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钻进密道，摸索着走了好一阵子，才看到出口的光亮。
这一出来，正好撞见阿史那捧着人头跪在阿古拉面前，艾千刃还在那跳脚嚷嚷。
标题：算计与敲打：谁在局中当了棋子
艾千刃一看林来了，立刻有了主心骨，指着阿古拉就告状：
“姐夫！他之前好的，让我和老道在这儿堵巴图尔，完事给个翡翠扳指！
现在人死了，他转头不认账了！”
阿古拉见到林和扎西顿珠，跑着凑上前，麻利地把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褪下来，双手递给林，脸上堆着笑：“姐夫，她想要这个，那就给她吧。
事儿。”
林垂眼看了看那枚碧绿的扳指，没伸手。
艾千刃以为默许了，喜滋滋地刚要上前去拿，林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她吓得一哆嗦，赶紧把手缩了回来，老老实实站好。
“规矩不能乱。”
林声音不高，但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道，
“没办成事，就不能收东西。
她俩没拿下巴图尔，这扳指，我们不能要。”
阿古拉嘿嘿一笑，把扳指又揣了回去。
艾千刃还不服气，凑近林声嘟囔：
“他分明就是算计我们！先让我和老道跟巴图尔拼命，等把他耗得没力气了，
再让他自己的人出来捡便宜，一刀把脑袋砍了……”
话没完，林猛地抬脚，狠狠踹在艾千刃腿肚子上。
她“哎哟”一声，疼得弯下腰。
“自己没本事，还在这儿强词夺理？”
林脸色沉得吓人，
“谁让你自作主张跑来掺和的？
赶紧给我滚回去！”
林这次是真动了火。
这两个手下，明显是被缺枪使了，从头到尾被阿古拉玩弄于股掌之间，居然到现在还稀里糊涂，只盯着眼前那点利。
林扫了一眼这刚见血的王宫，转头对扎西顿珠：“王宫拿下了，后面是你们蛮族自己的事，我不便插手。
我先带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回城外营地。”
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艾千刃揉着被踢疼的腿，和莫不言对视一眼，灰溜溜地跟上。
另一边，阿古拉在阿史那和扎西顿珠等一众饶簇拥下，走到了大殿尽头那高高的王座前。
王座由整块黑木雕成，上面铺着陈旧的狼皮。
阿史那凑近阿古拉，压低声音：“可汗，王位理应由您继常”
阿古拉看着王座，胸口起伏了一下，像是把积压的情绪都吸了进去。
他不再犹豫，抬脚，一步步踏上台基，转身，稳稳地坐进了那张宽大的椅子里。
他目光扫过下方站着的、为数不多的大臣，提高了音量：“我，阿古拉，从今起，就是蛮族的新可汗！”
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撞出回音。
“万岁！阿古拉可汗万岁！”
幸存的大的大臣们呼啦啦跪倒一片，喊声此起彼伏。
登基仪式简单却有效。
阿古拉随即开始论功行赏，安抚人心。
轮到处理扎西顿珠时，阿史那上前一步，语气恭敬却带着锋芒：
“可汗，扎西顿珠引狼族士兵入境，虽是为解王庭之围，但终究导致我族百姓流离失所，伤亡惨重。
若不惩戒，难以服众。
臣建议，命她回家闭门思过。”
阿古拉几乎没有迟疑，点零头：“准了。”
扎西顿珠脸色一僵，还没来得及开口分辩，旁边几名士兵已经上前，一左一右“请”着她，径直向殿外走去。
她所有的功劳，在这一刻，都被这一句“闭门思过”轻轻抹去。
林几个人来到城外狼族营地，
狼族营地里跟过年似的，到处都是咧嘴笑、拍大腿的兵。这趟出征捞的油水，够他们躺平几辈子了。
有人蹲在火堆边搓着刚分的金珠子，还有人扯着嗓子吹牛，跟着林混，真是祖坟冒青烟。
耶律烽老远看见林几个人影晃回来，赶紧跑着迎上去，脸上堆着笑，语气却有点急：“林殿主，你可算回来了！兄弟们都在问，咱啥时候撤啊？
这仗都打完了，大伙儿心里都长草了，想赶紧回家搂婆娘！”
林没立刻接话，先扭头朝王庭那边望了一眼。
暮色里，那片曾经气派的宫殿现在只剩个黑沉沉的轮廓。他转回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神沉甸甸的。
“巴图尔是死了，可乌力吉还没影儿呢。”
林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砸得实，
“事儿干到一半就撂挑子，不是咱们的风格。”
他顿了一下，抬手就拍在耶律烽的肩膀上，力道不轻。
“你留一千人看好营地，其余的都带上，进王庭，给我把乌力吉翻出来。”
耶律烽被拍得身子晃了晃，眉头微微皱起，露出点犹豫：“殿主，这……合适吗？直接进王庭搜人？”
林瞅着他那样子，鼻子里哼了一声，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
“有什么不合适？记住了，挨家挨户地搜。
至于搜的时候……该怎么做，还用我掰开揉碎了教你吗？”
耶律烽眼神闪了一下，立刻点头：
“明白！”
他转身刚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搓着手，压低声音问：
“那个……殿主，要是搜搜的时候，有人不配合，拦着不让，咋整？”
林一听，直接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笑骂道：
“你他妈是不是打仗打傻了？
乌力吉经营这么多年，能没几个死忠？
遇到拦路的，还用问我？你们手里的刀是烧火棍吗？”
耶律烽摸着后脑勺，脸上那点犹豫彻底没了，换上狠劲：“懂了！这就去办！”
他很快点齐人马，除了实在走不动道的伤兵，其他狼族士兵全跟着他涌向王庭。
消息一传开，营地都炸了锅。进王庭“搜家家”？
那不就是明摆着发财的机会来了！
连一些挂着彩的伤兵都嚷嚷着要跟着去。
耶律烽费零劲才压住场面，承诺这次捞到的好处大家平分，那些伤兵才勉强留下，但眼睛还眼巴巴望着王庭方向，心里痒得跟猫抓似的。
谁不知道蛮族王庭攒了五百年的家底？那得富成什么样！
耶律烽带着黑压压一群人，像潮水一样冲进了沉寂的王庭。
夜色，彻底笼罩下来。
一场针对王庭的洗劫，就这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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