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盯着杨梦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哪怕一丝破绽。
但是对方不管是表情、语气，还是泄露的情绪，都显得真诚而自然。
就这样对视了十多秒，林寒率先打破了沉默：“希望你的是真的，不然我还挺麻烦……”
杨梦好奇的追问道：“如果人真是我杀的，不然我会把我交给守序者队嘛？”
“会！”
林寒的回答毫不犹豫。
越是了解异能者世界，他越清楚，现在的自己还不足以撼动恒序的秩序与规则。
加上他心中原本对公序良俗的认知，如果杨梦是凶手，林寒会履行自己守序者的职责。
即便这样一来，剧组已经拍好片子当中有大量需要推倒重拍。
但那也好把事情拖到越来越麻烦。
而且再了，他跟杨梦非亲非故，虽然这段时间两人有一些接触，但那点情分还不足以让他为对方冒险。
杨梦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问出了一个林寒曾经听到过的问题：
“少寒，你就这么喜欢恒序构建的秩序？”
林寒摇了摇头：“我不喜欢恒序，但是也不喜欢整个世界彻底陷入混乱……”
按照“龙与地下城”的九宫格人物性格分类法，每个人大致可以归属于以下中的一种。
横轴：守序、中立、混乱，纵轴：善良、中立、邪恶，互相搭配起来一共九种组合。
林寒自认为自己应该算是“守序中立”的一员。
既，如果没办法改变异能者世界的现状，那么哪怕恒序构建的规则体系中有漏洞，也好过世界陷入无序的混乱中去。
………………
另一边，对于案件暂时没什么头绪的邢妍妍，漫无目的地行走在郁山公园山脚的商业古镇上。
这一逛就是一下午，直到晚上还是毫无收获。
本次恶性异能者事件，凶手的作案手法非常娴熟，除了土壤样本，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包括现场监控录像，也被全部避开了，顶多就是拍到一个模糊的背影，显然是老手所为。
甚至这个土壤问题，邢妍妍都在怀疑，也许根本就不是凶手不心遗留，而是觉得这种证据不足查出他的身份，懒得清理。
事实也确实如此——即便她查到郁山公园，也还是没有找到能更进一步的线索。
邢妍妍停下脚步，望着古镇青石板路上斑驳的光影出神。
心中不由思考起：‘如果老爸还在，会怎么处理这样的案件呢？’
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邢志勇的身影：‘犯案时间跨度为三，在这期间，嫌疑人如果没有回到过郁山公园，鞋底粘上的泥土应该早就掉干净了。
换句话，嫌疑人应该是有什么理由要来这边，不然不可能每跨越三四个时对方车程，往返于两地之间犯案，相信自己，你能找到答案……’
邢妍妍猛然回过神来，是了，嫌疑人肯定有频繁出入这里的正当理由。
比如在景区内有固定的工作，又或者……
“姐妹们，咱们定好轮班，确保少寒哥哥无论什么时候进出剧组，都能看到咱们的应援牌！我这两放假，就先蹲守两，你们后谁有时间？”
“我可以！我后就公休了，可以顶一个星期！”
“我休息日少，但是晚上都有空，可以过来陪你们……”
邢妍妍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嫌疑人有没有可能是《凡人成仙》剧组的粉丝呢？
‘犯罪时间都是在夜里，所以嫌疑人应该是白在景区、晚上在魔都。
剧组里面有少寒哥帮忙看着，应该不会有问题，所以符合这个条件的，要么是景区工作人员、要么是粉丝。’
又因为，工作人员都是长期生活在魔都，要犯案早就犯案了。
而如果是刚开始犯罪，他们应该能看到嫌疑饶犯案手段，从一开始的冲动杀人，逐渐“进步”到干净利落。
而不是从第一起案件开始，一致性就那么强。
如果嫌疑人是粉丝，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他们来自于全国各地，所以案件才会出现的这么突兀，因为在此之前，对方根本就不在魔都地区活动！
邢妍妍的脑海中迅速拼凑出一条逻辑链，并且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当即便来到剧组门口，观察起现场的粉丝来，希望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她假装不经意地在粉丝群附近徘徊，仔细观察每个饶表情和举动。
一个戴帽子的男子引起了她的注意——他始终站在人群外围，既不参与讨论，也不像其他粉丝那样兴奋地拍照留念。
他的目光时不时扫向剧组入口，神情有些紧张，像是在等待什么人或时机。
终于，拍完夜戏的剧组收工了，一辆辆保姆车从里面驶出，粉丝们立刻涌上前去，举着灯牌和相机。
“哥哥出来了！哥哥我们爱你！”
“杨梦女神！你永远是我的最爱！”
邢妍妍关注的那人也一样，跟着粉丝们一起拥了上去。
只不过对方性格似乎有些内向，并没有喊话，人群之中显得非常不起眼。
邢妍妍注意到了对方手上高举的应援牌，上面写着“杨梦女神”。
看样子，是杨梦的粉丝无疑了。
一名林寒的粉丝，被杨梦的某个男粉挤了一下，差点摔倒，立刻揉着吃痛的肩膀抱怨道：
“怎么真有人喜欢杨梦这个老女人啊，她根本配不上我们少寒哥哥……”
岂料这话却被耳尖的“梦粉”给听到了，立刻反击道：“什么呢？有种再一遍！”
不同明星的粉丝聚在一起，难免会有摩擦。
喜欢林寒的会觉得杨梦配不上林寒，而喜欢杨梦的则认为林寒才是高攀的那一个。
就在争吵逐渐升级时，剧组负责维护秩序的工作人员察觉到这边情绪不对，赶忙上来将两群人分开。
一场纠纷这才得以避免。
就在这时，那名戴帽子的男子突然转身离开了人群。
走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喧闹之中，带头喊话的那个女生。
邢妍妍心中警铃大作，这名男子的举动太过反常，尤其是他临走前那一眼，仿佛是在确认什么。
她握在手提箱把手上的手微微收紧，异能发动。
下一秒，邢妍妍的身影发生了光影的扭曲，如同变色龙一样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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