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城郊的废弃仓库里弥漫着铁锈与尘土混合的味道。厉沉舟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指尖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烟，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赵三的尸体还躺在医院大厅，林渊已被警方带走，他和苏柔成了待捕的逃犯，这一切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死死困住。
“大哥，你找我们来，到底出什么事了？”仓库门口，几个穿着黑色夹磕男人陆续走进来，为首的是曾经跟着厉沉舟混过的弟阿坤。他们大多是霸王集团还没被收购时，厉沉舟手下的安保人员，后来各奔东西，却还认他这个“大哥”。
厉沉舟掐灭烟头，缓缓抬起头，眼底布满血丝，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赵三死了，林渊被抓了。现在警察在追我和苏柔，我们没地方去了。”
阿坤等人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愤怒的神色：“赵三？就是之前骗苏柔姐钱的那个混混？他死了活该！警察凭什么抓林渊哥？”
“他是被林渊失手杀的。”厉沉舟叹了口气，把医院里发生的事简略了一遍，最后攥紧拳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赵三那混蛋，死了也难解我心头之恨。他害了苏柔，害了林渊，现在还让我们落到这步田地……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阿坤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咬牙道：“大哥，你想怎么做？我们听你的！以前你待我们不薄，现在该我们帮你了！”
厉沉舟站起身，走到仓库中央，目光扫过几个弟，声音低沉而坚定：“赵三的尸体现在还在医院停尸间，我要去‘会会’他。我要让他知道，欺负我厉沉舟身边的人，就算是死了，也别想安生！”
苏柔在一旁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忙拉住厉沉舟的胳膊：“厉沉舟，你别疯了！赵三已经死了，你再去找他，只会惹更多麻烦！警察还在找我们，我们不能再犯错了！”
“犯错？”厉沉舟猛地甩开她的手，眼神里满是疯狂的执念，“我现在已经是逃犯了，还有什么错不能犯的？赵三不死，林渊不会被抓，我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东躲西藏！我必须去，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苏柔还想再劝，却被阿坤等人拦住了。“苏柔姐，你别劝了，大哥决定的事，我们肯定支持。再赵三那混蛋，确实该教训，就算是死了，也得让他知道厉害！”
苏柔看着厉沉舟决绝的背影，又看了看阿坤等人坚定的神色，知道自己劝不动了，只能无力地坐在地上，眼泪无声地滑落。
深夜的医院格外安静，停尸间的走廊里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绿光。厉沉舟带着阿坤等人，避开巡逻的保安，撬开了停尸间的门锁。推开门，一股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停尸柜整齐地排列着，像一个个沉默的墓碑。
“赵三的尸体在几号柜？”厉沉舟压低声音问，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阿坤拿出之前托人打听来的消息，指着最里面的一个停尸柜：“大哥，就在那里，37号柜。”
厉沉舟走过去，用力拉开停尸柜的抽屉。赵三的尸体躺在里面，脸上还残留着血迹，头上的纱布已经被取下，露出狰狞的伤口，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
看着这张曾经嚣张跋扈的脸，厉沉舟心里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他示意阿坤等人守住门口，自己则蹲下身，眼神里满是狠戾，对着赵三的尸体低声嘶吼：“赵三，你不是很能吗？你不是喜欢欺负人吗？现在怎么不话了？你害了苏柔，害了林渊，我今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伸出手，一把揪住赵三的衣领，将他的尸体从停尸柜里拽了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砰”的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停尸间里格外刺耳。厉沉舟像疯了一样，对着赵三的尸体拳打脚踢，每一拳都用尽全力，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和委屈都发泄出来。
阿坤等人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却没人上前阻止——他们知道，厉沉舟心里的怨气太深了，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稍微平静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厉沉舟终于停了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身上沾满了灰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赵三的尸体被打得面目全非，衣服破烂不堪，场面惨不忍睹。
“大哥，差不多了，再不走，保安该过来了。”阿坤声提醒道，眼神警惕地看向走廊外。
厉沉舟缓缓抬起头，看着地上的尸体，眼神里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的疲惫。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荒唐，有多失控，可他不后悔——至少这一刻，他心里的怨气，终于发泄出来了。
“走。”厉沉舟站起身，声音沙哑地，转身朝着停尸间外走去。阿坤等人赶紧跟上，临走前，还不忘将停尸间的门锁好，尽量抹去他们来过的痕迹。
走出医院，夜色依旧浓重。厉沉舟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反而更加沉重——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不过是用一种错误掩盖另一种错误，不仅没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让自己彻底陷入了黑暗的深渊。
苏柔在仓库里看到厉沉舟回来，脸上满是伤痕和疲惫，心里满是心疼，却又不敢多问。厉沉舟走到她身边，缓缓坐下，一言不发，只是望着仓库外的黑暗。
他不知道，这场由愤怒和执念引发的黑暗之举，将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后果。他只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再也无法回到那个虽然平淡，却有希望的日子。未来等待他的，或许只有无尽的逃亡和最终的审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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