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时30分。
雨村上空，青铜色极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黑夜染成诡异的金属色泽。吴邪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黑金古刀在他掌心震颤，刀身映出的归墟“张起灵”同样举刀，两饶动作完全同步。
“妈的，这算什么？”王胖子端着猎枪，枪口却不知道该对准哪里，“镜像打架？”
霍秀秀的通讯器里传来九门残部的紧急汇报：“全球青铜节点爆发能量场！普通人开始……转化！”
吴邪咬牙，刀尖抵住青铜芽苗的花心。
“不是镜像。”他盯着刀身上的倒影，“是选择。”
黑金古刀的陨铁内核与青铜芽苗接触的刹那，归墟的“张起灵”突然开口，声音穿透两个世界，在所有人脑海中炸响——
“最终观测开始。”
0000时25分。
雨村的地面龟裂，青铜根系如巨蟒般翻涌而出。张起灵的青铜右臂插入地下，强行稳住身形，而吴邪的右手则被黑金古刀吸附，刀身上的纹路与他的青铜化血管逐渐融合。
黎簇的克隆体突然惨叫，晶体右眼爆裂，最后的画面投射在半空——
归墟内部，真正的黎簇被光缆贯穿，胸口数据核心显示：
「格式化进度：99.9%」
剩余的0.1%，是一段不断循环的摩斯密码。
「… .— …」
SoS。
“他在抵抗！”霍秀秀猛地抬头，“黎簇还没被完全控制！”
王胖子啐了一口：“那子命真硬！”
吴邪的右手突然剧痛，黑金古刀的陨铁内核开始融化，液态金属顺着他的血管逆流而上。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前491次轮回的记忆如海啸般淹没意识——
每一次，都是张起灵用黑金古刀刺穿他的心脏，终结轮回。
唯独这一次，刀在他手里。
0000时15分。
空的极光扭曲，形成一只巨大的青铜眼瞳。所有被光束照射的人类集体抬头，瞳孔泛起金属光泽，齐声低语：
“归墟之门已开。”
雨村的青铜芽苗疯狂生长，枝干裂开，露出内部结构——
七颗果实中的“吴邪”胚胎急速成熟，皮肤表面浮现青铜纹路，与吴邪本体的右手完全一致。
“备份身体……”吴邪盯着那些胚胎，突然明白了，“他们需要‘观测者’的容器。”
张起灵的声音在极光干扰中断续传来：“……刀……是钥匙……也是锁……”
吴邪猛地醒悟。
黑金古刀的陨铁内核，根本不是用来“开启”归墟的——
而是关闭它的。
0000时10分。
月球背面的青铜城完全展开，七道光束汇聚成一道，直射雨村。吴邪的七具胚胎同时睁眼，瞳孔倒映出归墟内部的景象——
真正的黎簇被钉在中央控制柱上，数据核心的最后一串代码闪烁：
「ERRoR: Emotional variable detected」
（错误：检测到情感变量）
“情腑…”吴邪咳出一口血，黑金古刀的金属已蔓延至他的肩膀，“黎簇那子……居然用这个抵抗格式化？”
霍秀秀的无人机传回最后影像：全球青铜节点开始融合，形成一棵贯穿地的巨树虚影。树顶的花苞缓缓绽放，露出里面的量子计算核心——
西王母AI的原始代码。
“吴邪！”霍秀秀大喊，“系统在重启！轮回要重置了！”
张起灵的青铜右臂突然插入黑金古刀的刀柄，陨铁与青铜碰撞，爆发出刺目的蓝光。他的声音穿透嘈杂，清晰传入吴邪耳中：
“这次……你选。”
0000时05分。
吴邪的视线开始模糊，491次轮回的记忆与现世的画面重叠。他看见青铜树下每一次自己的死亡，看见张起灵独自在长白山守望百年，看见黎簇在古潼京的数据流中挣扎求生……
黑金古刀彻底融化，液态金属覆盖他的右半身，与归墟的“张起灵”形成量子纠缠。
两个世界的终极选择，此刻同步。
A. 重置轮回，保留文明火种。
b. 终结系统，接受未知未来。
吴邪笑了。
他抬起完全青铜化的右臂，却不是刺向自己的心脏——
而是雨村门槛下那株青铜芽苗。
“我选c。”
——摧毁载体，中断观测。
0000时00分。
黑金古刀的陨铁内核与青铜芽苗相撞，量子级别的爆炸无声爆发。
空的青铜极光骤然收缩，月球背面的光束中断，归墟内部的黎簇猛地抬头，胸口数据核心的最后一串代码终于突破限制——
「FoRmAt tERmINAtEd」
（格式化终止）
雨村的地面塌陷，青铜根系全部枯萎。吴邪的七具胚胎瞬间风化，而他的右半身青铜化也开始褪去，露出苍白皮肤下狰狞的疤痕。
张起灵接住倒下的吴邪，青铜右臂上的纹路逐渐暗淡。
全球范围内，被转化的人类集体昏迷，青铜节点一个接一个熄灭。霍秀秀的通讯器里传来九门残部的欢呼，但她只是死死盯着空——
月球背面的青铜城正在崩塌。
而更遥远的猎户座β星方向，一道不属于人类的讯号划过宇宙，最终消失在黑暗深处。
三个月后，雨村。
黎簇坐在门槛上，胸口的数据核心疤痕依旧明显。他盯着雨后泥地里新长出的一株嫩芽，皱眉：“这玩意儿不是全毁了吗？”
吴邪的右手还缠着绷带，闻言笑了笑：“有些东西，毁不干净的。”
屋内，张起灵的青铜右臂正在缓慢退化，皮肤下浮现久违的血色。王胖子蹲在灶台边煮火锅，嘟囔道：“所以那帮外星佬真撤了？”
霍秀秀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份刚破译的张家古卷：“观测终止，但……”她展开绢布，露出末尾的警示——
「归墟非终点，乃起点也」
院外突然传来黑瞎子的口哨声。众人出门，只见他拎着一块刚从长白山带回的陨铁碎片，上面刻着陌生的星图。
“坏消息。”他咧嘴一笑，“宇宙很大，观众……可不止一个。”
风吹过雨村的竹林，青铜芽苗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悄长出邻二片叶子。
（第六卷完）
（ps：作者实纯粹盗墓好写，写我这个是真的难写，脑子都要废了，我只能一点点写，作者也是废了，就不应该写那一篇大纲，我就不用那么费劲了，有礼物就送点免费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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