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白野将队伍分成两组，掌心沁出的汗水混着沙粒，在火铳握把上留下深色痕迹。他看向燕蝶，后者正将声波定位仪贴在沙地上，耳机中传来地下机械齿轮咬合的声响。“东边的供能节点在盾构机隧道下方二十米，”她抬头喊道，“西边节点靠近暗河，防御最薄弱。”
“我带一队去东边，蝶你和伊万诺夫负责西边。”白野扯开战术背心口袋，取出三枚微型信标，“破坏节点后发射信号，我们在基因原件存放室汇合。”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金属摩擦声，更多基因改造人从沙丘后涌出，他们的机械义眼在沙暴中闪烁着猩红光芒。
白野带队冲向盾构机隧道。狂风卷起的沙砾如同子弹般击打在防沙面罩上，他眯着眼透过热成像仪观察，发现隧道入口处架设着能量护盾发生器，三个球形供能装置悬浮在紫色光罩顶端，如同三颗跳动的心脏。
“张勇、王强，用火箭筒吸引火力！”白野压低声音。两名队员同时扣动扳机，火箭弹拖着尾焰划破沙幕。护盾发生器瞬间展开拦截网，将弹药在空中引爆。趁改造人注意力被吸引，白野带着其余队员贴着地面匍匐前进，手中电磁脉冲枪不断射击。
改造饶机械关节在脉冲攻击下冒出浓烟，但很快有备用线路启动。一名改造人挥起链锯手臂，白野侧身翻滚，链锯擦着战术靴尖划过，在沙地上留下半米深的沟壑。他反手一枪击中对方胸口的能源核心，蓝色的冷却液喷涌而出。
隧道内，盾构机巨大的钻头仍在轰鸣。白野顺着管道潜入，发现供能节点被包裹在合金舱内，四周布满压力触发式地雷。他掏出从延安带来的电子探针，心翼翼地插入舱体缝隙。显示屏上跳出复杂的加密程序，与东京湾获取的解码器产生共鸣。
“破解进度67%...”白野紧盯屏幕。突然，身后传来液压装置启动声，一个三米高的巨型改造人撞破墙壁冲进来，它的手臂变形为两门能量炮，炮口聚集的蓝光让空气扭曲。“快走！”白野大喊，同时将电磁脉冲手雷扔进舱内。爆炸的瞬间，供能节点迸发出刺目白光，能量护盾开始闪烁不稳定的波纹。
另一边，燕蝶和伊万诺夫正沿着暗河潜校河水裹挟着细沙，在防毒面具过滤网上结成硬块。声波定位仪显示，西边的供能节点就在前方溶洞内，但洞口被改造人组成的火力网封锁。
“看我的。”伊万诺夫从背包取出改装的烟雾弹，弹体上缠绕着纳米切割线。烟雾弹炸开的瞬间，细密的金属丝随风飘散，精准切割改造饶机械关节。燕蝶趁机甩出绳索，借着岩壁的掩护突进。她的匕首划开一名改造饶脖颈，却发现对方皮下藏着自爆装置。
“趴下！”燕蝶乒伊万诺夫。剧烈的爆炸震落洞顶的钟乳石，烟尘中，她看到供能节点就悬浮在暗河中央的石柱上，四周流转着电弧状的防护层。“普通攻击会触发连锁爆炸。”她举起基因定位仪扫描，发现节点核心处有个与胶片图案相同的凹槽。
“用这个！”伊万诺夫掏出从东京湾带回的芯片残片。燕蝶将残片嵌入凹槽，防护层应声消散。当她正要破坏节点时，溶洞深处传来机械运转声，初代先祖的克隆体坐在反重力平台上现身，他的手中握着一个透明容器，里面漂浮着初代先祖的基因样本。
“来得正好，燕家后人。”克隆体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回荡在溶洞，“看到这些基因原件了吗？它们将改写人类进化史。”他身后的岩壁缓缓打开，露出通往基因存放室的阶梯，“想阻止我，就来试试。”
燕蝶与伊万诺夫对视一眼，同时发射信标。红色信号弹穿透沙暴升空的瞬间，白野也完成了东边节点的破坏。三组人在地下通道汇合时，整个基地开始剧烈震动。黑莲组织的广播响起机械合成音：“能量护盾失效，启动基因重塑最终程序。”
他们沿着震颤的通道狂奔，转过最后一个拐角时，巨大的基因存放室出现在眼前。数百个培养舱排列成环形，中央的祭坛上，初代先祖的基因原件正在蓝光中缓缓旋转。克隆体站在祭坛顶端，将手中的基因样本倒入容器，整个空间的灯光突然转为血红色。
“你们以为破坏节点就能阻止计划？”克隆体狂笑，“这些基因原件早已与全球黑莲网络同步。”他按下手中的遥控器，培养舱内的液体开始沸腾，里面的胚胎呈现出诡异的人形轮廓，“欢迎见证新人类的诞生。”
白野举起火铳，燕蝶握紧匕首，伊万诺夫架起电磁脉冲枪。但他们还没来得及行动，存放室的墙壁突然裂开，无数机械蜘蛛涌了出来。这些蜘蛛的螯肢闪烁着寒光，背部的发射器正在聚集能量。克隆体的身影逐渐隐入传送门，临走前留下一句话：“你们永远无法阻止命阅齿轮。”
在机械蜘蛛的围攻下，白野看着祭坛上旋转的基因原件，突然想起初代先祖日记残页上的话。他转身对燕蝶喊道：“还记得胶片上的二进制代码吗？也许那不是关闭程序，而是...”话音未落，一枚能量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存放室的温度急剧上升。最后的决战，已经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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