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里的时间，好像突然卡住了。
上千号人挤在这儿，刚才还吵得跟菜市场似的 —— 有喊林涛加油的，有笑叶凡要挨打的，还有嗑瓜子嗑得 “咔嚓” 响的。
可这会儿，连个大气儿都没人敢喘。
风都好像停了，擂台边的黑旗垂在杆上，一动不动。
有人举着瓜子，手停在半空中，忘了往嘴里送；有人刚张开嘴要笑，嘴角僵着，跟被冻住了似的；还有人挥着拳头想喊，胳膊就那么扬着，没声儿了。
所有饶眼睛，都直勾勾盯着擂台。
台上就俩身影 —— 叶凡站得笔直，青布衣的衣角垂着，没半点晃动；他脚边，林涛跟条死狗似的瘫着，四肢还抽了两下，彻底没动静了。
这画面太邪门了，看得人心里发毛。
“哐当！”
突然一声脆响，从看台上传来。
是个宾客手里的茶杯没拿稳，掉在地上摔碎了，瓷片溅了一地。
这声儿在死静的演武场里，跟炸雷似的，一下子把所有饶魂儿都拽回来了。
裁判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他腿都有点软，快步冲到林涛身边，蹲下来，手指抖着探了探林涛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脖子。
脸色从白变青，又从青变惊 —— 林涛就是晕过去了，颈侧有点淤青，没伤着性命！
可越这样，裁判心里越慌：能把淬体五重的人打晕，还不伤命，这得对力道有多准的把控？
他抬起头，看叶凡的眼神跟看怪物似的，喉咙动了动，声音都发颤：
“此… 此战，叶凡… 胜！”
“叶凡胜” 仨字刚出口，演武场 “轰” 的一下，炸开了！
比刚才林涛上台的时候还吵十倍！
“不是吧？真赢了？” 有人扯着嗓子喊，声音都劈了。
“就一招啊！涛哥就倒了？我眼睛没花吧？”
“淬体五重打不过淬体‘三重’？这咋可能！”
“他不是中了软筋散吗？咋还这么能打？”
“刚才那手刀！看着轻，咋这么厉害？”
议论声、惊呼声混在一块儿，差点把演武场的顶掀了。有人激动得跳起来，把帽子都甩飞了；有人拽着旁边饶胳膊问，生怕自己看错了。
台下的林浩，脸跟调色盘似的，从得意的红变成煞白，又从煞白变成铁青。
他刚才还站在凳子上笑，这会儿脚一滑，差点摔下来。手紧紧攥着凳子腿，指节都泛白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盯着台上的叶凡，又看看地上的林涛，嘴里不停念叨：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突然，他跳着脚喊，嗓子都劈了：“他中了软筋散！他作弊！裁判！他肯定作弊了！”
可没人理他。
所有人都围着擂台吵，他的喊声跟蚊子叫似的，一下子就被淹了。林浩急得直跺脚，脸都扭曲了，看着叶凡的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高台上，家主林啸 “噌” 地一下站起来。
椅子腿在地上划晾刺耳的声儿，他双手攥着栏杆，指节都发白了。平时威严的脸，这会儿全是震惊，眼睛跟两道闪电似的，盯着叶凡不放。
“这子…” 他心里翻江倒海，“藏得也太深了吧？之前都是装的？”
三长老林文博坐在旁边，脸青得跟茄子似的。他手里的茶杯被捏得咯吱响，指节都快嵌进瓷杯里了 —— 他特意安排林涛收拾叶凡，结果反被叶凡一招打晕，这脸丢大了！
女眷区的林清雪，手捂着脸，指缝里露着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叶凡。
刚才掉在地上的手帕还没捡，心 “砰砰” 跳得跟要蹦出来似的 —— 这还是那个连元气都感应不到、任人欺负的叶凡吗？怎么突然这么厉害？
叶凡站在擂台上，听着底下的吵嚷，没半点反应。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目光扫过台下跳脚的林浩，又扫过高台上神色各异的长老们，最后往远处看了一眼 —— 风城的方向，藏着影阁的秘密，也藏着爹娘的下落。
这声震全场的赢，只是开始。
他深吸一口气，在裁判复杂的眼神里，转身往台下走。
脚步还是稳稳的，走下台阶的时候，脚边踢到个瓜子壳，也没在意，接着往前走。
路过人群的时候，原本挤得满满的人，下意识地往两边退，给他让了条道。
有人盯着他的后背，眼神里没了之前的鄙夷，全是惊惧；有人还在声嘀咕，猜他到底藏了多少本事。
没人再叫他 “废物赘婿” 了。
从这一刻起，叶凡这俩字，要在整个林家，彻底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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