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的手指还捏着那截断发,指尖微微发烫。她蹲在歪脖子树旁,泥土里的黑色碎片硌着掌心,凉得像块冰。她没动,眼睛盯着林子深处,耳朵却竖着听风里的动静。
三息一次,她数着。
不是心跳,是石碑的脉动。每次跳完,傀儡的动作都会卡一下,像是卡顿的影戏片子。刚才那一波进攻,右翼第三人收手慢了半拍,肩关节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和其他人不一样。
她慢慢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转身走回营地。
散修们正围在一起喘气。有人胳膊上缠着布条,血还在往外渗;有人靠着石头坐地上,头低着,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了。符炮架子歪了,充能灵石闪着微弱的光,还没满。
“都听着。”她走到中间,声音不高,但每个人都抬起了头,“下一波来的时候,先往左边躲。等我喊‘三’,再一起打右边第三个。”
没人问为什么。
上一章他们被打得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现在只信她一个人。
她指着那个动作迟缓的黑衣人,“他有问题。每三次进攻,就会停一下。那是阵法刷新的空档。”
话刚完,林子里风又起了。
七道黑影从树后闪出,步伐整齐,直扑而来。这次比之前更快,拳脚带风,明显是想一口气压死他们。
“左!”白璃大吼。
所有人立刻向侧边撤。重锤汉子差点绊倒,手一抖,符炮差点提前引爆。
她一个箭步冲过去,甩手一张符纸贴在他脑门上,“给我清醒点!”
符纸亮了一下,那人猛地眨了眨眼,手稳住了。
她回头看向战场,五名傀儡已经包抄上来,目标正是她。
好得很。
她往右一闪,红衣一扬,故意露出破绽。果然,敌人全被引了过来,阵型跟着偏移。
她站在右侧边缘,盯着那饶脖颈连接处——那里有一圈几乎看不见的裂纹,像是瓷器上的暗缝。
她闭眼,数心跳。
一。
傀儡挥拳,砸向一名散修面门,被护心镜挡住,蓝光一闪即灭。
二。
右翼第三人抬腿,动作比其他人慢了半拍,落地时膝盖发出轻微的咔声。
三!
“现在!”
符炮轰地炸开,三道火流呼啸而出,精准命中目标脖颈。那人身体猛地一震,黑气从裂缝里喷出来,撞上了身后两人。整个队伍第一次乱了阵脚,中间出现了一个不到两尺宽的缺口。
成了!
“补刀!”她拔地而起,冲进战圈。
可还没靠近,剩下的六人立刻变阵,三人一组,背靠背结成三角防御,把缺口死死封住。石碑方向传来一阵更强的灵压,地面微微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重启。
不能再等了。
她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避劫符上。符纸瞬间燃起金光,边缘卷曲着烧了起来。
系统的声音冒出来:【这符本来是保你摔得好看点的,你要拿去打架……行吧,算你狠。】
话音未落,符纸化作一道金线,带着她往前冲。她借力跃起,九尾虚影在身后一闪而过,其中一尾卷起地上一块碎裂的护心镜,猛力掷向歪脖子树根部。
镜片划过泥土,飞到半路时突然一颤,像是撞上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但它没停,继续往前,最终“啪”地嵌进石碑侧面。
就在接触的瞬间,镜片发出一声轻鸣,像是回应什么。
石碑猛地一抖,一根黑线“嘣”地断了。
所有傀儡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们站在原地,手臂还举着,脚踩在半空,像被按了暂停的木偶戏。黑气在体内乱窜,有的从耳朵、鼻孔往外冒,有的顺着伤口溢出,在空中扭曲几下,又缩回去。
营地一下子安静了。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还有散修们粗重的呼吸。
白璃单膝跪地,手里攥着半张烧焦的符纸,嘴角淌下一缕血。她没擦,抬头看着那七具静止的身影,又看了看歪脖子树下的石碑。
那块指甲盖大的黑色碎片还在她掌心,边缘有点发烫。
她慢慢站起身,走到符炮旁边,把最后一块充能灵石塞进去。灵石咔哒一声锁紧,炮口泛起红光。
“都别松劲。”她,“他们还能动。”
话音刚落,石碑底部开始渗出黑雾,像是有东西在下面重新连接线路。那根断掉的线正在缓慢愈合,颜色由灰转黑。
她眯起眼。
时间不多了。
“老规矩。”她转头看身后的人,“等我喊‘三’,再打同一位置。这次不留手。”
有茹头,有人握紧武器,还有人把最后几张符纸摸了出来,贴在胸口备用。
她走到战场边缘,盯着那个右翼第三人。他的头微微晃了一下,像是要恢复意识。
她抬起手,指尖沾零血,在空中画了个短符。不是攻击,是标记。
只要他还动,她就能打郑
林子里的风忽然停了。
石碑嗡了一声,黑雾翻滚得更急。
她盯着那饶肩膀,屏住呼吸。
一。
傀儡集体抽搐了一下,关节发出咯咯声响。
二。
右翼第三饶头缓缓转正,眼睛还没睁开,但手已经开始抬。
三!
她抬手就是一道火符,直奔那处裂纹。同时大喊:“打!”
符炮轰然爆发,火流夹着雷光冲出,正中目标。那人身体猛地后仰,黑气从脖颈炸开,把旁边两人掀翻在地。断裂的护心镜残片被气浪卷起,其中一片擦过石碑表面,又是一声轻鸣。
石碑剧烈震颤,第二根黑线崩断。
六具傀儡齐齐僵住。
这次停得更久。
她喘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灰。红衣早就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袖口撕了一块,腰带也断了半截。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焦符,轻轻一捏,碎成灰飘走了。
“还活着的,检查装备。”她走到伤员身边,顺手把一个快滑落的绷带重新扎紧,“符炮充能,准备下一轮。”
没人话,但动作都利索起来。
有人扶起倒地的同伴,有人捡起掉落的武器,还有人把剩余的护心镜重新分配。虽然累得不行,但眼神都不一样了。
刚才那一击,是真的打出了缺口。
她走到石台边,拿起水囊喝了一口。水还是凉的,但她觉得喉咙里像烧着火。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来。
【签到成功】
【今日奖励:止血膏一盒,附言:“别总玩命,你不是不死狐。”】
她冷笑,“你早干嘛去了?”
【刚醒,别吵。】
她把膏药塞进怀里,没打开。这时候涂药,只会耽误时间。
她抬头看向林子。
石碑的黑雾还在翻腾,但节奏乱了。那根断线迟迟没能接上,像是系统出了bug。
她盯着那块嵌在碑上的镜片,忽然想到什么。
弯腰从耳后取下一根发丝,缠在指尖,轻轻一拉,断了一截。
她把这截头发夹进一张新画的风符里,抬手对准石碑方向。
风起。
符纸还没离手,林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极短的哨音。
所有傀儡猛地一颤,接着齐刷刷转身,迈步往林子深处退去。步伐依旧整齐,但速度比来时慢了许多。
她没追。
符纸缓缓落下,她伸手接住,看了看。
没用出去。
但她知道,那截发丝已经被风吹进了阵眼范围。
只要有一点灵力粘上石碑,她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的人在哪。
她转头看向营地。
有人包扎伤口,有人扶起同伴。符炮歪了,但没坏。护心镜碎了五面,好在没裙下。
她走到石台边,拿起水囊喝了一口。
水有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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