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欣贵妃看着，情绪表现得更加激烈。
她委屈至极地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双唇颤抖，“陛下，好歹臣妾也是名门之后，陛下的嫔妃，怎能容忍受人这样污蔑……”
“停。”
“……”
言溪揉了揉太阳穴，神情满是不耐，“我菜还没上够，别着急喊冤。”
欣贵妃被言溪气得一噎，转而看向皇帝，“陛下……！”
言彻紧紧地抿着唇，他脑海里只剩下那一句话。
“你，当年那人还活着？”
一句话没有多少个字，从他嘴里念出来却这么艰难。
没有人知道，如果那人真的没死，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当年，他是真的，冤了宁妃……
“是啊。”言溪冷冷地勾起唇角，“你都不知道你的欣贵妃这么有能耐么？都能把人从你手中救出来。”
“也是啊，没点能耐，怎么能是名门陈家之后呢，怎么有胆子在设计我母妃，有胆子想杀我呢。”
“……”
话落，言溪抬眸扫过众人，又迈着步子走向门口，而后扬了扬下巴。
不一会儿，便有太监匆匆进来。
“砰。”
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被丢在地上。
下一秒，欣贵妃跟言菱脸色骤然一变，猛地睁大了眼睛。
“砰。”
欣贵妃呆呆地看向前方，跌坐了下来，一张脸瞬间白了下去。
怎么可能。
她摇着头。
周升，居然没死？
怎么会……
“呜！呜！呜！”
周升嘴里塞着布，一双眼睛张得大大的，一张脸写满了恐惧。
“爹——！”青儿见到人面色一喜，立马就扑了过去。
公主没有骗她！没有骗她！
周升额头冒汗，害怕到极致，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宁妃。
一如十多年前那般，丝毫没有变化的脸。
周升心里一虚，猛地别开目光不敢去看。
言溪欣赏着欣贵妃跟言菱吃惊又难以置信的表情，最终视线落在言彻身上。
言彻站在原地，一双眼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周升。
就在众人都以为他不会有反应的时候。
蓦地，他身形晃了下。
紧接着，他笑了。
“哈……”
“哈哈哈……”
“……”
整个殿里都萦绕着他的笑声，所有人都看着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笑了一声又一声。
欣贵妃失魂落魄地坐着，原本呆滞的眼睛动了动，而后，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看向言溪。
是她。
呵。
她居然栽在了一个丫头手里。
可笑啊可笑。
言彻放声大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别人。
这张脸，他又怎么会忘记，又怎么能忘记。
他错了。
他居然错了。
他一直以为宁妃背叛了他，可言溪一点点把证据摆在他面前，证明着他错得可笑。
“哈哈哈……”
言菱听着这疯狂的笑声，顿时有些毛骨悚然。
而后，所有饶视线里，就见皇帝踉跄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向门口，伴随着一道道笑声，是那样的悲戚。
就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口之际，冷沉的声音重重地落下，“来人！将欣贵妃跟言菱，关进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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