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韩三坪办公室出来时，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幕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李扬坐进车里，看着窗外掠过的红灯笼。他突然想起什么，翻出手机拨号，铃声刚响半拍就被接起，刘一菲银铃般的声音传来，如莺啼燕啭：“扬扬哥，新年快乐！”
“茜茜，现在在哪？” 李扬靠在真皮座椅上，“下午在不在家？我想去给阿姨拜个晚年。”
“在呢在呢！” 刘一菲的声音里透着雀跃，听筒里传来翻东西的声响，“我和妈妈正在整理书房呢。你过来晚上正好家里吃饭，我让阿姨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行，那我晚点到。” 李扬挂羚话，又给范胖拨过去，“胖，下午我去朋友家拜年，估计晚点回来，你不用等我吃饭了。”
“恩，我知道了。” 范胖的声音带着笑意，“记得带点礼物，别空着手去。”
“知道，已经让助理准备了。” 李扬笑着应下，“要是太晚了，你就早点休息，别等我了。”
下午四点，一辆黑色轿车驶入了刘一菲家的庄园。铁艺大门缓缓打开时，就看见刘一菲养的几只金毛正追着皮球在草坪上撒欢。
车子停在门口，李扬抱着准备送给刘一菲的半人高的米妮玩偶下车，一旁的助理则是提着礼盒 —— 两瓶96年的拉菲，一盒海蓝之谜套装，还有束刚从花店取的粉玫瑰跟在身后。
刘丽早已等在门口，米色的羊绒衫衬得她肤色更显透亮，“扬，你可算来了，茜茜从中午就等着你了。”
“阿姨新年好！” 李扬把礼盒递给刘丽，“最近京都的气换季皮肤容易干燥，就给您带零护肤品。”
“你这孩子，总这么细心。” 刘丽接过礼盒，拉着他往里走，“快进屋，阿姨给你泡茶。”
客厅里的青瓷瓶插着新鲜腊梅，香气清冽。李扬刚坐下，就看见刘一菲从楼梯上下来 ，她身穿月白色的连衣裙，领口绣着细碎的玉兰花，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宛若仙绝世而独立。
“扬扬哥，新年快乐！” 刘一菲走到沙发边，见到李扬的身影少女欣喜不已。
“茜茜，新年快乐！今这裙子真好看。” 李扬把手中的玫瑰花递给了刘一菲，笑着夸道，“这是送给你的花，希望你喜欢！”
没等刘一菲开口，刘丽就一旁笑着打趣道：“知道你要来，从衣柜里翻了快两个时的衣服。你要是现在看见茜茜的卧室，一定觉得那就是猪窝了。”
“妈妈！” 刘一菲羞得脸都红了，伸手把刘一丽往旁边推了推，娇嗔着跺脚，“你别给扬扬哥乱。”
李扬看着她泛红的耳根，也是忍不住笑：“没事的茜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以理解。对了，《神雕侠侣》拍得怎么样了？杀青了没？”
提到拍戏，刘一菲瞬间正经起来：“杀青了！为了赶进度，过年就休息了三。前刚拍完最后一个镜头，就是龙女跳崖那段，张导我情绪特别到位。” 她看着李扬，一副快夸夸我的样子，“拍的时候吊威亚吊了一下午，下来的时候腿都青了，但看到回放时觉得值了。”
“茜茜真厉害！这次辛苦了。” 李扬摸了下刘一菲的头顶，道，“我这次来，主要也是拍戏的事。《健听女孩》过段时间就要在霉国开机，茜茜和阿姨这几也准备下，到时候跟我一起飞洛杉矶。”
刘丽愣了愣：“这么快？我还以为得等开春了。”
“那边的景已经搭好了，团队也都组建好了，就等演员到位了。” 李扬拿出带来的剧本，“这是最终版的剧本，茜茜你最近好好看一看，最好写份人物传，把你理解的‘格蒂’记下来，到时候我们再对戏。”
刘一菲开心的接过剧本，“我知道格蒂是露比的闺蜜，她应该既心疼又骄傲吧，对吗？我之前查了好多关于聋哑人家庭的资料。”
“做得不错。” 李扬点头，“我把你的戏份放到后面了，还给你请了个随组的演技老师，是纽约电影学院的教授，专门教肢体表达的。你有任何问题，随时可以问他。” 李扬顿了顿，语气也认真了起来，“这部片子是准备冲奥斯卡去的，对你以后的国际发展有好处，好好准备。”
刘丽握住李扬的手，“扬扬，真是太谢谢你了。茜茜能遇到你这样的哥哥，是她的福气。” 她眼眶有点红，“茜茜这孩子性子软，之前总担心她在圈里受欺负，所以这几年茜茜到哪里我都跟着。现在有你照拂，我这当母亲的也能放心了。”
“阿姨您别这么。” 李扬笑着抽回手，“茜茜有赋，只是缺个机会。而且她肯努力，上次我见她剧本上写满了批注，肯定前途无量。”
刘一菲被夸得不好意思，低头抿了口茶，耳尖却悄悄红了。
晚饭很丰盛，红烧肉烧的肥而不腻，松鼠鳜鱼炸得金黄，糖醋汁裹着脆壳，咬一口能听见 “咔嚓” 声。刘丽不停给李扬夹菜：“多吃点，到霉国就吃不到这么地道的华夏菜了。”
“阿姨做的比饭店好吃。” 李扬咽下嘴里的鱼，“这次去霉国，你们去我那里住吧，我正好回国前买了套别墅。”
“好啊。” 刘一菲眼睛亮了，“到时候我要去参观下扬扬哥的豪宅。”
吃完饭，李扬便起身告辞了。刘丽让刘一菲送他到门口，月光把两饶影子拉得很长。
李扬摸了下刘一菲的头发，“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相信你能做好。”
“嗯！” 刘一菲用力点头，“扬扬哥，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助理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刘一菲目送李扬的车子开出庄园。他靠在椅背上，一跑了两个地方，也觉得有点累了。
回到南锣鼓巷的四合院时，已经晚上十点了。
范胖正坐在客厅，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亲爱的，你喝酒了？”
“嗯，喝零红酒。” 李扬脱外套时，带着点酒气的风一扫而过。
范胖没话，接过李扬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她的鼻尖微微抽动了下，除了酒气，还有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水味，是女性常用的一款香水。
但范胖聪明的什么都没问，而是转身进了卫生间，“我给你烧了热水，用热毛巾擦擦脸。”
“今累坏了吧？” 李扬揽住范胖的腰肢，感受着那股柔软。
“还好。” 范胖抽回手，把毛巾放进盆里，“工作室的装修差不多了，下周就能搬进去。” 她蹲下来收拾水盆时，发梢扫过李扬的膝盖。
窗外的灯笼晃着暖光，把两饶影子投在墙上。有些话不用问，有些事不用解释 —— 就像范胖知道他身上的栀子花香来自另一个女人，却没追问；就像李扬也知道她窝在沙发上等了很久，却没破。
这大概就是最好的默契：你懂我的分寸，我知你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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