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传承不辍，泽被万代
李阳的八十大寿，成了整个大夏国的盛典。
从洛阳到漠北，从江南到西域，各地的百姓都自发摆起了“长寿宴”，桌上最显眼的，必是用土豆、玉米、番薯做成的佳肴。有个西域商人特意赶来，献上一匹用金线织着土豆花纹的地毯，是“走遍三十国，从未见过能让万民同庆的作物”。
寿宴设在农展馆后的园子里，没有奢华的排场，只有几张木桌，坐着当年李家村的老伙计、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将领、还有如今的辅政大臣。王大爷早已作古，他的孙子捧着一坛陈酿的玉米酒，跪在地上哭着：“李爷爷，俺爷临闭眼还念叨，要给您多送几车新收的土豆……”
李阳扶起他，眼眶也有些发热。苏婉儿坐在他身边，虽也满头银发，眼神却依旧清亮，正笑着给孩子们分土豆糕：“慢点吃，锅里还有呢。”
已是辅政大臣的李稷起身敬酒：“父皇一生，以农为本，以民为。如今大夏粮仓充盈，百姓安乐，皆是父皇之功。”
李阳摆摆手：“我不过是引了条路，路是你们一步步走出来的。”他看向满座的晚辈，“记住，不管将来大夏多强盛，都不能忘了种地的辛苦，不能让百姓饿肚子。”
众人齐声应诺。
寿宴后，李阳执意要再去看看当年的李家村。马车颠簸着走在新修的官道上，他掀开帘子，看着路边金灿灿的稻田、硕果累累的玉米地，还有田埂上忙碌的农人，嘴角忍不住上扬。
到了李家村，早已不是当年的破败模样。青砖瓦房整整齐齐，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老人正围着石桌下棋，旁边的孩童在玩“种土豆”的游戏——用泥巴捏成土豆模样，埋进土里，盼着第二能“长”出更多。
一个穿粗布衫的老农认出了李阳，吓得手里的锄头都掉了，慌忙跪下：“参见共主陛下！”
李阳赶紧扶起他，笑着问：“今年的收成怎么样？”
“好！好得很！”老农激动地，“土豆亩产快到三千斤了，玉米也有两千斤！家里存的粮食够吃三年，孩子们还能去学堂念书，这都是托您的福啊！”
他拉着李阳去看自家的地窖，里面堆满了窖藏的土豆，黄澄澄的像山：“您看，这都是按您的法子存的，能放到来年开春！”
李阳摸着土豆粗糙的表皮，仿佛能感受到土地的温度。他忽然对身边的李稷：“把农展馆里的那些农具、种子，都再复制一份，送到各州的学堂去。让每个孩子都知道，这些东西才是大夏的根。”
李稷点头应下，看着父亲的背影，忽然明白——所谓传承，不是把权力攥在手里，而是把让百姓安稳生活的法子，一代代传下去。
回到洛阳后，李阳的身体渐渐衰弱。弥留之际，他躺在病榻上，苏婉儿握着他的手，李稷和重孙们围在床边。
“婉儿，”他气息微弱，却依旧清晰，“我这一生，最庆幸的……就是遇见了你，遇见了土豆，遇见了这下的百姓。”
苏婉儿泪如雨下，却笑着：“我也是。能陪你种一辈子地，守一辈子家，是我最大的福气。”
他看向李稷，示意他靠近：“记住，治理下……就像种土豆，要深耕，要除草，要耐心等它成熟……别贪快，别忘本……”
李稷含泪点头：“儿臣记住了。”
李阳最后看了一眼窗外，那里，夕阳正洒在农展馆的屋顶上，金光闪闪。他笑了，缓缓闭上了眼睛。
举国哀悼三日，却没有哭声震，反而处处是感念之声。百姓们：“共主只是去上种土豆了，等到来年丰收，他定会回来看看。”
多年后，大夏国的疆域早已远超当初，土豆、玉米等作物传遍了已知的世界。农展馆里，李阳的画像旁，多了一行字：“民为邦本，食为民；一粒土豆，盛世根基。”
有个游学的少年站在画像前，听着讲解员讲述“土豆共主”的故事，眼里闪着光。他后来写出了《下农书》，开篇第一句便是：“食者，下之大事也。李公阳，以一薯定下，其智在利民，其功在千秋。”
而在李家村的老槐树下，依旧有人在讲那个故事——
很多年前，有个从远方来的年轻人，在这片土地上埋下了一颗种子。
那颗种子，长出了希望，长出了安稳，长出了一个泽被万代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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