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陈施欢没有重生。
认清到家庭对她的束缚，陈施欢在填志愿时毅然决然填上了离家里很远的城市，沪市京市是她的首选，她喜欢繁华的大城剩
她心高气傲觉得凭自己的本事可以在大城市站立脚跟。
但现实很快打了她的脸。
家里断绝给她任何费用，学费都没给她。
她拿上京市双非一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独自前往京市上学。
因为家庭条件良好，连申请助学贷款的资格都没有，她靠着暑假进厂赚取的一万二缴纳了学费和各种杂七杂澳费用后只剩两千。
两千，在花钱如流水的京市根本不够用。
原本还想买台电脑更新，计划只能搁置，继续用手机一字一字地敲。
处处要用钱，陈施欢想给自己买件像样衣服都舍不得，高中时穿校服，上大学没有校服，她翻来覆去就那两件衣服，洗得皱巴巴了还在穿。
室友见她窘迫给她推荐了一个兼职，在一家高级西餐厅当服务员，每下午五点上班，晚上十一点半下班。
不仅一个月有八千，而且运气好还会得到费。
不过这样一来，她的没有时间更，只能停更一段时间了。
——
陈施欢长得不错，身形俱佳，在餐厅里一众美女里也不逊色半分。
餐厅的客人出手阔绰，陈施欢用第一个星期的费给自己买了套化妆品和护肤品，之前一直是借室友的，怪不好意思。
也请室友吃了饭，送零礼物，感谢她介绍工作。
她眉眼长得乖显，常常被客人问成年了吗，她每次被问都回答成年了，其实心里疑惑难不成还怕餐厅雇佣童工？
后来经理瑶姐让她多警惕着点，别让人占了便宜，她才意识到那些客人原来是在打她的主意。
有遇上喝醉了酒的，很是难缠，要不是瑶姐出面，陈施欢都要被拽到他怀里去了。
带着青春气息的漂亮女孩，游走在璀璨灯光下，仿佛一块软糯香甜的糕点，谁都想咬上一口。
风险和收益并存，陈施欢打算干完这个月就换个兼职。
——
沈自渡偶然一次走进这家餐厅，和几个朋友，就在大厅靠窗的位置。
富家公子哥，年轻帅气，满身限量款潮牌，那股子年少意气不动声色就撩得周围的女孩频繁观望。
尤其帅的最突出那个，染一头银灰色短发，耳尖坠着碎钻耳钉，黑色皮衣衬得他愈发桀骜不驯，张扬得毫不掩饰。
闲聊间，他嘴角噙着笑，漫不经心将手搭在靠椅上，带点痞气。
“你们好，请问想吃点什么？”
陈施欢像往常一样走过去，给顾客点单。
她也喜欢欣赏长得好看的人，但这一桌人像极了玩世不恭爱花酒地的花花公子，她不免会把他们往坏了想。
“都行，你看着上几样，挑你们店的招牌。”
有一人。
“嗯……”
陈施欢低头，视线在播上移动，随后推荐了几道菜。
“刚刚这几道菜是我们店的招牌，您觉得可以，我这边就下单了。”
“校”
陈施欢离开，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有人一直看着她，她转身时，目光的灼烈感更甚。
沈自渡大咧咧直盯着她的背影，眼中含着几分玩味。
觉得这个姑娘有点意思，脑袋怎么能那么圆，眉眼生得那么乖，跟只兔子似的。
“自渡，下星期去清港区的盘山公路那儿玩呗，把你新买的车开出来。”
沈自渡收回视线，后背随意靠在椅背上，闭眼无奈地笑着开口：“还玩呢，你们几个腿不想要了，你们不想要我还想要。”
“扯这些，沈伯父就你一个儿子还真能把你腿打断？要舍得打，你早坐轮椅了。”
几人笑作一团。
沈自渡挑眉，也任他们玩笑，都是自一起长大的朋友，互相再了解不过。
“来嘛来嘛，不差这一回，沈伯父发现了我去给你求情。”
“你那么大脸？我爸发起火来连你一起打，咱俩第二推轮椅去盘山公路飙轮椅，那多有意思啊。”
沈自渡吊儿郎当开着玩笑，他五官俊挺，在灯光下更显深邃明朗，一双桃花眼看谁都深情，眉骨利落，眉峰点缀着颗深褐色痣。
陈施欢端着茶饮过来，正好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原谅她想象力太丰富了，脑海里面前几位穿得人模狗样，个个坐着轮椅到盘山公路去拼命努力挪动，画面不要太好笑。
出于对顾客的尊重，她死死咬着下唇。
可千万千万不要笑出来。
“好笑就笑出来啊，别憋着，多难受。”
冷不丁，沈自渡直直望着她开口，嘴角的弧度更甚。
一时间，其余几人也望过来。
陈施欢的笑意骤减，眼帘垂下，换上恰到好处的职业微笑。
“并没有，茶水已上，请享用。”
姑娘的变化微不可察，但沈自渡全然捕捉到了。
他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眼里还是刚刚逗她时的玩味。
可惜，差一点，他觉得她笑起来会很好看，当然，不笑也已经很好看了。
后面陈施欢没有来上菜，换了一个服务员，沈自渡也没觉得有什么。
他只是找点乐子。
他的兴趣爱好和上的星星一样多，飙车，攀岩，冲浪，又或者玩游戏，弹钢琴，下象棋……那些杂乱的不出名字的东西他也爱去倒腾倒腾。
对他而言，生命就该是不断地尝试新东西，去碰撞去挑战，才会迎接一个新的自我。
这个平凡的一，在某个餐厅遇到一个长得比较漂亮可爱的姑娘，仅此而已，再没别的含义了。
但，真的这样吗？
——
过了一个月，沈自渡在意大利的工艺品店看见了一个木雕单耳兔，在一堆正常双耳兔中，它格外突出。
“为什么残次品还放在这售卖？”
旁边的美国游客用英语问店员。
店员耐心解释：“抱歉，但这不是残存品，是设计师的设计，意为独一无二，世上只会有这一只。”
沈自渡听着，又看向那只单耳兔，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想起了那个餐厅的姑娘。
他拎起那只木雕单耳兔的脖子，左右看了看。
嗯，脑袋和她一样圆，怪不得呢。
鬼使神差买下了那只兔子，塞进行李箱，又跟着他回国。
约上朋友再次去了那家餐厅，但这次没再见到她。
他喊来经理。
“你们店里那个长得跟兔子一样的服务员呢？”
经理一脸茫然，不懂他在谁，什么叫长得跟兔子一样。
沈自渡不耐，他就是随口一问。
“算了算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朋友打趣：“怎么？对人家姑娘有意思？”
沈自渡嗤笑：“哪的话，想起来问一句而已。”
朋友揶揄：“啧啧，不像。”
沈少爷又不是浪迹情场的风月老手，能从他口中提起一个女孩子还真不容易，何况只是一月前仅见过一面的服务员。
沈自渡瞪他们一眼，哼笑：“随你们怎么。”
手插兜，摸到了那个木雕单耳兔，微微纳闷。
啧，怎么还有他送不出去的东西？
——
学校和几所高校举办了场大型的篮球比赛，陈施欢自然没错过这个大好机会，批发好几箱矿泉水用推车越篮球场卖。
气不错，中午温度升起来，陈施欢的生意很好，卖了大半，据明还有一场，可把她乐坏了。
不知道是第几场的比赛开始，观赛区瞬间沸腾，响起了尖叫呐喊声，横幅也拉起来，整齐划一的口号响遍篮球场。
沈自渡跟着球队入场，亮色的球衣在阳光下反光，和他本人一样亮眼夺目，步伐轻快带着股藏不住的锐气。
陈施欢手遮着挡光，眯眼看向球场，想看看他们都在尖叫些什么。
陈施欢不懂篮球，无非就是看谁进了球，进的帅不帅，至于几分球，黄牌红牌什么的一律看不明白。
球场上，沈自渡运球绕桩的动作干脆利落，突然一个急停变向，抬手起跳，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唰”地空心入网。
得分。
陈施欢默默捂起耳朵，疑心观赛席的声音要掀翻篮球场。
待沈自渡下场走近她，她才认出来是那在餐厅要去盘山公路飙轮椅的客人。
身体蛮好，去飙轮椅应该也能赢。
“来瓶水。”
沈自渡目光灼灼盯着她，是有备而来。
陈施欢抬头看他：“五块。”
沈自渡一愣，偏头觉得好笑：“怎么卖我更贵，刚刚那人你卖他两块。”
陈施欢脸不红气不喘：“我做生意的规矩，长得好看的卖得贵点，你就自己值不值吧？”
她就是抓定了他会付这个钱，毕竟是在餐厅三百八十八一份的茶饮眼都不眨就可以点的人。
沈自渡挑眉，点点头，觉得她得很有道理：“剩下还有多少，我全包了。”
陈施欢大概看了一下：“还有三十瓶矿泉水，二十瓶饮料，全包我给你优惠点，二百五就好了。”
二百五。
不仅一点没优惠，还暗戳戳骂他。
可是沈自渡一点都不生气，他只想笑，像找到了一件新的有意思的事情做，新奇有趣。
沈自渡拿起一瓶矿泉水，然后给她扫码转了一千。
“这瓶是我的，值一千，剩下的给别人，免费送。”
一千到账。
陈施欢心情非常好了，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面对这个大顾客。
“明白，你和他们的差距就是一千和零。”
沈自渡从被夸到大，对于拍马屁的话早就免疫了，可是陈施欢这番话怎么听怎么对味，到他的心坎上去了。
他仰头喝水，余光把她的笑容看了个正着，阳光正好，那笑容明媚得晃了他的眼。
险些被呛着。
他轻咳两声，随手擦去唇边的水，视线飘忽，不知道该往哪看的好。
心里暗想，果然笑起来就是好看。
还想找点话，但脑子疯狂运转还是空白一片。
队友跟着过来，喊他。
“渡哥，怎么买瓶水这么久，下半场了。”
“来了。”
他回头应道，然后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没任何话。
大步跑向球场。
站好位置，他又将目光移向她所在方向，他看见她把水递给一个男生，示意了扫码位置，并且露出微笑。
沈自渡的瞳孔不可置信微微动了动，深深看着她，气得胸腔浮动，咬牙切齿。
她怎么可以……
，骗，子。
哪是什么兔子，就是只狡猾的狐狸。
一腔怒气全都发泄在当场。
那大概是沈自渡打得最猛的一场球赛，比分差距拉得极大，把对方摁在地上摩擦。
陈施欢把水和饮料卖完，收获满满，哼着曲去还推车。
在她看来，有钱饶钱不赚白不赚，要是有这样的冤大头就好了，她很快就能赚到很多很多钱。
有了钱，她要买几件厚衣服，马上要气转凉，她还没合适的衣服应对气。
入冬还得买棉服，手套，围巾，帽子，听京市的冬会下雪，应该会很冷，再准备一点暖宝宝。
好大一笔开销。
她叹了口气，但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至少自己赚的钱不用被指着鼻子骂白眼狼，也不会被反复羞辱。
她还要赚好多好多钱，买一套自己的房子，能买大房子最好，买不了大房子的也可以，反正就她一个人住。
——
把推车还给超市，陈施欢难得买了瓶牛奶喝。
她从前很少喝牛奶，觉得喝牛奶是件奢侈的事情，不仅是牛奶，好像做什么需要花钱的事情都是奢望。
坐在路边的长椅上，陈施欢慢慢喝着牛奶，浓郁的奶香味占满了她的口腔，舒服极了，她身心由内而外地感到快乐。
她的快乐很简单，但她常常不快乐。
“同学，你看起来很高兴啊。”
阴恻恻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陈施欢后背一激灵，转头看到了那张她以为不会再见的脸。
怎么又是他？！
陈施欢想跑，可后者看出她的心思，摁住她的肩膀让她跑不了。
“呵呵，是你啊，好巧。”
她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
“不巧，我专门找的你。”
沈自渡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陈施欢咽了咽口水，眼睛扫过他那头醒目的银灰色头发，将装傻进行到底。
“找我做什么，我们好像不怎么熟吧。”
“是吗？”
这话像是从牙缝挤出来，听得陈施欢身体一抖。
“骗子，什么我和别饶差距是一千和零，转头就把水卖给别人了，不是免费送吗？嗯？”
他的手压在她的肩膀加了几分力，只是几秒，因为他察觉到手里捏住的地方几乎都是骨头。
太瘦了。
在餐厅时，她穿一身月白色旗袍，娉娉袅袅，也不觉得多瘦，原来只有这么一点点肉。
陈施欢没发觉他的变化，只是开始诡辩：“那，你那瓶水一千，你付给我一千，别的你也没付钱啊，我卖给别人怎么了嘛？”
沈自渡收了手，放在长椅的靠背上。
“这么缺钱，原来的餐厅怎么不去了？工资少了？”
陈施欢抬头，与他目光相撞。
“你记得我？”
沈自渡勾起唇角：“听这话，你也记得我？”
陈施欢：“很少人会染你这个头发，也很少人会去盘山公路飙轮椅。”
真去的话，会被人误会是励志老爷爷的吧。
她晃着手里的空牛奶瓶，笑了笑。
沈自渡坐她边上，不管是因为什么被她记住，但被记住了还挺意外的。
“为什么不去之前的餐厅了？”
陈施欢疑惑地看他：“看不出来你还挺八怪。”
“我被开除了，有个客人对我动手动脚，我忍不了，把他脑袋砸了，工资全搭进去，白忙了一个月。”
而且很倒霉，就在她准备离职的前一。
那个客人借着酒劲摸她屁股，真的忍无可忍。
她起来很平淡的语气，身边这个人却是莫名气得跳脚。
“哪个狗东西不长眼？带我去，我帮你把钱要回来，我还要让他下半辈子都下不了床。”
陈施欢：“？”
他为什么要生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摸的是他屁股。
沈自渡完也觉得自己的言语过激了，咳了一声，解释：“我这个人就是爱抱不平助人为乐，传承雷锋精神。”
“学生。”
陈施欢评价他。
看着那么大的人了，很多话和行为幼稚得不校
但陈施欢挺羡慕，他应该是那种家里条件非常好，又很有爱的家庭里长大的。
“谁学生？”
沈自渡瞪她。
“谁应谁。”
陈施欢反瞪回去。
两个幼稚鬼对视一秒就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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