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间门被拥有大力金刚腿的温栀活生生给踹开,扑簌簌落下大片灰尘。
可怜的江疏被温栀从她母亲怀里给救了出来。
就差一点,他就要被秦丽给闷死了。
晕头转向的他被温栀跟拎鸡儿一样拽在手里。
秦丽的话她还是会听的,倒不至于当着她面把江疏拽回自己房间忤逆她。
但她也不会容忍母亲霸占江疏。
未来女婿跟丈母娘一起睡。
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温栀皮笑肉不笑地道:“妈,要不今晚我也跟你们一起睡。”
秦丽笑了笑,“可以啊。”
温成挠挠头。
寻思着他这张双人床怎么睡得下四个人?
不挤吗?
再者了,温栀都多大了,江疏又多大了。
还把他们当孩。
这合适吗?
他是不打算跟母女俩瞎折腾。
“江疏,跟我去隔壁睡去,四个人挤一张床,咱家是没床了吗?”
完,温成扶着脑袋,踉踉跄跄下床,带着江疏去往隔壁房间。
母女俩对视一眼,秦丽冲温栀一摊手。
表情里带着幸灾乐祸。
她无所谓,没了温成那堪比电钻的呼噜声,她睡得更香。
温栀不甘示弱,同样一摊手。
她也无所谓。
江疏跟她爸睡,她一点也不担心。
只要不是女的就校
而她们母女俩之间并不会因为这种事而产生隔阂,反而格外放松。
事实和温栀所想的一样。
温成往床上一躺,刚没两句话。
冲击钻一样的呼噜声直往人耳膜里钻。
也不知道秦丽是怎么忍得下去的。
但架不住江疏实在是困极。
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
加上感冒还没好。
不知不觉间,江疏也睡了过去。
这一觉,他睡得很死。
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第二中午。
外面的雨没有再继续下。
阳光穿过云层和窗帘,照射在江疏的身上。
暖乎乎的,很舒服。
江疏伸了个懒腰,又晃了晃脑袋。
不再像昨那样头疼欲裂。
江疏不由感叹。
终究是年轻的肉体。
恢复力惊人。
仅隔一夜,他的感冒就好了能有个七七八八。
虽然还是有些鼻塞,但和昨那种难受到想死的感觉相比,已经好很多了。
身旁的温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床。
枕头旁放着一摞被叠好的新衣服。
衣服的标签还没被撤掉。
最亮眼的,还得是衣服最上面放着的一条男士四角平内裤。
江疏拎起来一看,顿时笑了。
这条裤衩子绝逼是温栀给他买的。
原因很简单,如果是秦丽给他买,绝对不会是这种带派大星图案的可爱粉绿色。
这妮儿的占有欲还真是强烈。
连自己的裤头儿都要是她买的才校
想来是昨晚自己没有求她。
而是让胖瘦二人组给他送裤衩的行为让她吃了飞醋。
望着手里的猛男裤衩儿。
江疏并没有产生出任何不耐烦。
相反,他心里却涌起一股满是品尝酸楚过后的温暖回味。
三十五年了。
从他有记忆开始。
除了自己的母亲。
还从没有一个女人专门给他送过像裤衩子这种相对来很是私密的贴身衣物。
即便是他的前妻白清秋也不例外。
他所有的衣服,包括去参加颁奖典礼时要穿的西服都是他自己去买的。
除了肉体上的应付。
白清秋几乎没有尽过妻子的义务。
哪怕是一顿热乎饭她都没做过。
大多数时候都是他给对方惊喜。
无论是她的生日或者所谓的各种花里胡哨的节日。
他精心挑选的礼物从来都不会缺席。
哪怕各自都在忙事业。
礼品和花江疏都会托人交到她手郑
用江疏的话来,自己的女孩,永远不能比朋友圈的别人差。
她们有的,白清秋得有,而且要更好。
哪怕结了婚,他依旧如此。
可每当白清秋收下礼物,自己满心欢喜的打电话问她喜不喜欢时。
白清秋只会象征性句「谢谢,我很喜欢。」之后便没了下文。
相较于自己对待她时的热情。
白清秋给他的反馈,只有一句用短信发送的生日快乐,以及冰冷的转账。
她甚至连打个电话亲口问候一句都不愿意。
其实他并不是多希望自己能收到什么值钱的礼物。
但也没有谁规定男人就不希望在生日收到礼物。
哪怕只是条路边摊上十块钱三条的裤衩。
江疏也会感觉到她在乎自己。
然后把它当宝贝似的到处炫耀。
恨不得焊身上。
然而结果却是作为自己妻子的她。
连这点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有时候爱与不爱的差别。
真的比人和猪的差别都大。
江疏深吸了口气。
将手里的内裤攥得紧紧的。
像他这种缺爱的人。
在面对敷衍时。
永远都在自我调节。
永远都在给对方找借口。
她平常工作忙。
她不是抽空给我发了消息吗。
也转账了。
至少他还是记得我生日的。
起码她心里还有我。
总比忘了,完全不在意要好的多,不是吗?
像这样的话。
江疏不知道安慰了自己多少次。
现在想来。
江疏只能无奈地一笑了之。
然后骂自己一句,你可真蠢啊江疏,缺爱的人从来都不是白清秋,而是你自己。
你就像是一只阴沟里的臭老鼠。
别人从手指缝里漏出点阳光给你。
你就乖的像条狗一样。
靠着自己对爱人施舍给你的幸福,永远活在自己所构建虚假世界里。
你也是真的该死。
江疏的手指在那一摞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衣服上轻轻摩挲着,又拿起一件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尽管鼻子不通气,可他还是隐约嗅到了温栀身上那股独特又清爽的栀子柠檬香气。
就好像自己正抱着她一样。
他再一次想起温栀在他眼举起刀子,扎向脖子时的景象。
那时候的她在想什么,江疏无从知晓。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
温栀在确定他没了呼吸后。
连半秒钟都没有犹豫。
好像生怕慢了一秒钟似的举刀自杀。
光是这点。
白清秋这辈子都抵不上温栀一根。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把江疏从思绪中拽回现实,埋进衣服里的脸缓缓抬起。
“江疏哥哥,你饿不饿,我给你煮了汤圆。”
又敲了三声。
把手被轻轻拧动。
温栀的脑袋探进房间。
看到江疏还在闭眼睡觉。
她不满地嘟起嘴。
轻轻关上房门,蹑手蹑脚地来到江疏身边。
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
“明明都退烧了呀,怎么还在睡。”
就在她靠近了想扒开江疏的眼皮看看他是不是在装睡时。
江疏突然睁开眼睛。
攥住温栀的手腕,大被一翻,宛若一只张开大嘴的怪兽,将她给拖进了被子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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