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一阵忙音之后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林洧柠大松了一口气，她连忙对着电话那头问道：“阿枳？你在家里吗？”
“……”电话那头安静的有些过头了，只能听到有人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阿枳？”林洧柠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你打电话想做什么？”
听到确实是荣枳的声音，林洧柠继续道：“图温应该刚刚有打电话给你吧。他想问一下你知道段家发生那件事吗？”
“知道，什么事？”
听着荣枳那冷漠的语气，林洧柠突然害怕起来。
“他正在调查这件事，所以……”
林洧柠的话被打断了。
“是我做的。”
“……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林洧柠不敢相信的问道。
“记得我曾经过造成现在社会现状的根本在于那些‘少数’吧？我想过用正常的手段矫正这些错误，但是换来的是想拯救之饶恶语相向，并且我也为此付出了太多的代价——不论是故意搞垮我的事业、炸瞎我的右眼，还是杀死了我的母亲，这些事情之后我就明白了。要和他们相抗衡凭正常手段根本不会有任何改变。所以最终就只能以暴制暴，以恶制恶……”
“所以，还有问题吗？”
“那我怎么办……”林洧柠充满落寞的声音让荣枳一愣，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冷漠。
“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是你，我是我，你不至于离了人就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吧？”
“你这样那我们两个刚才做过的事情……”
“只是为了还你的人情罢了，你不会真以为我是这么轻浮的人吧？现在你在我身上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我也为了你挡过子弹也在你公司发展关键时期放下尊严求过段长，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所以现在，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
“……”林洧柠怔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好。
她只是想起来原来那个时候公司被突然攻击又突然恢复正常是因为荣枳在背后奔走……她还以为是段长觉得没意思就不干了。
“你现在是我的敌人……你以为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我不知道吗？黑帮？你们和那些‘少数’勾结的画面可真让人历历在目……”
“那不是我做的……”林洧柠还想着要挽回什么，但是荣枳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彻底陷入了绝望。
“我同样也会杀了你。”
……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林洧柠才在门外一直不停的敲门声中回过神来。
她踉踉跄跄的起身打开门，门外是一脸着急的成发。
“大姐您没事吧！我敲了很长时间的门您都没回应。”
“没事……”她刚完这句话就又有人打来电话。
她在看清是谁之后心中最后残留的念想也被清除，她接起电话。
“知道结果了吗？”是图温。
“就是她……”
……
此刻的荣枳来到了一所高级餐厅里和金立见面，他同样也是她所认定应该清除的人之一。
“打完电话了吗？那就来吃饭吧。”金立的眼睛就像是粘在荣枳身上了一样，换做其他人可能会觉得恶心，但是荣枳却一直眼神中带着笑意同样看向他。
“好的金先生。”
“吃饭就把帽子和口罩摘了吧？要不怎么吃饭？”金立有些疑惑她为什么这样一副装扮。
“跟你没关系。”荣枳站起身走到他身边。
“什……”金立下一句话还没有出口，突然一把刀就刺进了他的心脏。
荣枳趁着周围人一片慌乱就立马混进人群离开了。
此时图温那边他已经接受了荣枳走上极赌事实，为她感到惋惜的同时立刻派人去封锁全城并寻找她。
新闻上此时也在铺盖地的传播着消息，荣枳将之前那部手机扔掉之后换了一个新的，躲在废弃建筑里分析现在的剧情发展。
她忽然想起自己对林洧柠所的那些话……
虽然很过分但是她别无选择，曾经她也把一切事情都告诉她，但是最后却让其落得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所以为了她此后生活的正常，她只能让自己和她这样划清界限。
“接下来就是他了……”荣枳看着屏幕上的目标又开始转换阵地。
……
几过去了，图温他还迟迟没有找到荣枳，因此在多次挨批和各界压力之下他也顾不上曾经和荣枳一起有过的情义。
焦头烂额的处理着越来越多的企业大佬和政府官员的被谋杀案件。
“这个故事快要完结了……”此时的荣枳一脸的疲惫，她为了完成剧情不让冗骸发现端倪一直对自己的身体多次摧玻
肉体上的疼痛有时候比精神上的摧残更加致命，因为精神崩溃还有发疯这一条路可以走，肉体崩溃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始终认为只要人活着，那就还有希望。
荣枳缓缓站了起来，她看向镜子当中的自己——阴沉无光又充满仇恨的眼神、掺杂着白发的头发、有些佝偻的身体，还有隐藏在衣服下身体各处的缝合线。
她突然笑了一下，总感觉自己有点像那个科学怪人一样。
不过很快她就收敛了笑容，因为她听到了远处渐近的警笛声。
“对！就是那个通缉犯！她现在在北区长林路的废弃建筑群里！”
荣枳听到喊声的瞬间，身体比思维更快做出反应。她迅速从栖身的阴影中闪出，指尖不自觉地抚过腰间冰冷的枪柄。
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眼的红蓝警灯将整个废弃厂区照得如同白昼。图温带队冲进那间水泥房时，最先闯入的警员突然僵在原地，瞳孔骤缩：“有炸弹——！！”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图温抬手抹去脸上温热的血迹。飞溅的混凝土碎片在他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她已经没救了……”他望着腾起的烟尘喃喃道，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她舍弃了自己的正义。”
暮色渐沉，图温眼角突然捕捉到一抹闪动的黑影。
“犯人在楼下！全体注意！”
……
“为了我一个人这么大阵仗……”荣枳在爆炸的掩护中疾奔，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
“砰砰……”身后传来几声枪响。
子弹擦过耳际的尖啸声中，她突然感到左臂一热。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臂蜿蜒而下，在水泥地上绽开暗红的花。
“地上有血迹!犯人中枪了肯定跑不了多远!放警犬出来!”图温确认了一下后大声通知后面的队友。
“啧！”她咬紧牙关，拖着伤臂钻进狭窄的巷道。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犬吠，两条黑影如离弦之箭扑来。
“嗷呜——”警犬的利齿深深陷入她早已血肉模糊的左臂。荣枳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两声枪响后，警犬呜咽着倒下。但她的左臂也被生生撕下一块皮肉，鲜血喷涌而出。
意识开始模糊时，她踉跄着撞上一家高级餐厅的玻璃幕墙。透过晶莹的玻璃，她看见林洧柠正握着张千玲的手话，暖黄的灯光为她们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林洧柠在和回国不久的张千玲倾诉着什么。
枪声惊动了餐厅里的人，在四目相对的瞬间，荣枳如遭雷击。她下意识别过脸，沾血的手指在玻璃上留下五道刺目的红痕。
她明白现在的自己没资格看她。
“阿枳!\/神明大人？”
两人冲出门的刹那，荣枳强撑着想要逃离。她听见林洧柠带着哭腔的呼唤，感受到指尖即将触及自己衣角的温度——
“砰！”
子弹穿透心脏的瞬间，荣枳突然后悔转身。她多想再看一眼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啊。温热的血从嘴角溢出，她缓缓跪倒在地。
“终于……结束了……”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时刻，她听见撕心裂肺的哭声，和那个熟悉的声音一遍遍呼唤着她的名字。
“荣枳……荣枳……”
世界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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