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蓝色光晕与星盟核心碎片的蓝光骤然相撞,在黑曜石棺椁上空织成半透明的光网。林砚望着棺中那具裹着破损宇航服的骸骨,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寒月石吊坠——铭牌上“柳苍澜”三个字的刻痕深得几乎要穿透金属,分明是用指骨硬生生凿出,透着绝境中的执念。
“柳苍澜……柳玄笔记里的‘星盟先驱’,竟是个穿宇航服的……”苏明轩的声音发颤,眼尾的蛊蚀纹因震惊而剧烈闪烁,他踉跄着上前半步,目光死死钉在骸骨肘部的纯血胎记上,“这胎记……和我们的一模一样。”
话音未落,林砚掌心的寒月石突然挣脱指尖,与骸骨指骨间的蓝色晶体同时升空。两道光芒缠绕旋转,竟在光网中投射出破碎的光影:画面里,穿同款宇航服的男人正将半块晶体嵌入寒月石,身后是布满陨坑的红色星球(荧惑星的地貌清晰可辨),他身边站着的巫族女子锁骨处,赫然是苏清寒同款的寒月花胎记。
“是星媚‘文明种子计划’。”血蛊结界中,柳玄的残影突然凝实了几分,老人咳着血指向光网,“柳苍澜是首批星际拓荒者,意外发现荧惑星的蛊母遗迹——那不是本土生物,是外星文明遗落的‘活体兵器’。”
林砚猛地攥紧锈剑,剑身上的血纹与光网共振:“所以赤月蛊灾不是自然发生,是星盟异端私放蛊母导致的?”
“是‘净化派’的阴谋。”柳玄的残影渐淡,声音却愈发清晰,“他们认为碳基文明不配掌握蛊力,想借蛊母清除‘低等种族’。柳苍澜偷藏了核心碎片逃回地球,联合巫族纯血建立封印,把自己炼成最后一道屏障——你们的血脉,是他用星盟基因技术与巫族血脉融合的产物。”
苏明轩突然踉跄后退,骨笛哐当砸在地上。他盯着光网中巫族女子的脸,那眉眼与苏清寒如出一辙:“我姐姐……不是实验体?”
“是‘守护者后裔’。”柳玄的残影指向骸骨,“苏家世代是巫族圣女血脉,清寒是唯一能暂时压制蛊母的容器。我当年记录数据,是为了找到不牺牲她的方法,可净化派提前动手了……”
光影突然扭曲,化作赤月蛊灾的炼狱场景:三州城的废墟中,柳苍澜的骸骨正用身体挡住蛊母的攻击,寒月石与晶体在他胸口爆发出刺眼光芒,而他身后,年幼的柳玄正抱着半块玉佩(苏明轩掉落的那一块)躲藏。
“原来你没骗我……”苏明轩捂住脸,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蛊蚀纹在泪水冲刷下竟褪去几分银白,“我恨错了人。”
就在这时,密室穹顶的星图突然发出轰鸣,七星锁月阵的陨铁纹路开始重组,在地面投射出荧惑星的坐标。寒月石与蓝色晶体同时坠落,分别嵌入林砚和苏明轩的掌心,两道纯血胎记的光芒顺着手臂爬上剑身与骨笛。
“净化派快找到这里了。”柳玄的残影彻底透明,化作一缕血雾融入锈剑,“寒月剑是柳苍澜的本命蛊器,骨笛是巫族圣女的信物,只有你们的血脉合力,才能在荧惑星彻底封印蛊母。”
虫潮突然躁动起来,寒月花蛊们纷纷飞向两人,虫翼的磷粉在地面拼出“荧惑星遗迹”的路线图。林砚捡起骨笛递给苏明轩,剑身上的血光与对方掌心的蓝光交织:“赤月蛊灾的账,该找真正的凶手算了。”
苏明轩接过骨笛,指尖的金斑蛊虫温顺地爬上笛身,与血纹形成奇特的共鸣。他望着棺中骸骨,突然弯腰行了个巫族礼:“柳前辈,我们不会让你白死。”
骸骨的指骨似乎动了一下,紧紧攥着的晶体碎片脱落,在地面滚出清脆的声响。密室深处的石壁缓缓开启,露出通往地面的阶梯,阶梯两侧的蛊虫刻痕全部亮起,如同一串指引方向的星辰。
林砚将寒月石重新系回颈间,与苏明轩并肩踏上阶梯。锈剑与骨笛的嗡鸣在通道中回荡,身后的黑曜石棺椁缓缓闭合,将星盟先驱的骸骨与过往的恩怨一同封存,而前方的黑暗里,荧惑星的坐标正发出越来越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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