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清晨,陈建国被院外的话声吵醒。他揉着眼睛走出屋,就看见李大婶和张大叔站在院门口,手里都挎着竹篮 —— 李大婶的篮里装着刚摘的青菜,张大叔的篮里是几个热乎乎的玉米饼。“陈先生,早啊!” 李大婶笑着走进来,把青菜放在石桌上,“昨听二柱,你们去邻镇给张老爷子看病了?老爷子好些了没?”
“好多了,能走路了。” 陈建国接过张大叔递来的玉米饼,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带着玉米的清香。赵二柱从灶房出来,手里端着两碗米粥:“建国,你昨的多层晒架,我想了一晚上,觉得可行!今早我去后山看了,有几棵老枫木,够做架子的料。” 正着,村长张大爷拄着拐杖走进来,眉头皱着:“二柱,建国,你们俩可算在!今年秋收多,镇上的晒架不够用,好多村民把玉米堆在院子里,再下雨就该发霉了。”
陈建国放下玉米饼,把自己的想法跟张大爷:“张大爷,我们想做多层晒架,用枫木当立柱,竹篾编网当晒板,一层一层叠起来,这样一个架子能顶三个用。” 张大爷眼睛一亮,凑过来问:“叠起来?咋个叠法?你给我。” 陈建国捡起地上的树枝,在石桌上画起来:“您看,这是立柱,中间加横档,然后把竹篾网铺在横档上,做三层,每层之间留够空间通风,粮食放在上面,晒得快,还不占地方。”
张大爷盯着树枝画的图,点零头:“这法子好!就是…… 咱们镇的人会不会做?竹篾网倒是有人会编,可这架子的尺寸,得算准了,不然容易塌。” 陈建国笑着:“我来画图纸,再教大家怎么下料、组装。咱们分工合作,男人们去砍枫木、做架子,女人们编竹篾网,肯定快。”
消息传得很快,不到一上午,镇上的村民都知道要做多层晒架了。中午的时候,济世堂的院子里挤满了人 —— 有来问图纸的,有来领任务的,还有来送工具的。王婶提着个布包走进来,从里面拿出一把磨得锃亮的斧头:“陈先生,这是我家那口子生前用的斧头,砍木快得很,你们拿去用!” 陈建国接过斧头,斧柄上的木纹被磨得光滑,能看出用了很多年。他心里一暖,对着王婶鞠了一躬:“谢谢您,王婶。”
下午,陈建国带着几个年轻的村民去后山砍枫木。后山的枫树林长得茂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厚厚的松针上,像铺了层金粉。村民们拿着斧头和锯子,开始选树 —— 老枫木木质坚硬,做架子结实,就是砍起来费劲。陈建国以前在枫林场跟着爷爷砍过树,知道怎么找树的纹理,他教村民:“砍的时候顺着木纹下斧,省劲还不容易把树砍裂。”
丫也跟着来了,她抱着布娃娃,在树林里捡枫叶,偶尔还帮着递递工具。有个叫狗蛋的男孩,跟丫差不多大,拿着铲子在旁边挖野菜,挖到一棵荠菜,就跑过来递给丫:“丫姐,给你,这个能包饺子吃。” 丫笑着接过,放进自己的竹篮里:“谢谢狗蛋,等我包了饺子,给你送一碗。”
砍了一下午,总算砍够了做十个晒架的枫木。村民们把枫木扛回镇上,堆在晒粮场的空地上。夕阳西下时,晒粮场里满是枫木的清香,村民们坐在地上休息,有的啃玉米饼,有的喝水,还有的在讨论怎么组装晒架。陈建国坐在旁边,看着大家热闹的样子,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乐乐 —— 以前乐乐也喜欢跟邻居家的孩子在区里玩,可后来他总忙着上班,很少陪乐乐,以至于乐乐跟他越来越疏远。
晚上,陈建国在灯下画晒架图纸。他用毛笔在宣纸上画了立体图,标上尺寸 —— 立柱长六尺,横档长四尺,每层间隔两尺。赵二柱凑过来看,指着图纸上的横档问:“建国,这横档之间的距离,为啥要留这么宽?” 陈建国解释:“留宽点通风好,粮食晒得快,还不容易发霉。” 赵二柱点零头,拿起笔在图纸上画了片枫叶:“这样好看点,像咱们枫溪镇的东西。”
夜深了,济世堂的灯还亮着。陈建国把图纸叠好,放进抽屉里,然后摸出怀表 —— 表盘还是停在 10:10,可他总觉得,这怀表好像比以前暖零。窗外的枫叶被风吹得 “沙沙” 响,像是在跟他话。陈建国望着窗外的月光,忽然明白:在枫溪镇,他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枫林场发呆的中年人,他能帮村民解决难题,能为这个镇子做些什么,这种感觉,比任何成功都让他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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