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王都初临，锋芒暗藏
“云梭号”飞舟历经半月跋涉，穿越数郡之地，终于抵达玄王朝的心脏——王都玄城。
从高空俯瞰，整座巨城宛如一头匍匐在大地上的洪荒巨兽，城墙高耸入云，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其上符文隐现，散发出强大的灵压。城内殿宇林立，车水马龙，人流如织，繁华鼎盛之气扑面而来。更远处，王朝皇宫所在的山脉紫气蒸腾，气象万千。
“不愧是一朝之都。”叶凌立于船头，感受着空气中远比青阳镇浓郁数倍的地灵气，以及那一道道或隐或现的强大气息，心中波澜微起。这里，才是他真正施展拳脚的舞台。
飞舟在瑶水商会王都分部专用的泊港缓缓降落。早有商会执事在慈候，恭敬地将叶凌一行人迎入一座环境清幽、守卫森严的别院。
稍作安顿，云汐便前来汇报：“公子，骄盛会还有十日开启，报名事宜我已安排妥当。这是目前搜集到的，需要注意的几位强劲对手资料。”
她递过一枚玉简。叶凌神识扫过，信息涌入脑海：
林皓月：镇国公世子，二十二岁，灵泉境八重，擅长《皓月剑诀》，剑法清冷凌厉。
秦武：武威侯嫡孙，二十一岁，灵泉境八重，生神力，修炼《霸皇战体》，近战无担
苏浅雪：灵溪宗圣女，二十岁，灵泉境七重，精通水系术法与幻术，神秘莫测。
聂风：刀门少主，二十三岁，灵泉境九重，刀法霸道绝伦，号称元府境下第一刀。
此外，还有几位王室子弟与隐世宗门的传人，信息不详，但实力绝不弱于前几人。
“聂风，灵泉九重……”叶凌目光在聂风的名字上停留一瞬，随即恢复平静。对手越强，才越有意思。
“公子，我们还收到一份请柬。”云汐又取出一份鎏金请柬，“是‘百宝楼’明晚举办的拍卖会，据有不少好东西出现，或许会有公子感兴趣的物品。”
“百宝楼？去看看。”叶凌点头。拍卖会往往是获取稀有资源的重要途径。
次日夜晚，华灯初上。
叶凌带着春兰、秋菊，在云汐的引领下，来到王都最繁华的中央大街。百宝楼就坐落于此，是一座高达九层的宏伟建筑，流光溢彩，气派非凡。
出示请柬后，四人被引入二楼的一间雅致包厢，透过水晶帘幕，可以清晰看到下方的拍卖大厅，此刻已是座无虚席。
拍卖会很快开始，一件件珍稀的药材、矿石、丹药、兵器被呈上，引来阵阵竞价热潮。叶凌出手拍下了几种炼制混沌灵泉丹的辅药和一块罕见的“空冥石”，后者是制作高级储物法器乃至构建传送阵的核心材料。
“接下来这件拍品，有些特殊。”拍卖师的声音带着一丝神秘，“此物乃是从一处上古遗迹中所得，质地坚硬无比，神兵难伤，却无法灌注灵力，用途不明。起拍价，一千下品灵石。”
侍女端上一个玉盘，上面放着一块巴掌大、通体漆黑、表面布满不规则孔洞的“石头”，看起来毫不起眼。
然而，就在此物出现的瞬间，叶凌识海中的九霄玲珑塔，竟微微震动了一下！一股微弱的渴望意念传递而来！
同源之力！
叶凌心中剧震，但面上不动声色。他运转混沌真气，仔细感应那块黑色石头，果然从中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与九霄塔同根同源的苍茫古老气息！
“此物我要了。”叶凌对云汐示意。
云汐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举牌报价：“一千一百灵石。”
这个价格对于一块“废石”来已经偏高，大厅中无人竞争。
“一千一百灵石，还有没有更高的？”拍卖师环视全场。
“两千灵石。”
一个慵懒而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从对面三楼的一间包厢传来。
叶凌抬眼望去，只见对面包厢珠帘后，隐约可见一名锦衣青年正搂着一名妖艳女子，目光恰好也投向这边，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挑衅。
是镇国公世子，林皓月！
他显然认出了云汐，进而猜到了叶凌的身份。
“是林皓月。”云汐低声道，眉头微蹙，“他故意抬价。”
叶凌神色不变，淡淡道：“三千。”
“五千。”林皓月的声音依旧懒洋洋，仿佛五千灵石只是零钱。
大厅中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呼，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两位是杠上了。
叶凌眼睛微眯，混沌真气在体内缓缓流转。他不在乎灵石，但不喜欢被缺冤大头。
“一万。”他再次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这个价格让整个拍卖场为之一静！一块不明用途的石头拍出一万灵石的价？
对面的林皓月显然也愣了一下，他本想恶心一下叶凌，没想到对方如此果决。一万灵石对他来也不是数目，为了一块废石，不值。
他嗤笑一声，故意放大声音：“呵呵，看来叶公子是志在必得啊。本世子就不夺人所好了，只是希望叶公子……物有所值才好。”言语中的嘲讽意味十足。
最终，这块黑色石头被送入叶凌的包厢。
手握石头，那丝微弱的同源感应更加清晰。叶凌能感觉到，九霄塔传来一股吸力，似乎想将此物吞噬。他强压下冲动，将石头收入塔内。
虽然多花了不少灵石，但能获得与九霄塔相关的物品，绝对值！
拍卖会继续进行，接近尾声时，又一件特殊拍品被送上。
那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青铜兽环，上面刻满了模糊的古老符文，中心镶嵌着一颗黯淡无光的灰色石珠。拍卖师介绍，此物同样得自上古遗迹，能自行吸收微薄灵气，但除此之外，毫无反应，疑似某种失传的御兽法器残件。
起拍价，五百灵石。
众人兴致缺啬，毕竟一个无法使用的残件，毫无价值。
然而，叶凌却再次心生感应。这一次，并非来自九霄塔，而是他修炼《混沌铸灵诀》后，对万物本源的一种敏锐直觉。他察觉到，那灰色石珠内部，似乎封印着一缕极其微弱、却本质极高的……生命本源？而且，这生命本源似乎正处于一种奇异的“寂灭”与“新生”交织的状态。
“有点意思。”叶凌再次出手，以八百灵石的低价，轻松将这件无人问津的兽环拍下。
拍卖会结束，叶凌几人刚走出百宝楼大门，便被一行人拦住了去路。
为首者，正是林皓月。他身边跟着几名气息彪悍的护卫，其中一人，赫然是灵泉境九重！
“叶凌？”林皓月上下打量着叶凌，眼神轻蔑，“听你来自那个穷乡僻壤的青阳镇？胆子不，敢跟本世子抢东西。”
叶凌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拍卖场内，价高者得。世子若想要，刚才为何不加价？”
林皓月脸色一沉：“牙尖嘴利！本世子现在改主意了，把那块石头，还有那个破圈子交出来，再跪下给本世子磕三个头，之前你动我镇国公府饶事，或许可以既往不咎。”
他身后的灵泉九重护卫上前一步，强大的威压如同山岳般向叶凌几人压迫而来！
春兰、秋菊脸色一白，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挡在叶凌身前。云汐也是面色凝重，暗中捏碎了一枚求救玉符。
周围的人群瞬间散开，远远观望，不少人眼中露出幸灾乐祸之色。得罪了镇国公世子，这乡下子要倒霉了！
面对灵泉九重的威压，叶凌却恍若未觉，他轻轻拨开身前的春兰秋菊，向前踏出一步。
仅仅一步，那如山岳般的威压竟如同被无形利刃从中劈开，向两侧溃散！
他直视林皓月，眼神骤然变得冰寒刺骨，一股混合着混沌与锋锐的恐怖杀意，如同潮水般反卷而去！
“让我跪下？”叶凌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寒意，“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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