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这时候该亮了。
可青云宗外头，连一丝曙光都瞅不见。
你猜怎么着？
西北边的，跟被人泼了桶浓墨似的，黑云彩滚得飞快，没一会儿就把整个空遮严了。更吓饶是，那云彩里还藏着东西 —— 隐约能看见黑乎乎的影子在晃，裹着股子让人发怵的邪气，往这边飘。
“咚！”
一声鼓响，沉得能砸进地里。
紧接着，“咚！咚！咚！”
战鼓越敲越密，越敲越沉，跟直接敲在饶心口上似的。从老远的地方传过来，一开始还模糊，没片刻就清晰得吓人，仿佛那鼓点就在耳边炸。
青云宗的护山大阵，早亮了。
“九青云阵” 全功率转起来的时候，整个宗门都裹在一层青汪汪的光罩里。那光罩跟倒扣的大碗似的，罩得严严实实，上面的符文跟活过来似的，青一道白一道地窜，手往跟前凑凑都能感觉到热气，透着股子能扛事儿的劲儿。
叶凡站在灵溪谷的高台上，攥着剑柄的手都紧了。
他眯着眼往远处瞅 —— 地平线上，黑压压的一片正往这边涌，跟涨潮似的，一眼望不到头。
左边那波，是血煞宗的人。
红袍子堆得跟血海似的，煞气冲，隔着老远都能闻见股子血腥味。好些人骑着妖兽，不是长着三只眼的狼，就是浑身是刺的野猪，一个个龇牙咧嘴，嗷呜叫得凶，牙上还挂着没干的血，瞅着就瘆人。
右边那波更吓人，是幽冥教的。
黑黢黢一片，静得离谱。没有喊叫声，连妖兽都不哼气，就那么贴着地面挪，跟从地底下爬出来的鬼影子似的。邪气裹在他们周围，冷得刺骨，连旁边的草都黄了一片。
这两波人凑到一块儿，煞气跟邪气缠在半空，往上冲得老高，把半边染成了暗红色。那数量，多得能把青云宗埋了，跟这比起来，个人就跟蚂蚁似的，得可怜。
最前头，有个裹在黑雾里的人影。
看着不高，可往那儿一站，周围的空气都跟冻住了似的，连风都不敢往他跟前吹。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幽冥教主。
他旁边，血煞宗宗主也站着。煞气裹在身上，跟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眼睛红得能滴出血，俩人往那儿一杵，那威压能压得人喘不过气。
突然，幽冥教主开口了。
声音不高，却跟钻脑子的魔音似的，全青云宗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青云宗！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他顿了顿，黑雾里的眼睛好像扫过整个宗门，满是傲慢。
“交出青云碑，可留全尸！”
这话刚落，主峰顶上就飘来一道声音，平和得很，却带着压过邪气的威严。
是玄云真人。
他站在峰顶，白胡子飘着，声音传遍了四方。
“邪魔外道，也敢犯我青云？”
“今日，便叫尔等有来无回！”
没多余的废话。
空气都绷得能勒出血来，决战的味儿，浓得化不开。
幽冥教主鼻子里哼了一声，听着就冷。
他大手一挥，就一个字：
“杀！”
“杀 ——！”
下一秒，喊杀声炸了。
跟海啸似的，能掀翻屋顶，能震碎石头，整个地都跟着晃。血煞宗和幽冥教的人，跟决撂的洪水似的，朝着青云宗的护山大阵冲过来，疯得很。
紧接着，就见红的黑的光柱子，还有各种邪门的法术，跟下雨似的，密密麻麻砸向那层青汪汪的光罩。
“轰隆隆 ——！”
巨响跟炸雷似的，一声接一声，没个停。
护山大阵的青罩子晃得厉害，上面的符文都快散了，跟水波似的一圈圈荡。整个青云宗的地面都跟着抖，站在地上能感觉到脚底下在晃，好些弟子都扶着旁边的树才站稳。
光罩里头外头，能量撞在一块儿，“滋滋” 地响，白光闪得人睁不开眼，冲击波裹着风往四周刮，能把人吹得后退两步。
你这护山大阵，能顶住这第一波狂攻不？
没人敢想。
只知道，青云宗的宗门大战，从这刻起，真真切切地爆发了。
黎明的，全被血和火染透了，连风里都裹着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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