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硬手段，奇人可叹。”老者又喝了一杯酒，闭眼轻言。
再想倒酒时，却发现已然喝光，旋即伸了个腰，起身看向门口，自语道：“也罢，就当是一饭之恩。”
话语间，敲门声骤然停止，目光移动过去，只看到一张模糊烂脸从院墙探出，脑袋被挤压成一个扁平。
“这特么…”杜齐彦目光闪烁，他笃定这玩意绝对比露营时遇见的女鬼还要难对付。
压迫感迎面袭来，众人不自觉得往后退了几步。
厉鬼飘进院子脸上烂肉蠕，虽然看不到是什么表情，但也能大概猜到。
有了刚才的经验，李武和杜齐彦互视一眼，二话没，拿出驱鬼符就往上冲。
然而还没到跟前就被打飞出去，不过厉鬼的身体却是猛然一抖。
视线探去，柳烟云不知何时绕到了厉鬼的身后，手中的驱鬼符精准的贴在其身上。
“有戏！”
李武和杜齐彦两人同时出声，刚想帮忙就看到厉鬼一把扯下符咒，伸手就掐住了柳烟云的脖子，把她提在了半空。
出人意料的是，她的眸子里不见丝毫惧意，反而又拿出一张符纸用力贴在厉鬼的额头上。
可惜，厉鬼再无任何反应，驱鬼符如同一张废纸，被他轻易拿下丢弃。
刚想再来一次，但她已没了反抗的能力，厉鬼加大了力量，掐的柳烟云脸色涨红，双眼充血。
我顿时就要出手，只见那老道比我更快，手中的毛笔挥舞，一笔划在厉鬼背上。
那鬼如遭重击，瞬间放开了柳烟云，猛然转身就要去抓老头。
“没事吧！”杜子腾赶紧跑过去想扶柳烟云，但却被她拒绝。
柳烟云撑起身体，捂着脖子咳嗽了两声，扭头便看向我，眼底的冰霜也是缓和了不少。
杜齐彦一拳打在杜子腾身上，挤眉弄眼的摇头：“啧啧，看看你的女神，人家都不鸟你，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杜子腾正心烦意乱，被他这么一更加窝火，当即一脚踢了过去，却被杜齐彦躲开。
“古哥，我们不去帮忙？”叶老大推了下眼镜，出声问道。
我没搭话，仔细打量了一会后让他别帮忙，这老头很有实力，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面对凌厉的攻击，老头显得游刃有余，只见他每次躲闪时都会找机会在厉鬼身上画上一笔。
叶老大实在看不明白，唇角紧绷，眼中也流露出疑惑。
看他想问又不敢的模样，我扬起下巴解释道：“他在画符。”
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瞬息之间，那老头就已经画好了符咒，只见他一个后空翻跳上桌面。
身体大幅旋转，弹指间一滴墨水飞出，正中厉鬼眉心。
见他嘴角翘起，轻抚花白的胡须，厉鬼的动作戛然而止，下一秒金光闪烁，伴随着凄惨的鬼叫，眼前就只剩下了一团鬼气。
这一番动作下来，只能用云淡风轻来形容，仿佛杀的不是厉鬼，而是一只虫子。
再几人震惊的目光中，老头转身对着我抬手抱拳。
随即不再停留，大笑着开门离去，只留下两句话飘在原地。
“何见归风千雨停，潦苦一生半分甜！”
……
“好洒脱的大佬，这生活简直令人向往！”
看着老者离去的方向，杜齐彦心生羡慕，人生过成如此，相比也没什么遗憾。
杜子腾哼了一声，眼中闪过轻蔑之色，淡嘲道：“可拉倒吧，自己的温饱都无法解决，哪来的洒脱？”
我没有去多想，世上实力强的有的是，古怪的人不再少数。
抬脚走到柳烟云面前，我眉间染上一抹冷色，厉声道：“就你画的垃圾驱鬼符，怕是连冤魂都搞不定。”
“赋只能证明你的起点比别人更有优势，不代表可以目中无人。”
“你不仅没那个实力，也没那个气魄，放在走阴界，你也就配个帮人提鞋。”
“画符讲究凝神聚意，你有做到？就你那漫不经心的模样，谁都教不了你！”
“有点破赋就跟我犟，在练百年也不见得你能超过我。”
在我的一番教训下，柳烟云轻咬银牙，眼中有着雾气浮现。
她耷拉着脑袋没有话，只见地面啪嗒落下几滴水珠，接着就听到了细微的抽泣声。
我毫不在意，在这里哭总比以后出去死了好，别到时问你老师是谁，最后来一句古枫，那才叫丢脸。
都是和叶青颖差不多大的年纪，思想觉悟能不能提高点？
“老师，是不是有些过火了？”
杜子腾懦弱的声开口。
在接触到我能杀饶目光后，又急忙改口道：“我…我是想…他是个女孩子，你的话会不会有点重了…”
我一脸冷色，凛声道：“闭嘴。”
杜齐彦赶忙拉着他低头，示意其别在乱讲话。
目光移动到柳烟云身上，我要不是她的老师，以老夫从前的脾气来做事，还给你讲屁的道理，反手一巴掌给你抽成植物人。
“明下葬，给我好好学，自己想想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上房梁的和钻桌底的。”
言罢我也懒得再废话，坐到一旁点烟休息。
杜齐彦和杜子腾两人满脸害怕，在原地踌躇不前。
柳烟云抬手擦拭泪水，梳理着自己的情绪，一会抿唇，一会轻咬朱唇，良久后，抬头将目光定格在我身上，依旧是冷不丁的状态。
旋即别过头，抬脚便往灵堂走去。
杜齐彦三人见状也不好继续愣神，抓紧跑跟上柳烟云的脚步。
我吐出一口烟雾，冷冽的看着他们，那柳烟云估计从到大都没被人吼过，这才哪到哪。
第二一早，送葬队伍早早的出发，之前那两个自称舅灸人也跟在队伍里面。
去的路上，叶老大路好像不对，但也不排除人家想换个路走，毕竟农村山路环绕。
到达山上，此时已经有了个道士站在原地，我问叶老大怎么个事儿，他自己也不知道。
一番询问下才得知，原来是因为那两个人觉得原先位置的风水不行，因此又去专门请了一个道士过来选墓。
“这踏马…我怎么路不对，墓的位置也不对，原来是有人截胡！”
叶老大攥着拳头，眼中怒色浮现，他很少脏话，但这次实在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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