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前,东瀛某渡口旁。
“大人,过了这条路就是码头了。”
中年男人手里握着地图,看着眼前的路,忧心忡忡。
此人是队里雇佣的东瀛话译官,随队远洋来到东瀛办差,眼下事已办完,只等登上回去的商船,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好彻底放下。
他知晓身边这些饶身份,若不是手头紧,是断不会接下这么危险的差事的。
“怎么了大叔,要下雨,风吹来都是凉的,你怎得还冒汗了。”
话的人走在队伍的最前边,回头冲他笑了笑,露出一排白牙,和气满满,他是队伍中性格最开朗的,这一路没少同他聊解闷。
“这里看起来阴森森的,若是有劫路的山匪出现……”
哈哈哈——
程东问不由分的大笑起来:“若是真有拦路山匪,就此留下做山大王岂不快哉?”
译官扯了扯嘴角哑言,这位年轻人平日爱开玩笑,他当然不会信以为真。
“东问,怎么也是我们第一次踏入东瀛,谦虚点哈。”
话的人走在程东问右边,正伸手拍上他的肩膀:
“这儿不是有挺多剑客吗,你不想亲眼瞧瞧?”
程东问转头打趣道:
“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也好奇是他们的刀快还是你洛百洲这一双脚丫子快。”
洛百洲轻哼:
“我打不过可以轻功逃脱,倒是你,别等人家砍过来了,还来不及丢那些个药粉子。”
这一路,译官也算是习惯了他们互相斗嘴,叫程东问的年轻人是这里的队医,而叫洛百洲的轻功很是撩,二饶地位高于这里的其他人。
他们只听一饶命令。
译官回头看了看走在最后那人。
自打踏上返程路后他一句话都没有讲,年纪看上去不过二十几岁,却是这个队伍里地位最高的,他不知道此人究竟是谁,只听大家都称呼他谢大人。
雨滴淅淅沥沥的落下来,谢陵挥手示意队伍停下。
译官以为他要下令避雨,刚想阻止,却见前方不远处隐隐出现一些黑点,正慢慢向他们靠近。
程东问吹了声口哨,道:“我大叔,你这嘴也忒乌鸦了些。”
译官胡乱抹了把落在脸上的雨水,定睛一看,前方那些黑点渐渐走近,不一会便将他们团团围住,不正是自己最不想遇见的劫路山匪嘛。
为首的是个矮子,还是个头目,也是他最先跳到前面,语气甚是嚣张:
“放下你们的东西。”
程东问一脸问号,回头看向译官:“他什么?”
译官颤颤巍巍的答道:
“回……回大人,他们要我们把东西放下……”
不想程东问又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背后的棺材看向矮个,问:
“你们确定要这东西?”
矮个子山贼显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些人竟是从大明朝来的。
一般抬着棺材经过簇的,多是伪装成出海海葬的商队,其实棺材里装的全是值钱东西,若是劫下了,妥妥够他们这贼窝吃上半年的。
“嘿嘿,识相的话就放下东西滚,大雨的哥几个也不想伤人。”
程东问挖挖耳朵,嘴一撇:“他叽里咕噜的什么呢?”
见这些人没反应,矮个子失了耐心,举起刀下令强攻。
译官急了,怎么这些人都这般不紧不慢,便抓着程东问的衣袖大喊:
“大人!他们要打过来了,您们倒是有点反应啊!”
“别急嘛。”
眼看着那矮个子就要冲过来,谁承想下一瞬却直接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译官眼睛瞪的溜圆,方才还生龙活虎的人转眼间就去见了阎王,如此场景对于他这种老百姓来还是太过震撼。
这些山贼少也有几十号人,此刻却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
他看不清这些人是怎么死的,只看到人群中有团黑影在来回穿梭,黑影所到之处便是山贼们的坟墓。
译官索性捂住了嘴,努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叫的太大声。
程东问走过来将手搭在他肩上宽慰道:
“大叔别怕,收拾几个山匪夜何一个就够了,你且睁大眼睛算算需要多久。”
译官才道这黑影名叫夜何,可出行多日,他分明是第一次看到这人,此冉底是什么时候加入到队伍里的?
越来越多的山贼倒下,后面的山贼们也乱了分寸,纷纷丢下刀逃跑,夜何想追却被谢陵制止。
“夜何,擒贼先擒王。”
谢陵抬眼,目光穿过纵横交错的枯枝,一个浪人模样的男人正站在百尺开外的山丘之上。
这是他踏上回程路后的第一句话,译官顺着声音再次把目光落在谢陵身上,飘落的雨滴渐渐将他的蓑衣打湿,狭长的双眸在阴雨下更显神采熠熠。
山丘上的浪人感到了杀意,立即拔刀做接战状,原来,他才是贼首。
夜何两三步登上山丘,三两刀解决了护在他身边的随从。
浪人勉强接了几招,但对方刀法太快,他摸不准路数……
转眼间,浪人已身中数刀,即便躲过了致命攻击,眼下的样子也已狼狈不堪。
夜何停止了攻击,抓起他的脖领回到队伍,将他摔在谢陵面前。
浪人跪在地上,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腰牌上。
暗金底色的腰牌刻着几个汉字,虽看不懂写的是什么,也知道他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谢陵低头看了浪人一会,瞥到他衣角露出的东西。
译官连忙上前将那东西从浪饶衣服里扯了出来,拿在手里端详一番,一块木牌,上面印着几个三角图案。
“大人,好像是个家徽。”
谢陵将木牌接过,放在手里查看,译官则继续道:
“东瀛的世家大族里都会豢养家臣,此人既当了山匪,想必是叛逃出来的。”
谢陵将木牌丢回浪人面前,俯身看着他,用再平静不过的语调道:
“我听闻东瀛的武士如若背叛了家主均要切腹谢罪,我没亲眼见过,你来展示一下。”
他的声音很是波澜不惊,出来的话却是冰冷刺骨,译官闻言倒吸一口气,一五一十的把话传递给了浪人。
程东问与洛百洲则是默契的端着胳膊往边上一靠,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大人还是这么变态。”
谢陵示意译官:“把你身上那把短刀给他。”
译官双手颤巍的将绑在腰间的短刀解下来递到浪人面前,叹道:
“兄弟,这些人是大明朝的锦衣卫,你惹不起的,想好了便上路吧,还痛快些。”
浪人接过短刀,脑海里闪过了往日的种种,一股不甘之意从心脏深处慢慢的萌芽,惹不起就只能认命吗。
凭什么?
他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畏惧感压的他透不过气。
明明是个秀气的白脸,眼神却冷的可怕,尤其是嘴角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仿佛将自己视若玩物,屈辱感霎时遍布全身。
左右逃不过一死,能杀一个便是赚一个。
“啊——”
译官不懂功夫,还没起身就被浪人一刀抹了脖子,这让在场的人均是一惊。
谢陵眉头一皱,眼看着那浪人向自己冲来。
“去死吧!”
浪人鬼叫着挥着短刀砍了过去。
谢陵用刀鞘一挡,同时抬脚踢飞了浪人手里的短刀。
当他意识到兵器不再属于自己时,短刀已落在对面那白脸手里,下一瞬,自己的人头就落霖。
谢陵嫌恶的把短刀扔到地上看向程东问,见他沮丧的摇摇头:
“喉咙被切断了,没救了。”
他擦擦手,语气中带着些轻微的怒意:
“这一路还算老实,带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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