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窗棂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江野盘膝坐在蒲团上,指尖萦绕着银蓝与暗金两道灵力。流云剑法的清寒与混沌变的炽烈在他掌心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葬剑斜倚在墙角,剑身上的 “守” 字突然亮起,将整间屋子照得如同白昼。
“以剑养髓,以髓化剑……”
识海深处突然响起古老的箴言,江野感到意识被拉入片混沌的空间。剑冢石碑的虚影拔地而起,表面刻满流动的符文,那些文字钻进他的经脉,与混沌髓的太极漩涡融为一体。当银蓝色的流云剑意注入漩涡时,葬剑突然腾空而起,在他面前分解成无数光粒,又重组为三柄古剑的形态 —— 正是藏剑窟中那三柄散发着混沌气息的神兵。
“原来如此……” 江野猛地睁开眼睛,掌心的两道灵力已交织成新的术法。他抬手握住重组的葬剑,剑身上的 “守” 字烙印在眉心,混沌髓的搏动与剑鸣完美同步。此刻的他既能使出流云剑法的精妙轨迹,又能催动混沌变的霸道力量,两种截然不同的术法在体内形成生生不息的循环。
丹房的石门被缩地术撕开道缝隙,龟八顶着半片石屑,带着貔子溜了进去。药柜后的阴影里堆着十几具骸骨,空洞的眼眶对着门口,每具骨架的灵盖都有个细密的孔洞,显然是被人吸干了灵力。貔子的金瞳突然锁定最角落的骸骨,它的脖颈上挂着串狼牙项链,其中一颗狼牙的断口处,刻着江家特有的守护符文。
“是江家人……” 貔子的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他用爪子拨开骸骨的手指,发现掌骨上有被链爪撕裂的痕迹,与血影门的武器特征完全吻合。龟八则在骸骨堆里翻找,硬壳突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下 —— 那是枚暗金色的令牌,正面刻着 “剑卫” 二字,背面的纹路与江野的玄铁令牌如出一辙。
病房里的药味掩不住血腥气。秦风握着流霜剑坐在床边,剑身映出的画面让他浑身冰冷:三十年前的江家府邸火光冲,二长老的黑袍在尸堆中飘动,他的右手按在江父的胸口,紫黑色的噬灵术正顺着指尖涌入,江父心口的混沌髓在痛苦地收缩,化作光丝被强行抽出。
“怪不得…… 怪不得二长老的灵力如此诡异。” 秦风的指尖在剑面上颤抖,流霜剑突然射出冰蓝色的光带,将更多画面映入他的脑海 —— 江父在断气前,用最后的灵力将半块狼形玉佩塞进襁褓,那婴儿的襁褓上绣着流云宗的徽记,显然是被父亲暗中送到了宗门。
“江野…… 竟是江家遗孤。” 秦风突然想起周平临终前的眼神,那不是指向赵阔,而是指向自己怀中的半块玉佩碎片。原来周平早就知道真相,只是没来得及出口。流霜剑的寒气顺着手臂蔓延,他感到体内的灵力正在沸腾,既有复仇的怒火,也有对过往误解的愧疚。
观礼台的基石下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三个血影门潜伏者正围着传送阵忙碌,阵眼处的血色骷髅符文已亮起,只要注入最后一道灵力,就能将血祭阵的核心部件传送到剑冢。可当为首的疤脸男子将手掌按在阵眼时,符文突然剧烈闪烁,浮现出串歪歪扭扭的反向符文 —— 那是龟八昨夜用爪子偷偷刻下的恶作剧。
“怎么回事?” 潜伏者们惊恐地发现,传送阵的光芒开始倒转。青石板突然裂开,观礼台的基石带着半个裁判席腾空而起,桌椅法器在空中乱撞,最终 “轰隆” 一声砸在后山的竹林里。疤脸男子被阵力反噬,半个身子化作血雾,剩下的两人尖叫着被卷入空间裂缝,不知传送到了何处。
休息室的江野突然感到葬剑震颤。他冲出房门时,恰好看到观礼台的异动,混沌髓的太极漩涡自动运转,识海中的剑冢石碑虚影发出警示:“血祭阵提前启动,魂殿封印松动。” 江野抬头望向剑冢方向,那里的血云已凝聚成巨大的漩涡,隐约能看到道黑影在云层中翻腾。
丹房里的龟八用缩地术带着貔子和骸骨上的狼牙项链冲出。家伙们撞开秦风病房的门时,正看到流霜剑映出的最后画面:二长老将吸来的混沌髓注入个黑色的陶罐,罐口趴着只拳头大的肉瘤,表面布满无数只眼睛,正是血影门的镇派邪物 “万魂蛊”。
“这东西…… 在藏经阁的禁书里见过。” 貔子用爪子指着剑面,“万魂蛊成熟后能吞噬方圆百里的魂魄,二长老想用它污染整条隐灵脉!” 龟八则将 “剑卫” 令牌抛给秦风,硬壳上浮现出丹房骸骨的数量 —— 整整三十七具,恰好与江家族谱记载的旁系子弟人数吻合。
秦风的灵力彻底爆发。流霜剑在他手中化作冰龙,将病房的墙壁劈出大洞。“二长老在哪?” 他的声音带着冰碴,剑面映出的真相让他恨不得立刻血刃仇敌,“周平的死,江家的灭门,全都是你们的阴谋!”
江野恰好赶到门口,葬剑与流霜剑的共鸣让空气震颤。他捡起地上的狼牙项链,混沌髓突然发出悲鸣,那是血脉相连的感应。“不必找了。” 江野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葬剑的 “守” 字烙印在他眉心闪闪发光,“他在等我们去剑冢,用我的混沌髓完成万魂蛊的最后一步。”
后山的竹林里,半个裁判席的残骸还在冒烟。张长老的玄鹤盘旋在残骸上空,铁喙叼着块染血的黑袍碎片,上面绣着血影门的徽记。刘长老带着几位长老正在勘察现场,从碎石堆里找出了反向符文的痕迹,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
“是缩地术的纹路……” 刘长老抚摸着石缝里的刻痕,“这手法倒是像极了龟八那家伙。” 他抬头望向剑冢的血云,突然对身边的弟子吩咐,“速去通知所有在外历练的弟子回宗,今夜的流云宗,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江野、秦风、龟八和貔子站在藏经阁的石阶上,葬剑与流霜剑交叉成守护的姿态。远处的血云越来越浓,隐约传来万魂蛊的尖啸,而密道深处的锁链声也越来越近,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正在苏醒。
“准备好了吗?” 江野看向身边的秦风,眉心的 “守” 字烙印与对方剑上的家族徽记产生共鸣。
秦风点头,流霜剑的寒气让石阶结满冰棱:“周平的仇,江家的冤,今一起算。”
龟八缩成石团跳上江野的肩膀,硬壳上的反向符文闪烁着微光;貔子则绷紧四肢,金瞳锁定剑冢的方向,喉咙里发出战斗的低吼。四人一兽的身影在暮色中拉得很长,背后是藏经阁的江家祖训,前方是剑冢的血色漩涡,术法融合的力量在他们周身流转,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最终对决。
当第一缕月光穿透血云时,江野率先迈步走向密道。葬剑的紫芒劈开黑暗,流霜剑的冰棱照亮前路,龟八和貔子紧随其后,的身影里蕴藏着颠覆战局的力量。密道尽头的锁链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二长老阴恻恻的笑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回荡不绝。
“我的好侄儿,终于肯来了。” 二长老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力量,“快来吧,让我们用江家的血脉,完成这惊动地的大业……”
回应他的,是葬剑与流霜剑同时爆发的光芒,以及龟八用缩地术传来的痒痒草汁液破空声 —— 这场融合了恩怨、术法与阴谋的决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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