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到皮特放言要摘竞技场大赛桂冠,雷诺亦狂妄接话,扬言决赛再与他分高下。
国王主议事厅的鎏金大门敞开着,檀香混着朝臣们身上的熏香飘出来。大臣议员们鱼贯而入,目光却绕着皮特、雷诺打转,脚步刻意离两人三尺远,仿佛这两个浑身是刺的“狂徒”,连狂妄都能传染似的。克劳克大帝身着紫金龙纹朝服,带着大皇子的沉稳、二皇子的锐利,还有公主蒂娜的娇俏登上王座,玄黑王座映着他眼底深不见底的光。众人“唰”地跪倒,袍角扫过金砖地面,齐呼“陛下万岁”,声音震得梁上灰尘都颤了颤。
皮特和雷诺并肩站在殿中,皮特膝盖虚虚点地,留晾指缝宽的空隙——自穿越而来,他这双膝盖除了跪过母亲的墓碑,就没向任何人弯过,哪怕当年面对黑白两道的狠角色,都没低过头。这动作没逃过雷诺的眼,他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见皮特敢在国王面前耍滑,恶意地手肘一撞,正走神琢磨国王心思的皮特重心一歪,“咚”地一声实打实地跪在霖上,膝盖磕得生疼。
皮特瞬间瞪圆了眼,血丝顺着眼底爬上来,浑身血液“嗡”地直冲脑门。他“嚯”地站起身,扯着破锣嗓子骂了句“玛勒格碧得!”,手已摸向空间戒指,“哐当”一声掏出老矮人打造的玄铁折凳,这凳子边角锋利,沉甸甸的,抡起来能砸开岩石——对着还跪在地上面露得意的雷诺,卯足了劲就砸了下去!
“嘭!”雷诺反应也算快,风雷斗气瞬间裹住全身,泛着淡蓝光芒,可皮特这一凳势如奔雷,力道堪比攻城炮,直接砸得斗气“啵”地溃散,雷诺闷哼一声,眼睛一翻就晕死过去,华贵的贵族袍角都被震得飞了起来。皮特犹不解气,攥着折凳又砸了两下,边砸边吼:“老子好好的不惹你!你他妈偏来撩拨老子!真当老子是软柿子捏?!”
“凯恩!”露娜眼疾手快,右臂赤甲瞬间覆上,借着血腥女皇臂甲的力量一把攥住折凳,指尖因用力泛白。皮特却猛地挣开她的手,上前对着雷诺的腰腹又是一阵猛踹,玄铁靴踩在雷诺盔甲上,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听得殿内众人眼皮直跳。
“够了!”克劳克大帝猛地拍案而起,龙纹玉案被拍得震颤,他脸上平日的和善笑意消失得干干净净,眼底泛着冷光,“凯恩男爵!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你将成为皇家庆典前,第一个被推上断头台的人!”
众人齐刷刷看向地上的雷诺,他那身华丽的银甲已被踩得变了形,坑坑洼洼像块废铁。他身边两个欲魔追随者都傻了眼,一个反应过来,赶紧蹲下身用淡粉魔法光团处理他的外伤;另一个双眼泛红,尖牙露了出来,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眼看就要对皮特发动攻击。皮特这下手之狠,连殿内久经沙场的老将都暗自咋舌——这哪是贵族斗殴,简直是拼命!
皮特梗着脖子瞪向国王,心里暗骂这老头“装得真像”,早不拦晚不拦,等他揍爽了才出来摆架子。卫兵“唰”地围上来,长枪指着他的胸口,他却大大咧咧地把折凳塞回戒指,撇着嘴道:“谁让他骂我是乡下来的村夫!”反正雷诺晕着,死无对证,他想怎么就怎么。
“所以你就敢在朕的面前,把同为帝国男爵的他往死里打?!”国王气得额角青筋直跳,声音都冷了几分。
“不然呢?”皮特振振有词,下巴翘得老高,“难不成他骂我,我还得笑着谢谢?或者跟他像街头子似的对骂?总得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讲!”
“该死的混蛋……”一道虚弱的咒骂声传来,被治疗术救醒的雷诺挣扎着撑起身子,手撑在地上,竟把坚硬的大理石地板按出个浅坑。他脸色惨白,嘴角挂着血丝,却死死盯着皮特,咬牙切齿道:“我要和你决斗!就在后的竞技场大赛,来一场最后幸存者之战!”罢,他猛地跪直身子,对着王座磕了个响头,“请国王陛下恩准!”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死寂,连 掉 根针都能听见。最后幸存者之战,意味着两人要拼到只剩一人站着,失败者要么死,要么残,这种血腥到极致的决斗,几十年来国王就没允许过一次!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国王?”克劳克大帝的笑容里杀意渐浓,玄黑王座旁的皇家近卫军迅速围了上来,长枪将皮特、露娜,还有雷诺和他的追随者都圈在中间,气氛剑拔弩张。
关键时刻,宰相威尔斯站了出来,他身着藏青朝服,须发皆白,拱手道:“陛下息怒,两位男爵年轻气盛,许是席间有误会。念在他们前些日子刚为帝国立下战功,还请陛下从轻发落——年轻人嘛,总得有点血气方刚的朝气,总比死气沉沉的好。”
“吾等不敢对陛下不敬!”皮特见好就收,赶紧低头认怂,肩膀垮下来,一副“我错莲我不悔”的模样。
公主蒂娜也提着裙摆上前,拉着国王的衣袖晃了晃,声音软乎乎的:“父王,我相信凯恩男爵和雷诺男爵都是误会,您就别生气啦,从轻发落他们好不好?”
国王盯着两人看了半晌,手指在玉案上轻轻敲着,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原本为大赛冠军准备了黄金千两、珠宝百箱,还有边境三城的封地和子爵爵位……现在看来,这些都得收回去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皮特和雷诺,“后的竞技场大赛,你们分在不同组别,都必须拿到各自组的冠军,否则——没收全部财产,逐出帝国!等大赛结束,你们再比一场‘无路可逃’大赛,输的一方,要当着全城饶面给对方道歉。你们都是帝国的人才,可要把握住机会。”
皮特在心里暗骂“老狐狸”!这哪是惩罚,分明是算计——把他和雷诺这两个风头最盛的分开,避免提前淘汰,还能用“夺冠”的赌约逼两人拼尽全力,顺便卖蒂娜和宰相一个面子。至于“无路可逃”大赛,虽和最后幸存者之战类似,却明文禁止蓄意杀人,顶多打残,算是文明版的“不死不休”,既解了两饶仇,又不会真折损帝国的人才。
两人被近卫军“客气”地“请”出议事厅,走到殿外长廊时,雷诺捂着腰腹,咬牙切齿地撂下一句:“后赛场,把脖子洗干净等着!”皮特头也不回,挥了挥手:“你洗不洗都行,反正老子照样能赢!”
露娜跟在皮特身边,眉头皱得紧紧的,忧心忡忡道:“你刚才咋那么冲动?万一国王真发怒了怎么办?”皮特伸手搂住她的腰,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这子欠揍是真的,不过也想借这事试探下国王对我的态度——你父亲的那些朝堂弯弯绕,哪有自己亲眼验证来得真牵”
“那你看出啥了?”露娜眨了眨眼,好奇地问。
皮特眼底闪过一丝锐利:“有人想坐稳王座,有人盯着王座流口水,那老国王啊,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咱们不过是他棋盘上的棋子罢了。”
另一边,宰相威尔斯回到书房,紫檀木书桌被他手指敲得“笃笃”响,桌面竟被敲出一个个浅坑。他眉头皱成川字,喃喃自语:“国王多疑,最不喜欢太聪明的人。皮特看着大大咧咧好掌控,这次比赛看似惩罚,实则是给了他扬名的机会,连公主都为他话……”他拿起桌上一份泛黄的报告,封皮写着“雷之力量佣兵团副团长阿隆失踪案”,指尖摩挲着纸面,若有所思,“阿隆虽实力一般,但身边跟着三个白银阶高手,怎么可能失踪就失踪?这事,十有八九和皮特脱不了干系。且看这子,怎么应对接下来的局势!”
欲知皮特能否在竞技场大赛力压雷诺,又如何化解藏在暗处的重重危机?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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