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的越野车在山路上颠簸前行，车轮碾过碎石路发出咯吱声响。从省城出发已过四个时，窗外的风景从平原渐变成层叠山峦，手机信号时断时续。他看着导航上蜿蜒的红色路线，对司机：“还有多久到云栖镇？”
“大概半时，省长。前面过了鹰嘴崖隧道就快了。”司机老周是退伍军人，开山路稳当得很。陆云点点头，翻看何准备的材料——云栖镇中心学整合了周边6所村，现有学生428名，其中312名是山区孩子。
车过隧道时，阳光突然涌进来，照亮了山坳里的一片建筑群。红顶白墙的教学楼格外醒目，操场上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陆云让司机放慢车速，远远看见黄色校车正排队停靠，几个老师在车旁清点人数，画面温暖得像幅油画。
“比照片上好看。”陆云笑着。何补充道：“这所学校是去年新建的，整合了原来7所村的资源，财政投入了1200万，企业捐赠了500万的设备，现在是全县硬件最好的乡镇学。”
车刚停稳，镇党委书记和校长就迎了上来。陆云摆摆手：“别搞迎接，带我去看看课堂和食堂，再跟老师家长聊聊。”他径直走向教学楼，走廊里的宣传栏贴着孩子们的画作，其中一幅画的是校车穿越山路的场景。
三年级教室里，英语老师正用多媒体设备上课，孩子们跟着动画里的角色大声朗读。陆云悄悄站在后门，看到最后一排的男孩眼神发亮，手指跟着老师的动作比划。校长低声介绍：“这孩子以前在村没接触过英语，现在是班里进步最快的。”
食堂里飘着饭菜香，师傅们正给孩子们打饭，两荤一素一汤，还有水果和牛奶。陆云走到取餐口，拿起一个馒头闻了闻：“面发得不错，软和，适合孩子吃。”负责食堂的大姐笑着：“按省里的营养标准做的，每不重样。”
几个正在吃饭的孩子看到陆云，好奇地睁大眼睛。他走过去坐在旁边，问一个扎羊角辫的姑娘：“饭菜好吃吗？比家里的怎么样？”姑娘腼腆地：“好吃，有我爱吃的西红柿炒鸡蛋，校车还能送我到村口。”
操场边的凉亭里，几位送完孩子的家长在聊。陆云走过去坐下，递上烟聊起来。一位老农：“以前送娃上学要走一个半时山路，遇上下雨浑身湿。现在校车到村口，娃娃还能学电脑、英语，这政策真是到了咱心坎里。”
“就是老师够不够用？”另一位家长问，“娃班里人比以前多了。”陆云看向校长，校长连忙解释：“原来7所村只有28名老师，现在调配了45名，还新招了8名年轻老师，开齐了所有课程，家长放心。”
正聊着，陆云注意到不远处有两个人举着摄像机拍摄，镜头对着孩子们在操场活动的场景。他以为是省报的记者，没太在意，继续和家长交流。直到中午准备离开时，那两人走过来亮明身份：“陆省长您好，我们是《国家民生周刊》的调研记者，专门来记录乡村教育变化。”
陆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调研好啊，多听听老百姓的心里话。”记者连忙解释：“我们跟踪乡村教育半年了，从村撤并到校车运行，拍了不少素材，今碰到您视察，想记录下政策落地的真实情况。”
“可以，但要客观真实，既拍成绩也要拍问题。”陆云爽快地，“有什么想问的，我可以接受采访。”记者问起推动这项工作的初衷，他望着远处的山路：“当干部的，得知道山里的孩子上学有多难，家长有多盼，政策才能接地气。”
回程的路上，陆云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老周：“刚才那记者跟了咱们一路，从进镇就开始拍。”他点点头：“拍吧，只要能让更多人关注乡村教育就好。政策好不好，得看老百姓认不认，孩子笑不笑。”
一周后，陆云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何拿着杂志闯进来：“省长，您看！《国家民生周刊》登了云栖镇的报道，标题是《汉东乡村教育：让山区孩子的求学路不再难》，网上都传开了！”
杂志里，镜头从蜿蜒的山路拍到明亮的教室，从孩子们的笑脸转到家长的访谈，最后是陆云和孩子们交流的画面。记者写道：“汉东通过整合教育资源、配备校车、优化师资，让3860名山区孩子享受到平等教育，为全国乡村教育均衡发展提供了实践经验。”
报道里还采访了教育专家，评价汉东的做法“既尊重教育规律，又贴近民生需求，没有搞一刀切，而是因地制宜解决实际问题”。网友在官微留言刷屏：“这样的政策才是真民生，为汉东点赞！”“希望全国推广，让山里娃都能坐校车上学。”
沙瑞金打来电话，语气里带着笑意：“陆云同志，你这民生工程搞出了名气。中央部委都看到报道了，汉东的乡村教育走在了前列，让咱们写份详细报告报上去。”陆云笑着回应：“这是全省上下一起干出来的，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办公室里，陆云看着窗外的阳光，想起云栖镇孩子们的笑脸。他知道，民生政策就像这山路尽头的校车，只有真正开到群众身边，解决他们的急难愁盼，才能赢得真心拥护。而那些被镜头记录下的瞬间，正是政策最好的答卷。
何进来汇报：“教育厅，好多兄弟省份都来取经，想学习咱们的校车运营和师资调配经验。”陆云点点头，在笔记本上写下：“民生无事，枝叶总关情。乡村教育整合只是开始，要持续优化，让每个孩子都有出彩的机会。”
夕阳透过窗户，在笔记本上投下温暖的光晕。陆云知道，这份被调研记录下的民生答卷，既是肯定，更是责任。未来的路还很长，还有更多像云栖镇这样的地方需要关注，还有更多民生问题需要解决，但只要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去，就没有跨不过的山，没有办不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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