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幽冥的每一粒尘土都是一个死去的灵魂，也正因为如此，幽冥是死地。但我还是不懂，既然幽冥是死的不能再死的死地，就让灵魂安静的死在那里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诞生一位幽冥之神。”
灵芽要取代永夜成为幽冥之主，但她也要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道：“最初，人间未有六道，人却已有魂魄。人有七情六欲而生魂魄，魂魄归于尘土，产生的情感却会化为气，在人间游荡。”
灵芽微微错愕。
“魂魄寂亡，魂魄的感情却不散吗……”
道：“按照人类的法，是这样的。”
灵芽挑眉：“不按照人类的法，气是什么？”
道：“残渣，灵魂残渣。”
灵芽嘴角抽了抽：“还真是……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道：“我是自然秩序下形成的公允，不做任何偏颇。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本就有歧义，在道眼里，万事万物都是平等的。”
灵芽：“在你眼里，道士救人背因果要被劈，恶人杀人却不用遭雷劈。”
道：“善恶都是你们人间的秩序，律法决定的，作为道，并不插手这些。就如同在蚂蚁的世界里，食蚁兽就是最大的杀蚁魔，是该被审判的，然而在食蚁兽的世界里，蚂蚁就是食物而已。人类也吃其他生物，在其他生物眼里，人类不也是罪大恶极吗？”
灵芽沉默，在这一点无法反驳。
道：“而且，自然成序，一直在平衡。道雷劫对修者，修者同样在人间得到了敬仰。恶人杀人不用遭受雷刑，但人间律法，地狱轮回，自有评断。”
灵芽信服，她道：“道果然是道，我被服了。那现在，告诉我，幽冥为什么需要一位神。”
道：“人是情感的载体，那些死气也需要一个载体。死气没有意识，但汇聚成力量之后，创造了一个属于他们的神。”
灵芽想，她都懂了。
“人都是由母亲生出来的，所以他们为他们的神选了一位母亲。自古日月阴阳，万事万物皆有两面，后土娘娘是大地之母，是代表生命与光明的神，所以幽冥之神会成为她的儿子。”
道：“你很聪明。”
灵芽：“可我仍觉得荒谬。”
道：“荒缪？”
灵芽：“我把那些……不散的死气理解为情感执念，永夜却是个没有感情的神。明明是因不灭的情感而生的神……”
道：“因为若能感知到情感，就会被影响，神是不会被影响的。他们选的神不行，他还是被影响了，以至于造成了今的局面。”
灵芽笑了起来：“所以你觉得你选了我，你赢了是吗？”
道：“你很好，你有生的神性，你怜悯众生，你体会过人类七情六欲，但在体会过之后，你斩断了这一牵为了下苍生，为了大义。我对你很满意。”
灵芽：“所以之前种种，都是对我的考验，你要的，就是我成为幽冥新神是吗？”
道：“人法地、地法、法道、道法自然，一切皆为你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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