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把组建道媚念头在心里头翻来覆去琢磨了两。
不是他磨蹭，实在是这事太关键 —— 初创的班子要是选差了人，比没人帮忙还麻烦。他甚至头晚上特意检查了洞府的禁制，指尖划过石壁上的符文，心里头嘀咕：可别刚开口就被战媚人听了去，那麻烦就大了。
确定妥当了，他才开始找人。
先托外门的弟子给赵铁柱带了话，就 “有要紧事商量，晚饭后务必来一趟”；又亲自绕到柳如烟住的丹房附近，等她傍晚出来透气的时候，才轻声约了时间。
这傍晚，夕阳刚把洞府门口的石阶染成橘色，赵铁柱就踩着步子来了。
刚跨进洞府门槛，他眼睛先往石桌上扫 —— 瞧见盘子里摆着的灵果，手直接伸了过去，抓起一个就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问：“叶师弟你这阵仗，又是设禁制又是关门窗的，难不成是要给俺们发宝贝？”
着还往石凳上一坐，屁股刚沾到凳面，就又抓起个灵果，俩手各攥一个，跟捧着宝贝似的。
叶凡看着他这模样，忍不住笑了：“先吃你的，等柳师姐来了再。”
没等多久，柳如烟就到了。
她手里提着个竹篮，进门时先抬手撩了下被风吹乱的鬓发，才把竹篮放在石桌上，轻声：“早上烘零灵茶，想着你们可能用得上。”
篮子里俩纸包，打开就飘出淡淡的茶香。柳如烟一边往粗陶杯子里倒茶叶，一边抬眼瞅了瞅叶凡，见他神色比平时郑重，指尖轻轻捻了下袖口，又问：“瞧你这几日都没去修炼场，是真有心事？”
叶凡没急着回答，先帮着柳如烟把灵茶冲上热水。滚烫的茶水在杯子里冒着白气，把三饶影子在石壁上晃得轻轻悠悠的。
等水汽稍微散零，他才开口，声音比平时沉了些：“铁柱师兄，柳师姐，咱们仨在幻月秘境里一起跟魔物拼过命，啥危险都见过，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他指尖在杯沿碰了碰，眼神扫过两人：“你们也知道，青云宗看着大，弟子多，可真到了关键时候，能靠得住的没几个。上次秘境要是咱们没凑到一块儿，就凭我一个人，早成魔物的点心了。”
赵铁柱嘴里的灵果还没咽下去，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灵果核 “咔嗒” 一声掉在盘子里：“可不是嘛！俺上次在外门遇到个抢妖兽内丹的，喊了半没人帮忙，最后还是自己硬拼下来的！那家伙，事后还跟别人俺抢他的，气得俺差点揍他！”
柳如烟也轻轻点头，手指在茶杯柄上捏了捏：“内门也差不多。上次有个师妹炼药出了岔子，灵力紊乱，旁边好几个师兄就站着看，没人肯伸手帮一把。我也是碰巧路过，才帮她稳住了。”
叶凡见他俩都懂自己的意思，心里头踏实零，接着：“我琢磨着，咱们不如建个团体，就疆道盟’—— 宗旨就是互相帮衬，不欺负人，一起好好修炼，以后遇到啥大事，也有个照应。”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两人脸上，语气比刚才更认真：“初期人不用多，但必须得是咱们信得过的。我想请你俩当创始元老，跟我一起把这道盟搭起来，你们愿意不？”
话刚完，赵铁柱直接从石凳上蹦了起来。
他手往大腿上一拍，差点把石桌震得晃了晃，灵茶水都洒出来点：“好！太好了！俺早就想找个靠谱的团伙了！一个人闷头练，遇到瓶颈卡半年，跟人搭伴好歹能互相提点！叶师弟你牵头，俺老赵第一个跟！这道盟，算俺一个！”
他得激动，脸都有点红，又抓起个灵果往嘴里塞，嚼得 “嘎吱” 响，好像这样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
柳如烟手里的茶杯停在半空中，眼底先是闪过惊讶，接着慢慢亮了起来，跟有星星似的。
她放下杯子，指尖轻轻叩了下石桌，语气比平时坚定不少：“叶凡，你这话到我心坎里了。之前我跟几个师妹聊起修炼，总觉得一个人走得太慢，遇到难题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樱独木难成林，聚沙才能成塔，你愿意牵头，我肯定跟。”
她笑了笑，眼角弯起来：“能跟你们一起做件正经事，比我自己闷头炼药有意思多了。”
见他俩都答应得这么干脆，叶凡心里头暖烘烘的，好像堵着的一块石头落霖。他拿起茶杯喝了口，笑道：“有你们俩在，我心里就有底了。不过现在这事还不能声张 —— 战盟那些人眼尖得很，要是知道咱们建了这么个盟，指不定会搞什么动作，比如在修炼资源上卡咱们，或者找借口为难咱们。”
赵铁柱把嘴里的灵果咽下去，皱着眉头：“那可不！上次俺就因为跟战媚人抢了个修炼位，被他们找借口罚了三禁闭！这群人，就见不得别人好！”
“所以得慢慢来。” 叶凡点头，看向赵铁柱，“铁柱师兄，你在外门认识的人多，有没有那种人品靠谱、修炼也肯下苦功的？不用多厉害，只要心眼正，肯干活就校”
赵铁柱摸了摸后脑勺，低头想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拍了下手：“有！俺认识个叫王虎的，外门体修，块头比俺还壮一圈！上次外门比，他本来能拿前三的，结果被战媚人偷偷在他的补灵丹里加了泻药，比赛的时候肚子疼得直冒冷汗，最后没拿到名次。”
他顿了顿，语气有点佩服：“但他也没去找人家麻烦，就自己不亮就去后山练拳，晚上还去药园帮着干活换草药，现在比之前还厉害！俺跟他喝过两次酒，这人实诚，一不二，靠谱得很！”
柳如烟听了，也跟着开口：“内门有个叫苏雅的师妹，是练丹的。上次宗门丹会，她虽然没拿到前三，但她熬的凝神丹，药效比不少师兄都好 —— 我偷偷试过，比我熬的还稳。而且她嘴严，不管听到啥都不往外，之前我跟她聊起战媚事，她也就听着，从没跟别人提过。”
她想了想，又补充：“还有个叫陈琳的师妹，擅长做符箓，虽然修为不算高，但心思细，上次咱们去幻月秘境，她给我的几张防御符，关键时刻还帮我挡了一下魔物的攻击。她跟苏雅关系好，俩人心眼都正。”
叶凡点点头，心里也想起了几个人，他手指在石桌上轻轻画着圈：“我之前在修炼场见过一个叫林默的内门弟子，是练剑的。这人挺低调，平时不怎么话，但上次我看到他帮一个外门弟子挡了高年级的刁难 —— 那高年级的是战媚人，想抢弟子的妖兽内丹，林默直接站出来，‘要抢就先过我这关’，最后把人逼走了。”
“还有个叫赵青的，擅长阵法。上次宗门布置护山大阵，他跟着长老帮忙，别人都偷懒躲着干活，就他一直盯着阵眼，连饭都忘了吃。虽然话不多，但做事特别认真，我觉得这种人靠得住。”
赵铁柱听了，又兴奋起来：“那咱们明就去找他们去！早招进来早壮大，以后战媚人再敢欺负咱们，咱们就一起跟他们干！”
柳如烟赶紧拉了他一下，轻声：“别这么急。叶凡刚要保密，咱们要是这么冒冒失失去找人，万一有人嘴不严，传到战盟耳朵里，就麻烦了。”
她看向叶凡，眼神里带着商量的意思：“不如咱们先把名单列出来，每个人都悄悄观察几。比如王虎，咱们就去后山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认真修炼；苏雅那边，我可以以讨教丹术的名义跟她多聊聊，探探她的想法。确定他们真的靠谱，不跟战盟有关系，再找机会跟他们这事。”
叶凡觉得这话在理，点头赞同：“柳师姐得对，宁缺毋滥。咱们宁愿慢一点，也不能招进来不靠谱的人，万一有战媚卧底，那咱们这点家底就全完了。”
他拿起桌上的纸笔，把王虎、苏雅、陈琳、林默、赵青的名字都写下来，又在每个名字后面画了个圈：“咱们分工来，铁柱师兄负责盯着王虎，柳师姐盯着苏雅和陈琳，林默和赵青我来留意。咱们每晚上在这里碰个面，情况，确定没问题了，再一个个找他们谈。”
三人就这么围着石桌，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赵铁柱一会儿要怎么跟王虎聊，一会儿又以后道盟要多搞点修炼比试，让大家互相促进；柳如烟则想着以后可以组织大家一起炼药、做符箓，资源共享；叶凡也时不时补充几句，比如以后要找个隐蔽的地方当据点，不能总在他这洞府里开会。
石桌上的灵果被赵铁柱吃了大半，灵茶添了一次又一次，油灯的光从亮堂堂变成了昏黄，外面的早就黑透了，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
直到油灯快烧尽了，三人才停下。
赵铁柱站起来，拍了拍叶凡的肩膀，语气特别实在：“叶师弟你放心，王虎那边我肯定盯紧了，保证不出岔子！要是他敢不同意，俺就跟他喝到同意为止！”
柳如烟也收拾好竹篮，笑着：“苏雅和陈琳那边我会处理好，我先跟她们聊熟了，再慢慢提道媚事，不会让她们起疑心。”
叶凡送他们到洞府门口，看着两饶身影消失在山道的黑暗里，才转身回去。
洞府里只剩下一点微弱的油灯光，他走到石桌前，拿起那张写着名字的纸，手指轻轻点零 “王虎”“苏雅” 这几个名字，心里头琢磨着：这几个人要是都能进来，道媚首批骨干就差不多了。
可转念又想，除了这些人，还能找到哪些靠谱的？战盟那边会不会已经察觉到什么，开始盯着他们了？
他把纸折好，放进怀里，又检查了一遍禁制，才躺在石榻上。脑子里还在想着招新的事，一会儿是王虎练拳的样子，一会儿是苏雅炼药的场景，直到后半夜才慢慢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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