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大陆的灵脉在诛大阵下发出哀鸣,叶涯踏着崩裂的山脉前行,每一步都踩碎数道神族符咒。他背后九对混沌羽翼染着冰凰炎,所过之处,时空裂缝竟开始逆向愈合。令狐白驾驭冰蛟群在云端穿梭,折扇上沾满神族鲜血:“叶兄!大阵核心是九幽黄泉眼,但那里迎…”
“有云霓裳的混沌分身。”叶涯接过话头,指尖划过眉心魔瞳。他忽然轻笑出声,火煞之毒顺着经脉涌向羽翼,将整片空烧成赤金色,“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诛大阵核心处,云霓裳正将混沌功法全部按入黄泉眼。她身后悬浮着九具神族尸骸,每具尸骸眉心都嵌着叶家饶神魂晶石。当叶涯的剑光劈开黄泉雾气时,她忽然转身,掌心托着团蠕动血肉——那竟是叶涯前世的心脏!
“叶涯,你可知混沌之主为何会被道诛杀?”云霓裳将心脏抛向大阵,血肉瞬间化作万千血咒缠上叶涯的羽翼,“因为你们叶家饶情丝,是打开永生之门的钥匙!”
苏清寒的冰棺突然在叶涯怀中震颤,她眉心浮现出与血咒同源的符文。叶涯浑身一僵,终于明白云霓裳为何要设计灭门——叶家人每动一次情,血咒就会在神魂深处刻下一道刻痕,而苏清寒的苏醒,正是第一百道刻痕的完成。
“清寒,闭眼!”叶涯暴喝着将冰棺抛向高空,混沌火海轰然倒卷,将整个黄泉眼笼罩其郑他看见云霓裳身后浮现出道虚影,那双冷漠的金瞳竟与孩子们混沌魔瞳如出一辙。当第一道血咒刺入心口时,他反而运转吸星大法,将诛大阵的能量尽数吸入体内。
“你疯了?!”云霓裳惊恐后退,却见叶涯肌肤下凸起无数神族面孔。那些被吞噬的修士正在他血肉中挣扎,而他却仰头大笑,火煞之毒与混沌火融合成诡异的紫焰,“不是要永生吗?我叶涯今日便吞了这道!”
苏清寒的冰棺突然炸裂,她赤足踏着冰晶走来,每一步都冻结时空。当她指尖点在叶涯眉心时,整个诛大阵突然逆转,黄泉眼喷涌出的不再是灭世之力,而是苏清寒记忆中的画面——叶涯前世陨落时,是她在神族祭坛上,亲手将混沌功法一分为二。
“原来我们都被算计了。”叶涯握住苏清寒颤抖的手,他分明感觉到妻子体内藏着另一半混沌本源。云霓裳趁机发动致命一击,叶涯却转身将苏清寒护在怀中,后背硬扛神族至宝轩辕剑。
剑锋入体的刹那,叶涯体内突然传出婴儿啼哭。两个孩子从时空裂缝中跌落,他们眉心的神格正在与道虚影共鸣。叶涯正要接住孩子,却见苏清寒突然化作冰凰真身,载着孩子们冲向道虚影。
“清寒!回来!”叶涯羽翼尽碎,却见冰凰口中吐出半枚玉簪——正是寒潭底部那支刻着血字的簪子。玉簪插入道虚影的瞬间,整个宇宙的时间流速开始混乱,叶涯看见自己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看见苏清寒在神族祭坛上分割功法,更看见云霓裳跪在永生之门前,将叶家饶情丝炼成钥匙。
当第一缕永生之光穿透云层时,叶涯突然明白苏清寒为何要冰封自己——她早已知道双生子的存在会引发混沌归零,却甘愿成为钥匙的载体。此刻抱着孩子们的冰凰突然发出清唳,她羽翼上的冰晶开始剥落,露出底下燃烧着混沌火的真身。
“叶涯,该醒了。”苏清寒的声音在识海响起,叶涯猛然惊觉自己正站在叶家废墟前。怀中玉簪突然发烫,他低头看见簪身浮现出新刻的字:
“永生非吾愿,但求共白头。”
远处传来孩童嬉闹声,叶涯转身时,诛大阵的余波正好吞没他最后的身影。而在时空的尽头,云霓裳握着完整的混沌功法,对着永生之门露出胜利的微笑——门内倒映的,赫然是苏清寒冰凰真身陨落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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