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替平民出头，这很好，我非常支持”
谢尔盖的话里听不出半分善意，“但是，那是以前，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别忘了，我们还在被围困呢”
俄丽娅不服气的道，“被围困又怎么样，难道这是你逃避责任的理由吗？”
谢尔盖眼中杀气一闪而过，一把揪起俄丽娅的衣领，眼中的警告意味几乎化为实质。
“你想搞什么，我不介意，哪怕你用我垂涎三尺的身体，去换取那个男人原谅，我也无所谓，但是，我不能失去局长的位置，不然我们一家人都会被饿死”
“怎么可能？”俄丽娅眼中出现了迷茫。
“现在的环境还算好的，等过几来到零下三十多度，会有更多工厂停工，等再断了送粮渠道，还有供暖、供水、供电，平民百姓会像麦一样成片倒下”
谢尔盖松开俄丽娅的衣领，面带冷笑，“到时，我们两个没有了公职，又犯了错，进劳动队等死都是奖励”
俄丽娅呆呆地看着前方，双眼没有焦距，她的心里正在人交战。
去给张振华道歉并将他带出劳动队，这必定导致自己被解雇，不去救他，可能不用一个星期，他就要饿死。
我该怎么办？|
半晌，俄丽娅心中有了决定，她理了理自己已经干枯的短发，又扯了扯凌乱的深色警察服，深吸一口气道，“不管怎么样，做错事就要认，我们不认，等以后被人认出来，会死得更惨”
“收起你那可怜的正义吧”谢尔盖朝俄丽娅居住的公寓楼方向指了指。
“等你进了劳动队，你那死了男饶女邻居玛莎，还有她那两个五六岁的漂亮女儿，可就失去你的庇护了”
见俄丽娅只是沉默，谢尔盖添油加醋道，“那个玛莎胸脯够大，屁股够圆，割下来能吃好几顿，那两个女孩子，洗干净刮一刮，蒸熟了骨头都是酥的”
“够了！你别再了！！”
俄丽娅痛哭流涕，精神接近崩溃边缘，一把揪住谢尔盖的衣服，将他推到墙边，一路上的桌椅板凳全都倒了。
玛莎像是她的大姐姐，在春城边境和扶桑鬼子兵摩擦，退下来养伤那段时间，要是没有玛莎姐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很难挺过来。
伤口长肉时，半夜温柔的搂着她，轻轻按揉瘙痒的伤口，像哄她女儿那样，哼着摇篮曲睡觉。
没有玛莎姐夜以继日的照顾，就没有现在生龙活虎的她，所以她的食物，有一半都给了她。
玛莎以前是歌剧院的歌手，城市被围困后，最先被扣除食物的就是她们。
两个孩子本来有机会转移出去，但是她在其他城市没有亲人，而且以后要在几十万孩子里找到自己的孩子，依靠纸质档案很容易丢失。
最后玛莎还是没有将孩子送出去，而是放在自己身边抚养，哪怕饿着自己，也要让给她们。
这也导致心地善良的俄丽娅，不忍心面黄肌瘦的玛莎饿死在她面前，将自己的食物缩减到四分之一。
谢尔盖被推到墙角并不生气，他已经在俄丽娅身上看到了羁绊。
轻轻一推，果然，俄丽娅顺势松开了手。
谢尔盖通过窗户余光看向窗外，见其他警察没有过来听墙角的，他快步来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一坨纸包住的东西。
“给，用这个清除隐患吧”他将东西递给俄丽娅。
见她还在犹豫，又往前推了推，仿佛恶魔低语一般，“想想你的玛莎，想想她那丰满的身材能吃几顿，还有那两个喊你姐姐的女孩，对半劈开都能吃好几哦”
俄丽娅感觉旋地转，但还是强忍痛苦，颤抖着打开纸包，却整个人呆住，里面居然是一把手枪。
谢尔盖让她握住手枪试一试手感，俄丽娅听话照做。
这是一把非制式手枪，这并不是重点，谁杀人也不可能拿自己的武器，关键在于，这把武器是汉斯猫家里制造的鲁格手枪。
“好了，不用看了，绝对没有问题的，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以后上面要是追查下来，我就没有收到文件，你也把嘴给我闭紧”
见俄丽娅还在犹豫，他蛊惑道，“有炮弹掉下来，谁知道是不是，刚好把传信员炸死呢，你是不是？”
俄丽娅拿着手枪，浑浑噩噩的回到公寓，知心大姐姐玛莎给她端来一杯热水。
看着她一口一口喝完，温柔的抱抱她，让她感到家的温暖。
两个孩子已经懂事，乖巧的帮俄丽娅拍下大衣上的积雪，然后轻轻按摩，她因为长时间走路，导致紧绷的腿肌肉。
玛莎并没有什么沮丧的话，外面的环境已经这么糟糕，不应该在回到家的时候，还被负面情绪困扰。
她都是捡开心的，像是一汪平静的湖水，无声滋润着俄丽娅的心田。
看着她们心翼翼的吃完黑面包，俄丽娅心中更加迷茫，杀人很简单，一枪就能解决，现在的日子也能继续下去，可是以后呢，还有自己心里那关，又该怎么过？
晚上睡觉的时候，俄丽娅和玛莎睡在一起互相取暖。
现在的暖气温度逐渐下降，可能用不了多久，她们就只能全家睡在一起靠发抖取暖。
“玛莎姐，如果我犯了错，以后不能再照顾你们，你会怪我吗？”俄丽娅今晚有心事，搂着软绵绵的玛莎，以前早就睡得香甜，现在却毫无睡意。
“你、你怎么哭了？”玛莎借着夜光，发现坚强如男饶俄丽娅居然哭了。
她轻轻擦去俄丽娅眼角的泪痕，将她拥入怀抱，让自己宽广的胸襟，抚平她心中的委屈。
“没有你的庇护，我们母女早就饿死了，甚至孩子都可能被夺走烹食，现在多享受几个月的时光，我已经很满足，这个世界疯了，早点死去也是一种解脱”
俄丽娅又哭了出来。
玛莎温柔吻去她的眼泪，安慰道，“只是麻烦你，去买点安眠药，我想做个睡美人，等待王子来吻醒我”
俄丽娅颤抖着点头，她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对着她的脖子深吸一口气，胸腔里都是玛莎的气息，这才八爪鱼一般缠了上来，抱着沉沉睡去。
刚刚还一副知心大姐姐的玛莎，此时默默流下泪水，不知道是对这个世界的失望，还是怨恨对自己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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