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景和声音不大。
姜宁鸢眼睛笑得弯弯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往上扬。
忽然想到回老家之后，要面对那难缠的婆婆，姜宁鸢笑容僵在脸上，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她脸色变得飞快，陆景和有些琢磨不透，“怎么了？”
姜宁鸢前世是孤儿，从在孤儿院长大，除了院长妈妈，几乎没有和长辈打过交道。面对长辈，她实在有些手足无措。
算了算了，也就回去几时间，还要办酒，需要她应付的应该不多。
姜宁鸢摇摇头，叹了口气，乌黑的发丝垂落下来，陆景和看不清她脸色。
“我要是和别人吵起来，你可要站在我这边啊。”姜宁鸢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着，她老成地拍了拍陆景和的手。
“嗯。”陆景和回握住她的手，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她娇嫩的掌心。
对于情爱之事，他生性迟钝，以往别人介绍女性给他认识，往往在对方放弃之后他才反应过来。
姜宁鸢来部队一个多月，生活里多了新的气息、新的痕迹，体验到家的温馨。最开始，他认为自己想保护姜宁鸢，仅仅是他身为丈夫，应该对妻子尽的责任。
当初接受家里订婚，是因为对他来，娶谁并没有太大差别，只是例行公事。
可最近，陆景和突然意识到，这个时而娇俏，时而泼辣的姑娘，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渗入他心里。
……
姜宁鸢是个行动派，知道陆景和婚假批下来，花了两时间，把付草和付花两兄妹安排好。
阿宝本来在周一上午就转好了，但还是在医院观察到周二才出院。
转眼时间就到了周四，姜宁鸢先去学校给阿宝请假，又进城把该交代的事情，跟付草交代了一遍。
“我明回老家，可能要回去五六，你们好好照顾好自己。记住啊，遇到事情不要太冲动，能不用武力解决就不用，一定要避免动粗，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
付草点头，“你放心回去吧，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耍横的人了，这里的事情你不用太担心。”
付花有些舍不得姜宁鸢，抓着她的手，奶声奶气地：“姐姐，你回家要注意安全，心坏人，我和哥哥会想你的，你也要记得想我们哦。”
付花这段时间吃得好了一些，脸上已经长出了些许肉肉，身上却还是硌得慌。
姜宁鸢笑嘻嘻地揉了揉付花脸，“我当然会想你们啦。”
付草被肉麻的鸡皮疙瘩掉一地，搓了搓胳膊，嫌弃地：“咦，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肉麻。”
姜宁鸢白了他一眼，没给他好脸色，“不想和我肉麻，就去帮我把东西搬到车上，我还想着回老家之前多赚点钱呢。”
别看付草有时候感觉很嫌弃姜宁鸢，实际上，只要姜宁鸢开口，他就不可能违背。
今来得晚，姜宁鸢以往的摊位被一个中年男人霸占了。
中年男人脸上一道疤，胡子拉碴，一副凶相，见姜宁鸢来，“呸”地一下，往姜宁鸢身上吐痰。
还好姜宁鸢反应快，及时往后撤了一步，才免遭这口老痰。
付草瞪了男人一眼，火气一下冲上脑门，又收住脾气，看到姜宁鸢没有被吐到，压着语气：“你没长眼吗？我们这么大两个人站在这里，往这里吐，吐你妹啊。”
“你这破孩，什么呢你？买不买，不买就滚。”男人声音粗犷，话间脸上的疤显得更加怖人了。
姜宁鸢拉了拉付草，示意他别和男人吵，又在附近找了个新摊位。
这几付草已经开始独立卖货，男装不比女装好卖，但他也卖童装，付花打扮可爱坐在一旁，吸引了不少女性，有年轻一些的，也有二三十岁新任妈妈，也有年纪稍大一些的，总体也能赚些钱。
姜宁鸢的摊子在付草隔壁，今生意好，卖了十条裤子，十二件上衣。
眼看着时间快中午了，姜宁鸢还想着下午回家收拾东西，就收了摊，边收摊，她一边嘱咐着：“我不在，你可别跟人家起争执，做什么事情之前先想想花。”
“姐姐，我会看着哥哥，不让你操心的。”付花奶声奶气地。
“还是你乖。”
付草年轻气盛，虽然正在努力改变，但短期之内是无法改变一个人长期以来的行为方式的。
姜宁鸢担心他跟别人打起来没轻没重，万一上了，可不是什么事情。
付草臭屁地撇了撇嘴，他亲爱的妹妹已经逐渐姜宁鸢化了。
吃了饭，付草把卖衣服的钱，全掏出来递给姜宁鸢，一副长辈叮嘱晚辈的口吻道：“你们回老家肯定要花不少钱，这些钱你拿着吧。我明去摆摊，再赚钱够我和花生活了。”
付草的手上有伤，是陈年旧伤了，疤痕从手背到手臂，长长的一条。
姜宁鸢从付草手上抽出一打钱，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这算你给我结婚随的份子钱，剩下的你留着，李师傅那里有什么要补的你先出一部分。”
付草也没有婆婆妈妈，把钱装进了兜里。他有些舍不得姜宁鸢，又嘴硬不开口，抱着付花把姜宁鸢送到路边。
“好了好了，你们快回去吧，太阳这么大，你们也不嫌晒。”姜宁鸢摆了摆手。
付花对着姜宁鸢拜拜，“姐姐，记得想我哦。”
付草抿着唇，一张嘴想被502胶水粘上了似的，姜宁鸢也没在意，拍了拍她的肩膀，一个抬腿上了自行车。
没多久就起远了。
直到姜宁鸢的身影在拐弯处消失，付草才抱着付花回到屋子里。
他数了数钱，拿出枕头下的账本。
账本是全新的，歪歪斜斜，一笔一划，写得很认真，账本上记着他这几的收入和支出。
他在自学，从最简单的字开始学习。十五岁启蒙，已经很晚了，但胜在他有些聪明，又努力好学，现在已经认识不少字了，也能写。
不过，字确实有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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