶核，塞进门缝：“老板！来半只！” 嗓门大，但动作规矩。
林默眼皮不抬。
“系统，半只鸡。”
啪！半只鸡出现。
壮汉抓起鸡，恶狠狠撕下一条鸡腿就啃，烫得直哈气也不停，含糊地吼：“香！” 一边啃一边走了。
传奇店的买卖，就在这末日黑夜里，以“1晶核换半只热乎烤鸡”的简单粗暴方式，火爆开张！没人敢闹事，都他娘的乖乖掏“石头”换鸡！
林默抱着他那把破木剑，听着脑子里金币叮当响，看着门外越来越长的队伍，心里稳得很：这买卖，一本万利！无敌罩子？1万金币？指日可待！他嘴角，勾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属于奸商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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