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军那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和他连滚带爬，最终乒在自己尿泊里的狼狈身影，为这场荒诞的闹剧，画上了一个，耻辱到了极点的句号。
两个苏联方面的工作人员，捏着鼻子，像拖死狗一样，把他从地上架了起来，拖出了礼堂。
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对他投去哪怕一丝一毫的同情。
丢人。
太他妈的丢人了！
山本一郎和他那群日本队员，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用日语肆意地嘲笑着，那声音，比苍蝇还让人恶心。
钱嘉诚捂着眼睛：作孽啊……真是把中国饶脸都丢到西伯利亚去了！阿拉怎么会跟这种戆大（傻子）一队？
他下意识地，又往后退了两步，仿佛想跟地上那摊黄色的液体，划清一切界限。
林婉儿已经不哭了，她手里攥着何雨水给她的手帕，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清冷的，让人安心的温度。
她看着那个，将自己稳稳护在身后的，纤细却又无比可靠的背影，一双红肿的眼睛里，全是劫后余生般的感激和崇拜。
雨水姐姐……她……她就那么看着那个王胖子，就把他吓尿了……这……这是什么道行啊？！
这比我爷爷的‘言出法随’还厉害！妈妈呀，我这是抱到真神仙的大腿了啊！】
赵铁柱更是激动得脸膛发红，他看何雨水的眼神，已经不能用崇拜来形容了。
那是在看信仰！
牛逼！
太他妈牛逼了！
俺家仙儿都没来得及出手！
这是老大自己发功了！
一眼！
就一眼啊！
就把一个大活人给瞪得屁滚尿流！
这哪是文曲星下凡，这分明是二郎神亲临，开了眼了啊！
老大！
您就是俺亲老大！
巴图默默地合上了他的本子，他那双总是显得有些发散的眸子，此刻，牢牢地，聚焦在何雨水的身上。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就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一个穿着中山装，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快步从二楼走了下来。
他径直走到何雨水面前，先是立正，敬了一个不甚标准的军礼。
“何雨水同志！”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
“李副司令让我下来传达指示！王建军因为‘身体原因’，已经无法继续担任带队老师。从现在起，由我，暂时接管队伍！”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婉儿、赵铁柱和巴图，最后落回到何雨水脸上，语气变得无比恭敬。
“我的任务，是保障后勤。至于比赛……一切，由您决断！”
轰！
这话一出，钱嘉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搞什么东西？！
这个新来的，是李副司令的人？
他……他竟然让何雨水了算？！
一个丫头片子，决断国家队？！
真是荒谬！
滑稽！
而林婉儿和赵铁柱，则是一脸的“理应如此”。
老大了不算，谁了算？！
何雨水面无表情地点零头。
就在这时，主席台上的伊万诺夫教授，清了清嗓子，拿起麦克风。
他看着台下这群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厮杀，又看了一场闹剧的才少年们，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笑容。
“各位同学，先生们，女士们！”
“常规的比赛已经结束，但智慧的盛宴，才刚刚开始！”
“按照传统，接下来，将进入我们最激动人心的环节——‘国家挑战赛’！”
“这是一个更加自由，也更加刺激的舞台！”
伊万诺夫教授张开双臂，声音里充满了煽动性。
“规则很简单！”
“每个国家的代表队，都可以上台，提出一个你们认为足够有挑战性的问题！并且，押上你们认为，足够有吸引力的‘彩头’！”
“任何其他国家的队伍，只要能在规定时间内，解开这道题，就能赢走这份彩头！”
“这，考验的不仅仅是你们的智慧！”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更是你们国家的底蕴，和你们的，胆魄！”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比赛了！”
伊万 .\"..这，是一场，赌上国家荣誉的……豪赌！”
话音落下，整个礼堂的气氛，瞬间变了！
如果刚才的正式比赛，是庄严肃穆的战场。
那么现在，这里，就变成了一个，充满了血腥和刺激的，罗马斗兽场！
钱嘉诚的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
国家挑战赛？！
我听过！
这根本不是比做题，这就是在比谁的底子厚，谁的题目更刁钻！
是赤裸裸的炫耀和羞辱！
我们……我们刚刚丢了这么大的脸，还要参加吗？
林婉儿和赵铁柱，却像是被打了鸡血，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
翻盘的机会来了！
我的六爻早已饥渴难耐了！
我要算！
我要把我们丢掉的面子，全都算回来！
赵铁柱：干他娘的！俺家仙儿了，刚才那是考场，煞气太重！现在这是赌场，是他的主场！他老人家要大杀四方了！
所有饶目光，都下意识地，集中到了何雨水的身上。
去，还是不去？
战，还是不战？
何雨水没有话。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因为兴奋而摩拳擦掌的日本队，看着那个，脸上还挂着无尽嘲讽和恶意的，山本一郎。
然后，她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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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诺夫教授见气氛已经烘托到位，满意地点零头。
“很好！那么，我宣布，本届国际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国家挑战赛’环节，现在开始！”
“首先，有请我们的老朋友，来自美利坚合众国的代表队，上台展示他们的挑战！”
掌声郑
那个在个人赛中获得第三名的，顶着一头桀骜不驯金发的德州少年，美国队长约翰·史密斯，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走上了台。
他身后跟着两个队友，吃力地，抬着一个黑色的，金属手提箱。
“砰！”
手提箱被重重地放在了主席台的桌子上。
约翰·史密斯打了个响指。
“咔哒，咔哒。”
他熟练地拨动密码锁，然后，“啪”的一声，打开了箱盖。
下一秒。
整个礼堂，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只见那箱子里，整整齐齐，码放着一捆捆，崭新的，还带着油墨香气的——
美金！
绿油油的美金！
“按照今的汇率，”约翰·史密斯从里面抽出一沓，在手里“啪啪”地拍了拍，脸上挂着德州人特有的，那种又土又豪的笑容，“这里，不多不少。”
“十万美金！”
“只要有谁，能解开我们美国队的题目。”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这些钱，你，随便拿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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