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国随便找了个中介，用现金付了一个月的房租，又塞给周秀芹两张银行卡，是“应急用的”。
她感激地接过，眼睛微红，只觉得这个男人虽然话不多，却处处替她着想。
可她哪里知道，就在她刚搬进屋子的当下午，林建国便悄悄溜进了市中心一家商业银行，掏出那份伪造了签名的房产证，低声下气地办理抵押贷款。
不到半，一大笔钱就打进了他早已准备好的私人账户。
钱一到手，他哪还姑上什么金融课、电子芯片项目？
压根就没这心思。
银行卡里的余额从五位数瞬间跳到七位数，。
建国看着手机银行上那一串零，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他坐在咖啡馆里，一边喝着昂贵的美式，一边翻看手机里收藏的夜总会广告。
什么“科技创业”“行业风口”，在他眼里早就成了骗傻子的口号。
他冷笑一声，直接将那张写着“电子芯片项目融资计划”的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现在的他，只想痛痛快快地享受生活。
哪还管什么未来规划。
上辈子他能在科技圈混出头，白了也不过是靠东听一句、西捡半句的闲话，再靠着坑周文琪那傻丫头套点情报，运气好才混了个名头。
当年所谓的“技术大牛”人设，全是靠包装和吹嘘堆出来的。
他连最基本的电路图都看不懂，更别提写代码或设计架构。
那些所谓的“内部消息”。
其实都是在酒局上从别人嘴里套来的只言片语，再被他添油加醋地编成“前瞻洞察”。
最后项目失败，他拍拍屁股走人。
留她一个人背债、道歉、收拾残局。
可这辈子，他压根没想到周秀芹这么蠢。
几句话就哄得她把家底都翻出来给他用。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了一句“现在投资一个好项目，以后咱们就能买房买车”。
周秀芹便信以为真，甚至主动提出把房产证交出来“支持他”。
她不懂法律，也不懂抵押意味着什么。
只知道林建国是她在这座陌生城市里唯一的依靠。
她甚至还在心里暗自庆幸。
还好自己没听父母的话嫁人，否则哪能遇见这样有抱负的男人？
现在钱在手里，林建国过得那叫一个潇洒。
他换了新手机，买了名牌西装，连手腕上的表都换成了价值十几万的机械表。
他在南山租了一间豪华公寓，每出入高级会所，点最贵的酒，叫最漂亮的陪酒姐。
服务员见他出手阔绰，都恭敬地称他“林总”。
他在舞池中央晃着酒杯，笑声放肆。
白骗她要去谈合作，自己却泡在歌舞厅里大把撒钱。
晚上呢？
周秀芹在阳台上踮着脚盼他回家。
他倒好，搂着别的女人喝着酒、着情话，乐不思蜀。
每早上，林建国都会给周秀芹发一条简短的微信。
“今要见投资人，晚上可能不回去。”
而实际上，他正躺在KtV的包厢沙发上，身旁坐着浓妆艳抹的女孩，手里举着香槟，嘴里着“你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之类的情话。
他笑得肆无忌惮，完全忘了那个住在城中村的屋里的女孩。
周秀芹常常坐在阳台上，望着楼下的路，耳朵竖着听有没有熟悉的脚步声。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却不肯进屋。
一下来，再多的钱也架不住他这么挥霍。
没过多久，账户里的数字眼瞅着见磷。
原本六位数的余额，不到一个月就只剩下了零头。
酒吧的榨、酒店的开销、转账给朋友的“借款”。
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投资项目”。
银行短信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来，提醒余额不足。
林建国终于有些慌了。
他知道，再这么下去，连下个月的会所会员费都交不起了。
眼看钱快花光了，又怕回去被周秀芹啰嗦追问。
林建国干脆连招呼都不打，卷起铺盖直接跑了。
他在凌晨三点拖着行李箱离开公寓，连押金都懒得要。
手机关机，微信拉黑，所有联系方式全部切断。
他买了一张去南方长途汽车票，打算先躲一阵子，等风头过了再换个身份重新开始。
临走前，他还顺手拿走了屋里剩下的几瓶洋酒，卖给街边的店换零现金。
一个月转眼就到。
这早上，“砰砰砰！”
房东叶咚使劲拍着房门。
阳光已经照进狭窄的楼道。
叶咚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脚踩高跟鞋，手里拎着一个名牌包。
她已经在这扇门前站了五分钟。
她越想越气，声音也越来越大。
“开门！再不开我报警了！”
周秀芹还在睡梦里，被这阵敲门声惊醒，迷迷糊糊趿着拖鞋跑去开门。
她睡眼惺忪，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身上还穿着昨晚的睡衣。
被冷风一吹，她打了个寒颤，。
“叶姐？”
她结结巴巴地开口。
“哎哟，总算有人了！”
叶咚一见她就翻了白眼。
“这月房租交了吗？都拖一周了！”
她一只手叉在腰上，另一只手指着周秀芹的鼻子。
她实在想不通，这姑娘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怎么也学会拖欠房租了？
这种事只有那种无业游民才会干。
可眼前这人明明穿得干净体面，怎么也这样？
“看你俩平时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这点信用都没有？还得我亲自跑一趟来要钱？”
叶咚越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周秀芹脸上。
她想起上个月林建国来租房时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什么“我是做金融的，稳定得很”，还主动提出付全款。
结果呢？
才一个月，人就没了影。
她站在门口，胸膛一起一伏。
她今特意打扮了一番，本打算去美容院做护理，却被这事搅了心情。
她冷冷地盯着周秀芹，眼神里没有一丝同情，只有鄙夷。
瞅着一脸茫然的周秀芹，心里那叫一个瞧不上。
这一带算是高档区，大多数租客都是按年付租的。
在她眼里，这种按月付租的客人本就不够稳定，更何况还拖着不交钱。
她经营这栋楼多年，见过太多人来人往。
但像林建国这样悄无声息消失的，还是头一回。
她原以为这两人是稳定的情侣。
结果现在看来，怕是其中一个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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