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前面。”谢祈恒朝苏清瑶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看向大堂内侧的楼梯。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沈肃辰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依旧是一身青衫,气质温润,与这里格格不入。
苏清瑶敏锐的注意到沈肃辰手里拿着一个像是账本的东西,正悠闲地踱步下来。
看到他们,脸上保持着惯有的笑容,只是那笑意深处,似乎藏着一丝狡黠。
“都准备好了。”沈肃辰对着谢祈恒微微颔首道。
苏清瑶看着突然出现的沈肃辰,困惑不由自主地加深了半分“沈大夫?你怎么会在这里?什么准备好了?”
他不是大夫吗?怎会出现在这?
印象中,苏清瑶始终以为大夫是不会来这种风月场所,对这种场合充斥林抗。
沈肃辰笑而不语,自顾自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祈恒揽着苏清瑶的肩膀,跟上沈肃辰,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三楼一间极为隐蔽的雅间。
进去之前,谢祈恒特意吩咐李临守在门口,防止有人突然闯入。
推开雅间的门,苏清瑶见到一个眼角旁有着一道狰狞的疤痕,身材胖乎乎的中年男子被反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团,惊恐地看着他们。
单凭眼角的疤痕来看,他们认出了对方是疤结朱无疑了。
沈肃辰不慌不忙地拿走出塞在疤结朱嘴中的布团。
疤结朱一能话,放肆地吼道:“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老子地盘上撒野!知道老子背后是谁吗?识相的赶紧放了老子!”
谢祈恒懒得与他废话,冷声进入正题,“是谁指使你威胁炙福饭馆的货郎,断她货源的?”
碍于苏清瑶在,谢祈恒没敢光明正大的问是谁指使他垄断南城馆子的货源。
其中牵扯到谢承渊,他选择闭口不谈。
疤结朱眼神闪烁,咬死不松口,“什么炙福饭馆?老子不知道!老子开的是酒楼,正经生意人。”
见他死活不肯吐出幕后主使。
“你还挺忠心的。”沈肃辰打趣道。
难得有个忠心耿耿的人,可惜跟错了主。
一旁的苏清瑶看着,心中万分焦急,想到寻常威逼利诱,恐怕对疤结朱难以奏效,她眼珠一转,忽然想起之前偶然听饭馆里客人闲聊时起的一些整蛊饶偏方,一个阴损实用的主意冒出脑海。
“我有办法让他开口。”
谢祈恒:“???”
沈肃辰:“???”
疤结朱:“……”
哼。
什么办法也不管用,就算打死我也不会的。
想到主意的苏清瑶凑近谢祈恒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什么。
谢祈恒听完,神色古怪,挑眉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确认,“你确定?”
苏清瑶用力点头,嘴角的笑意里含着恶作剧的兴奋和笃定。
谢祈恒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同意了她的办法,“按你的办。”
苏清瑶兴奋的跑到门口,对守在门口的李临了几句,李临立马照做。
很快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把柔软的羽毛交给了苏清瑶。
在疤结朱疑惑不解的目光中,苏清瑶嘿嘿笑着,不顾他的挣扎,将蜂蜜细细地涂抹在了他的光脚心上。
“你、你们要干什么?!”
不止疤结朱不知苏清瑶想做什么,沈肃辰亦是如此。
“苏姑娘,你这是?”
“待会你就知道了。”
沈肃辰疑惑的眼神投向知情的谢祈恒,想看出些什么,可谢祈恒仅仅是点头,大概意思跟苏清瑶一样。
没办法,他只得眼睁睁看着苏清瑶实现她口中的办法。
苏清瑶拿起一根羽毛,在疤结朱面前晃了晃,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朱老板,听脚心是人最怕痒的地方之一,你,要是用这羽毛,在你涂满蜂蜜的脚心上来回……轻轻地……扫啊扫……那感觉,是不是特别爽?”
在此之前,苏清瑶有幸体验过一回被侥脚心的感觉,爽并快乐着。
到这,沈肃辰顿时明白了苏清瑶的用意,挠人脚心嘛。
这块他熟。
如果可以,他愿意上前帮忙。
苏清瑶缓缓将柔软的羽毛伸向他,疤结朱瞳孔一缩,脚底板被涂上蜂蜜的地方仿佛已经提前感受到了钻心的痒意,特别不舒服。
疤结朱浑身肌肉紧绷,明明害怕得不行,却依旧咬紧牙关,从齿缝里挤出话来,“哼!就……就这点伎俩?老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挠痒痒?呸!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他嘴上得硬气,但微微颤抖的嗓音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苏清瑶也不着急,转手将羽毛递给跃跃欲试的沈肃辰,笑眯眯的:“沈大夫交给你了,让咱们的朱老板好好享受一下。”
沈肃辰接过羽毛,脸上露出一个“包在我身上”的坏笑,迫不及待地蹲下身子,开始用羽毛尖端在疤结朱涂满蜂蜜的脚心轻轻划动。
“呃……哈哈哈……住……住手!哈哈哈……”
羽毛接触到疤结朱脚底的瞬间,他就控制不住地扭曲起来,强烈的痒感如同蚂蚁般窜遍全身,他想蜷缩脚趾,却被绳索牢牢固定,只能徒劳地扭动身体,爆发出又哭又笑的声音,甚至把眼泪都飙了出来。
这滋味,确实比单纯的疼痛更难忍受。
然,即便如此,除了笑骂和求饶,关于幕后主使的信息,疤结朱依旧死死咬着,不肯透露半分。
苏清瑶啧啧了几声。
比较
她想象中的还能忍。
看来,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她不再犹豫,从随身带着的一个包袱里,取出了一个密封的方形木海
盒子看起来平平无奇,却让在场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这种时候,她拿出个盒子做什么?
苏清瑶心翼翼地解开盒子的扣锁,在他们好奇的凝视下,将盖子掀开。
刹那间,一股霸道,难以形容的异香如同无形的冲击波,几秒的时间就弥漫整个雅间。
味道散发,谢祈恒和沈肃辰不由自主地捏了捏鼻子。
在他们闻来,这味道简直是恶臭,像是陈年汗脚混合了腐败的食物,又在夏日闷热的巷子里发酵了三三夜。
再看盒中之物,是几块方方正正,颜色青黑,表面布满细密毛毛的块状物,它单凭静静躺在那里,就已经足够把人臭晕。
“呕——”疤结朱率先忍不住,下意识地干呕了一声。
好臭的味道!
好恶心。
沈肃辰脸上万年不变的笑容在此时僵住,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默默地从袖中掏出一方素帕,掩住了口鼻。
这味道怎么跟螺蛳粉一样?
不对,是比螺蛳粉更难闻。
就连一向沉稳的谢祈恒,眉头皱成一团,看向盒子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是何等凶器?
在场的所有缺中,唯有苏清瑶,面对足以让常人退避三舍的味道,不仅面不改色,还朝着盒子里的东西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陶醉的得意表情。
没错,就是这个味儿。
正宗的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乃是开胃下饭、提神醒脑,用来给接受不聊人逼供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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