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口城头,夜风如刀,凛冽地切割着每一寸空气。那风,似是来自塞外的恶狼,带着无尽的寒意与肃杀,呼啸着席卷而来,吹得城头旌旗猎猎作响,发出尖锐的声响,仿佛是战争的号角在隐隐奏响。
玄武军统领,现在夏口主帅赵广伫立在敌楼之上,身姿挺拔如松,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他身着锃亮的铠甲,在黯淡的夜色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手中按着那把跟随他征战多年的宝剑,剑柄上缠绕的丝带已被岁月和鲜血浸染得暗红。他的目光,犹如穿透浓雾的利箭,穿透了浓重如墨的夜色,死死地盯着远方魏军的营垒。
那魏军营垒,绵延数十里,宛如一条蜿蜒盘踞在江边的巨龙。营垒中,火光在夜色中明灭不定,时而如璀璨的星辰闪耀,时而又似摇曳的烛火摇曳,宛如一条匍匐在江边的巨兽,看似平静,却隐隐散发着令权寒的气息。那闪烁的火光,映照在营垒的栅栏上,投下长长的阴影,仿佛是巨兽张牙舞爪的姿态,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然而,在那看似平静的火光之下,赵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种躁动不安的气息。那气息,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喘不过气来。他微微眯起眼睛,眉头紧锁,仔细地观察着魏军营垒中的每一个细节,试图从那看似平常的景象中找出隐藏的秘密。
“傅将军,你觉不觉得今日这魏军有些不对劲?”赵广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警觉,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那声音,仿佛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闷雷,虽不响亮,却充满了力量,让人不禁为之一振。
傅佥身材魁梧,站在赵广身侧,宛如一尊铁塔般坚不可摧。他身形高大,肩膀宽阔,肌肉虬结,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他那张面容虽显得憨厚朴实,带着几分农家汉子的质朴,但一双虎目却闪烁着敏锐而锐利的光芒,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一股机警与果敢。他顺着赵广的目光望去,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魏军营垒,眉头也渐渐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
“赵将军所言极是。”傅佥沉思片刻,缓缓道,声音低沉而浑厚,如同洪钟一般。他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的光芒,“末将方才也数了烟灶,魏军今日的炊烟比往日少了近三成。这炊烟,本应是军队正常生活的象征,可如今却如此稀少,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着,他指了指风吹来的方向,继续道:“而且,您听——”那风吹过营垒,带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那营中隐有战马低嘶之声,那声音低沉而压抑,像是被勒住了嚼子,无法尽情嘶鸣。这声音,不像是要攻城时战马的兴奋嘶鸣,倒像是要远行时战马的不安低吟。难道魏军有什么阴谋不成?”
赵广微微点头,手掌在冰冷的剑柄上缓缓摩擦着,感受着剑柄上传来的丝丝凉意,仿佛在汲取着力量。他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智慧与谋略。“我也有矗忧。曹爽的大军按理还未到达,这夏侯玄即便有十九万众,面对我夏口坚城,若无后续援军,他断不敢孤注一掷。夏口城,乃是我军的重要防线,城墙高大坚固,防守严密,岂是他轻易能够攻破的?但他此时异动,绝非无因。以夏侯玄的智谋,他不会如此莽撞地暴露行踪,除非……他有不得不动的理由。”
“那会是什么呢?”傅佥皱着眉头,虎目圆睁,眼中满是疑惑与担忧。他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难道魏军是要分兵袭击我军后方?荆南之地如今守备空虚,若魏军派兵偷袭,那可就麻烦了。荆南四郡,乃是我大汉的重要粮仓,若是落入魏军之手,我军将陷入粮草匮乏的困境,后果不堪设想。”
赵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那忧虑如同夜空中的乌云,迅速笼罩了他的心头。荆南四郡——武陵、长沙、零陵、桂阳,这四个地方,一直以来都是大汉的重要战略要地。为了应对眼前的战事,兵力大多被抽调至襄阳与夏口前线,如今守备空虚,如同一个没有坚固城墙保护的城池,极易受到攻击。如果夏侯玄真的看准了这个空档,派一支精兵绕过夏口,那荆南将瞬间沦为火海,百姓将遭受生灵涂炭之苦,大汉的根基也将受到严重的动摇。
“正是如此!传令下去!”赵广果断下令,声音洪亮而有力,如同炸雷一般在城楼上响起,震得城楼上的灰尘簌簌而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困难的准备,“增加斥候,不仅要盯着对面的营寨,还要扩大侦察范围,尤其是南边的陆路!我总觉得,那个夏侯玄不会老老实实地等曹爽来。他必定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们一定要提前防范,不可大意。斥候要如同敏锐的猎犬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线索,一旦发现魏军的动向,立即回报。”
傅佥领命而去,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战鼓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便见数队精骑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夏口南门,消失在茫茫夜色之郑那些骑士们,身姿矫健,骑术精湛,他们身着轻便的铠甲,手持锋利的长刀,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他们如同黑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夜色中,向着未知的方向疾驰而去,去探寻魏军的秘密。
赵广望着斥候远去的背影,心中依旧忧虑重重。夏口是咽喉,荆南是腹心,这两处地方,就如同大汉的命脉一般,任何一处失守,大汉的国运都将遭受重创。他深知此次战事的严峻性,也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宝剑,仿佛握住了整个战局的命运,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畏的勇气和坚定的信念。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城下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那马蹄声如同战鼓一般,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仿佛是死亡的脚步声在逼近。赵广的心中一紧,他立刻警觉起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城下。
一名浑身甲胄沾满露水的士兵冲上城楼,他的铠甲在夜色中闪烁着寒光,露水顺着铠甲的缝隙流淌下来,滴落在城楼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禀报:“报——!赵将军,有斥候来报,发现魏军有一支部队趁着夜色向南而去,人数约在三万上下,皆是精锐轻骑与步卒,行踪极其诡秘!”
赵广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如同两把锋利的宝剑直刺夜空,仿佛要将那黑暗刺破,找出隐藏在其中的真相。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急切地问道:“可知其去向?”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紧张,仿佛每一秒的延迟都可能带来巨大的灾难。
“斥候正在死命跟踪,目前发现他们避开了夏口正面战场,舍弃了水路,转而从陆路密林向荆南方向疾驰而去!”士兵连忙回答道,他的声音虽然因为气喘而有些颤抖,但却清晰而坚定。
“果然如此!”赵广重重地锤在城砖上,那巨大的力量使得城砖都微微颤抖起来,震得他虎口生疼。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决绝,“夏侯玄这老贼,竟然想暗度陈仓!他知道强攻夏口无望,便想断我后路,乱我军心。这夏侯玄,素以智谋着称,此次必定是精心策划了这场阴谋,企图在我军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给予我军致命一击。巨师!”
傅佥急忙上前,他的甲胄碰撞声铿锵有力,在寂静的城楼上格外响亮。他单膝跪地,大声道:“末将在!”那声音洪亮而坚定,仿佛是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荆南四郡不容有失,那是大军的粮仓,更是我军的退路!”赵广的神色严峻到了极点,他的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让人不寒而栗,“你立刻带领本部三万庐江精兵,星夜兼程前往荆南支援。这庐江精兵,乃是我军的精锐之师,他们训练有素,作战勇猛,定能在荆南战场上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务必在魏军到达之前,守住长沙与武陵的要道!长沙与武陵,乃是荆南的重要门户,只要守住这两处要道,就能阻止魏军深入荆南腹地。同时联系在荆南生活的山越四万军队协助你们一起抵挡。山越军队,熟悉荆南的地形,善于山地作战,有了他们的协助,我们的胜算会更大一些。”
“末将领命!”傅佥毫不犹豫地接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畏的勇气和坚定的决心。随后,他又迟疑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的神情,“将军,我带走了三万精兵,夏口防线……”他深知夏口防线的重要性,一旦自己带走大量精兵,夏口的防守力量将会大大削弱,若此时魏军趁机攻城,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里有我!”赵广目光坚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只要我赵广还活着,夏侯玄就别想跨过夏口一步!夏口城,乃是我军的坚固堡垒,我定会坚守到底,与夏口共存亡。”
“诺!”傅佥虎目含泪,他深知此去凶多吉少,荆南战场上必定充满了艰难险阻,每一刻都可能面临生死考验。但他没有退缩,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大汉的忠诚和对使命的担当。他转身大步走下城楼,那坚定的步伐仿佛是在向命运发起挑战。
不久,夏口城内响起镣沉的集结号角声,那号角声如同悲壮的战歌,在夜空中回荡。三万将士在傅佥的率领下,迅速集结完毕。他们身着整齐的铠甲,手持锋利的武器,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敢。他们没有火把,没有喧哗,如同一条黑色的洪流,在夜色中静静地流淌。他们借着夜色的掩护,向着南方疾驰而去,那马蹄声如同战鼓一般,敲响了大汉将士们保家卫国的决心。
赵广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去的将士们,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一去,傅佥和他的将士们将面临巨大的挑战和危险,但他们为了大汉的安危,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征程。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坚守住夏口,为傅佥他们争取足够的时间,等待他们凯旋归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色愈发深沉,夏口城笼罩在一片寂静之郑但赵广的心中却无法平静,他时刻关注着城外的动静,生怕魏军会突然发动攻击。他来回踱步在城楼上,眼神不停地扫视着远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喧闹声,那声音仿佛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轰鸣,越来越近。赵广的心中一紧,他立刻警觉起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一会儿,只见魏军营垒中灯火通明,人影攒动,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涌动。
“难道魏军要攻城了?”赵广心中暗自思索,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剑柄,随时准备迎接战斗。他迅速下令,让城上的将士们做好战斗准备,弓箭手们张弓搭箭,瞄准了城下的方向;盾牌手们手持巨大的盾牌,严阵以待,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长枪手们则将长枪整齐地排列在城墙上,如同一片钢铁的森林。
然而,魏军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他们只是在营垒中忙碌地调动着,似乎在准备着什么。赵广心中疑惑不解,他不明白魏军到底在搞什么鬼。他仔细观察着魏军的动向,试图从他们的行动中找出一些线索。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匆匆赶来,他气喘吁吁地禀报:“赵将军,魏军似乎在准备撤军!他们正在收拾行装,拆除营寨,看样子是要离开这里。”
赵广心中一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撤军?这怎么可能?夏侯玄费尽心机地来到这里,怎么会轻易撤军呢?这其中必定有诈。”他皱着眉头,仔细思索着魏军撤军的可能原因。
突然,他想到了傅佥率领的军队。难道夏侯玄是因为得知傅佥前往荆南支援,担心腹背受敌,所以才选择撤军?或者,这只是夏侯玄的一个阴谋,他故意撤军,引诱我军出城追击,然后在半路设下埋伏,将我军一举歼灭?
赵广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深知战场上的每一个决策都关系到生死存亡,不能有丝毫的马虎。他权衡着利弊,思考着应对之策。如果魏军真的撤军,那自然是好事,但如果是阴谋,我军贸然出击,必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赵广决定按兵不动,继续坚守夏口城。他相信,只要坚守住夏口,魏军就无法轻易突破我军的防线。同时,他派人加强了对魏军的监视,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一旦发现异常情况,立即报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魏军依旧在营垒中忙碌着,但并没有发动攻击的迹象。赵广的心中渐渐放松了一些,但他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他时刻提醒着城上的将士们,要保持警惕,不可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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