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平睁开双眼,心中的最后一丝顾虑也消失了。
他站起身,望着水面上的阳光,心中充满了信心——有父亲的智慧、哥哥的勇敢、符手高大师的经验,有撞杆山“生息脉”的助力,还有五目双角大黄鳝的配合,他们一定能成功破阵,守护好豆腐堰。
他转身朝着家中的方向走去,准备回家取一些必要的工具,同时为今夜的行动养精蓄锐。
路上,他遇到了早起的村民,大家热情地与他打招呼,询问他昨夜是否一切安好。
月平笑着回应,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这份安宁,让村民们永远能在这片土地上,过着平静幸福的生活。
夕阳西下时,月平已做好了所有准备——他将“清心符”贴身存放,将父亲给的“气脉罗盘”放在袖口,将符手高大师准备的“气脉共鸣符”装在防水袋中,还特意带上了自己打磨了半年的意鉴粗坯,以备不时之需。
他站在院子里,望着渐渐沉入地平线的夕阳,金色的余晖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铠甲。
“月平,该出发了。”父亲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他已收拾妥当,肩上背着装有地形图和符箓的布包,眼神坚定。
月平点头,与父亲一同朝着水洞子的方向走去。
夜色渐渐降临,豆腐堰的水面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远处的守鱼棚里,哥哥和符手高大师已等候在那里,潜水装备和破阵工具整齐地摆放在地上。
四人汇合,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一个坚定的眼神交流。
他们朝着水洞子的方向走去,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如同在奏响一曲守护的乐章。
月平知道,今夜将是一场关键的战斗,是他们与“玄机子”邪术的正面交锋,是守护豆腐堰的重要时刻。
他握紧拳头,丹田处的“意脉核心”微微跳动,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当他们抵达水洞子时,子时的钟声恰好从村落里传来,清脆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如同战斗的号角。
父亲深吸一口气,对众人道:“按照计划行动,注意安全,邪祟不除,我们誓不罢休!”
“邪祟不除,誓不罢休!”众人齐声回应,声音坚定有力,在豆腐堰的夜空中久久回荡。
月平望着身边的伙伴,望着脚下的土地,心中充满了力量——这便是意者的使命,是守护家园的责任,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们都将勇往直前,永不退缩。
从此被邪祟之气侵扰,老鸭婆的转变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如同温水煮蛙般,在日复一日的侵蚀中,彻底丢失了原本的模样。
起初,它只是觉得体内的“气脉”多了丝阴冷——往日里流转于四肢的白色“气脉”,像是被墨汁滴入的清水,从丹田处开始,一点点被染成淡黑色。
它曾试图用豆腐堰的水脉之力冲刷,可每当白色“气脉”靠近堰水,那股阴冷便会顺着水脉反噬,让它浑身颤抖,仿佛坠入冰窖。
渐渐地,这股阴冷开始影响它的神智。
原本灵动的眼眸,先是蒙上一层薄雾,随后薄雾变成浑浊的灰黑色,再也映不出堰塘的波光,只能看到邪祟之气扭曲的影子。
它的叫声也变了——从前清晨时分,它会在堰塘中央舒展翅膀,发出清脆的“嘎嘎”声,那声音带着水脉的温润,能唤醒岸边的芦苇、水底的鱼虾;
可如今,叫声变成了沙哑的嘶吼,像是生锈的铁片在石缝中摩擦,每一声都带着阴寒,吓得岸边的水鸟四散而逃,连水底的鱼虾都躲进石缝,不敢露头。
最可怕的是,它对“气脉”的渴望变得扭曲。
从前,它吸收堰塘的“气脉”,是为了滋养堰水、守护生灵,吸收后会反哺出更纯净的能量;
可现在,它如同饿狼般疯狂掠夺——白,它躲在水洞子最深的石缝里,那里是豆腐堰“气脉”汇聚的节点,它张开翅膀,释放出黑色邪祟之气,如同一张大网,将周围的水草、鱼虾笼罩。
被邪祟之气沾染的水草,叶片从翠绿变成墨黑,茎秆变得僵硬,轻轻一碰便会碎裂;鱼虾则变得狂躁,原本温顺的鲫鱼会主动攻击同类,鳞片上泛着不正常的青光,村民若是捕捞到这样的鱼,烹饪后会闻到一股腥臭味,根本无法入口。
到了夜晚,当月华洒在堰塘表面,它便会浮出水面,将头颅对准月亮,张开喙部,释放出一股柱状的阴寒之气。
这股气息呈墨黑色,在空中凝结成细的冰粒,落在水面上,让堰水的温度骤降——即便是盛夏,靠近它的水域也会结出薄冰。
更可怕的是,这股阴寒之气会顺着堰塘的“气脉”扩散,试图将整个豆腐堰的“气脉”都转化为邪祟可用的力量。
有一次,它释放的阴寒之气顺着地下暗河,蔓延到了三里外的稻田,导致半亩水稻一夜之间枯萎,稻穗上结着细的冰碴,村民们看着枯死的庄稼,只能蹲在田埂上叹气,却不知道罪魁祸首就在身边。
忧乐沟的村民起初并未察觉异常,只当是气反常。
春时,大家发现豆腐堰的水比往年凉了许多,洗衣时双手泡在水里,不到片刻便会冻得通红;
夏,堰塘里的荷花只开了一半便凋谢,莲蓬瘦,结不出饱满的莲子;
秋,鱼虾的数量锐减,以往一网下去能捕到半桶,如今却只能捞到几只虾,还带着股怪味。
村里的老人:“怕是堰塘的‘气脉’弱了,得请陈家人来看看。”可那时父亲的太爷爷陈守山还年幼,尚未继承家族的意术,只能跟着长辈在堰塘边焚香祈祷,却无济于事。
直到那年冬,村里的孩童在堰塘边玩耍,才让大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那是腊月廿八,几个孩子拿着冰镩,想在堰塘的冰面上凿洞捉鱼。
最的孩子叫狗蛋,才六岁,蹲在冰边伸手去摸冰面,却不心将手按在了一处薄冰上——冰面裂开,带着邪祟之气的冰水溅到了他的手背上。
起初,狗蛋只觉得手背发凉,没当回事;可回家后,手背开始发红、发痒,夜里更是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红疹,红疹上还泛着淡淡的黑丝,像是有虫子在皮肤下游走。
狗蛋的母亲急得直哭,抱着他去村里的郎中家,郎中看了半,也不出是什么病症,只能开了些止痒的草药,却毫无效果。
这件事传开后,村民们才慌了神——陆续有在堰塘边劳作的人出现类似症状:洗衣的妇人手臂起红疹,捕鱼的汉子脚踝发痒,连路过堰塘的老人,吸入几口从水面升起的雾气,都会咳嗽不止,咳出的痰里带着黑色的丝状物。
这时,陈守山的父亲,也就是月平的太爷爷,才意识到是邪祟在作祟。
他召集了村里的青壮年,带着桃木枝、艾草、朱砂,来到堰塘边,准备驱赶邪祟。
那正午,阳光正好,陈守山的父亲将朱砂撒在堰塘周围,点燃艾草,让烟雾顺着“气脉”流动的方向扩散,试图用阳气驱散阴寒。
可就在艾草烟雾靠近水洞子方向时,水底突然翻起一股黑色的水花,老鸭婆从水中冲出,张开翅膀,释放出大量邪祟之气。
那股气息如同黑色的狂风,瞬间吹灭了艾草,将朱砂吹得四处飘散。
村民们被邪祟之气笼罩,只觉得浑身发冷,几个体质弱的缺场倒在地上,嘴唇发紫,浑身抽搐。
陈守山的父亲见状,举起桃木枝朝着老鸭婆冲去,可桃木枝刚碰到邪祟之气,便“咔嚓”一声断裂,断口处泛着黑色的霉斑。
老鸭婆发出一声嘶吼,用翅膀拍打水面,一股黑色的水柱朝着村民们袭来,幸好大家躲得快,才没被水柱击中,但水柱落在地上,竟将泥土腐蚀出一个个坑,冒着黑色的烟雾。
“自那以后,村民们便不敢再靠近堰塘了。”老山羊到这里,意念中满是惋惜,“咱那时听了这事,便知道是老鸭婆出了问题。它本是咱的老友,千年前咱刚化形时,还在它的堰塘里喝过水、歇过脚,它那时还笑着,要和咱一起守护忧乐沟的‘气脉’。可没成想,一场瘟疫,一颗邪祟晶石,竟让它变成了这般模样。”
老山羊顿了顿,继续道:“咱带着撞杆山最纯净的‘生息脉’能量,来到豆腐堰边,想劝它回头。那时它还能勉强维持人形,只是皮肤呈灰黑色,眼神浑浊,身上的衣服是用水草编织的,却也被邪祟之气染成了黑色。咱对它:‘老鸭婆,咱知道你难受,这邪祟之气不是好东西,咱用‘生息脉’帮你驱散,咱还像以前一样,一起守护忧乐沟,好不好?’”
可老鸭婆只是冷笑,声音沙哑:“守护?谁来守护我?瘟疫来时,村民们只顾着自己逃命,没人管我是不是快消散了;‘气脉’紊乱时,没人帮我稳定,只有这邪祟之气能让我活下去,能让我变强!你们都想让我死,我偏要活着,还要让整个忧乐沟都陪我一起!”
话音刚落,老鸭婆便朝着老山羊发起攻击——它释放出一股黑色的“气脉”,如同毒蛇般朝着老山羊的丹田袭来。
老山羊来不及躲闪,只能用羊角去挡。
邪祟之气击中羊角的瞬间,老山羊只觉得一股阴冷顺着羊角传入体内,像是有无数根冰针在刺它的“气脉”。
它发出一声痛呼,后退了好几步,低头一看,羊角上竟留下了一道淡淡的黑印——那黑印如同刻在羊角上,无论用多少“生息脉”能量冲刷,都无法彻底消除,从此,那处的“气脉”波动便比其他地方弱了许多,老山羊调动“生息脉”时,总会感到一阵刺痛。
“自那以后,它便彻底与咱为敌了。”老山羊抬起头,露出羊角上的黑印,那道印记在淡绿色“气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它发现咱的‘生息脉’能克制它的邪祟之气,便想出了布邪符的法子。它在撞杆山与豆腐堰相连的九个‘气脉出口’——就是咱两座山‘气脉’交汇的地方,分别布下了邪符。那些邪符是用邪祟晶石碎片与地下阴河的淤泥制成的,晶石碎片提供邪力,淤泥能隔绝阳气,让邪符在地下稳定存在。”
喜欢水不暖月请大家收藏:(m.183xs.com)水不暖月183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