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五,中午十二点。
傅清嫣下班之后去了书店,把翻译出来的资料交上去。
书不算厚,只有几万字。
她拿回去当晚上就翻了几个时,白上班的时候在厂子里翻译,晚上回了家还要翻译几个时。
因为财务室很空闲,除了吃饭的时候,她基本上都在翻译。
五点半下班她回家吃了饭之后会翻译到十点多。
所以花了三四时间就翻译完了。
“刘同志,麻烦你这次给我多挑几本书。我下次翻译好,一起带过来”
刘胜检查过后没有问题,当即就把钱给她结算了。
一共九十五块钱。
她在服装厂上班,一个月工资三十八,几翻译一本书籍抵得上她上班两个多月的工资了。
这事还是可行的,而且之前刘胜过,翻译的费用是根据难易程度来的,可能是对自己还有所顾虑,所以给自己的是比较简单,字数也少的。
“刘......”
“傅同志,不知道你时间够不够宽裕?我这里有一本要的比较急,价格也会比上次的贵些。”
“可以,我时间挺充足的,你帮我拿吧”
“最晚什么时候交?”
她刚才还想开口问有没有难一些的呢。
“如果可以的话,越快越好。”
傅清嫣笑笑,“好的,那就多谢刘同志了。我会尽快翻译出来的!”
刘胜扶了扶眼镜。
在书桌上拿了一本书先递给她,“就是这个比较急的,你先翻译。一千字六元,翻译完尽快交给我。”
“如果翻译出来都没问题,我到时候再给你申请些补贴。”
傅清嫣接过来打开看了一下,还行,不算难。
“我再去给你挑一本别的。”
“这本书有点难,但是这个费用会更高,一千字九元。”
“你看看如果觉得能翻译的话一起带走,这个要的不急。”
这本书用到很多专业名词,确实比另外两本书更难一些,不过以她的水平可以翻译出来。
“行,那我就带走了。”
反正她一个月只需要交上去三张设计稿就行,每除了画点设计图就没别的事情做了。
而且设计图一次就可以画出来很多,她打算到时候多画一些存着。
而且再过两个月气就会慢慢冷了,可以设计一些秋冬款的衣服。
这样的话她基本上所有的时间都可以用来翻译了。
傅清嫣走出书店,骑着自行车回家。
周五下午五点半。
服装厂门口,暮色渐染。
傅清嫣推着自行车从厂门里走出来时,晚风轻拂,卷起她额前的碎发。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温柔的剪影。
而就在那光影交错处,司晏早已等候在那里。
身姿挺拔,目光如炬,仿佛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世界便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乖宝,今回家好不好?”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晚风拂过耳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她脚步微顿,眉头轻轻蹙起,像是在挣扎,“我……可以不去吗?”
他闻言,眉梢微垂,眸光瞬间黯了几分,俊美的脸庞竟透出几分难得的可怜,像只被雨淋湿的大型犬,无声地望着她:“可是我好想你……”
顿了顿,他往前一步,声音更轻,却带着蛊惑般的磁性:“宝宝,难道不想亲我吗?”
傅清嫣眨了眨眼,睫毛轻颤,像被那句话轻轻撩拨了一下心弦。
她本想装作矜持,想“再看看”“改吧”,可他那一瞬的脆弱与深情,却像一把钥匙,轻易打开了她所有防备。
“那……行吧。”她终于松口,声音轻得像叹息。
她还想端着,还想装作冷静自持。
可他只要稍微低头、轻声唤她一句,她便溃不成军。
哎。
男色惑人啊。
她心里轻叹,推着自行车走近他,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知道,自己犯的,不过是全下女人都会犯的错。
面对一个恰好长在自己审美点上、又偏偏懂得如何撩拨人心的男人,谁能真的铁石心肠?
他身材挺拔,肩宽腰窄,眉眼深邃如雕琢,一笑起来,连晚风都仿佛为之停驻。
他完美地契合她所有的喜好,不仅是外貌,更是那种只对她柔软、只对她撒娇的反差感,让她心尖发颤。
虽然不能真刀实枪地干一场,可喝口“肉汤”,也足够暖心又暖身了。
她伸手轻轻掐了下他的手臂,佯怒:“下次别这样了,怪让人受不聊。”
他低笑出声,顺势将她护在身侧:“好,下次我直接抱你走。”
她瞪他,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
夕阳下,影子被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像一幅永不褪色的画。
“家里都已经买好菜了,你还有想吃的东西吗?”
上次做了腌水芹菜,还有梅干菜,她有点上瘾了。
“家里的菜可以吃了吗?”
“可以吃了,我听你的,每都有好好浇水。”
傅清嫣沉思片刻。
“我们要不然再去买点种子吧?等把院子里面菜收了之后,气就要冷了,我们可以在院子里重新种点菜。”
“豆角如果吃不完的话我们可以做酸豆角,或者焯水晒干冬也可以炖肉吃。辣椒也可以做辣椒酱。”
“行,那我们再去买几个坛子备着。”
司晏最爱她这样话时的语气,软软的、淡淡的,带着一丝嗔怪,又藏不住依赖,仿佛他们早已不是恋人,而是共度了无数个晨昏的夫妻。
她那一声“下次别这样了,怪让人受不聊”,像春风拂过心尖,让他忍不住想笑,也让他心底某个角落悄然发烫。
他太喜欢这样的日子了。
没有惊动地的波澜,只有她推着自行车从厂门走出的寻常傍晚,有他等在夕阳下的守候,有她嘴上拒绝、行动却乖乖跟来的可爱别扭。
两人并肩骑行在街巷之间,风从耳边掠过,阳光洒在肩头,平淡得像一杯温水,却甘甜得让人想一直喝下去。
他想要的,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激情,而是这样细水长流的陪伴。
他想和她一起过无数个这样的黄昏,一起买菜、做饭、腌一坛酸辣爽口的萝卜,一起在冬围炉煮茶,一起老去,白发苍苍,仍能相视而笑。
他想和她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久到时间都忘了流转,久到“永远”也不再是一个虚无的词。
两人骑车到了百货大楼,楼前的梧桐树影斑驳,蝉鸣未歇。
他们并肩走进去,挑了几个厚实的陶坛,釉面光滑,肚大口,正适合腌菜。
傅清嫣蹲下身敲了敲坛身,听着清脆的声响,满意地点头:“这个好。”
司晏站在一旁看着她,眼里盛满笑意,顺手接过她怀里的坛子,低声道:“以后你想腌什么,我都陪你买坛子。”
她抬眼看他,嘴角微扬:“那我要腌一坛子酸豆角,一坛子辣白菜,还有萝卜……你都陪我?”
“陪。”他答得干脆,眼神认真,“一辈子都陪。”
她轻哼一声,耳尖却悄悄红了。
随后两人又挑了一些菜种子,白菜、萝卜之类的,适合冷的时候种的,买完就回家了。
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司晏把坛子放在门檐下,然后把买的菜种子放进屋里。
傅清嫣去把大门关上,然后进屋,嘟嘟跑过来在脚边跟着,她抬手把嘟嘟抱进怀里,摸摸它的身子。
“嘟嘟宝宝,好可爱呀。你想妈妈了没有?”
嘟嘟吭哧吭哧的叫了几声,像是在回应傅清嫣。
她笑着摸摸嘟嘟的头,“我也想嘟嘟了。”
嘟嘟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可能是喂了几次灵泉水的原因,它的眼睛看上去很机灵。
“乖宝,你看这是你要的篮子吗?”
“你在哪里买的?”
之前她也去过百货大楼,没看到有卖这种的。
“我自己编的。”
“你自己编的?”傅清嫣一脸震惊。
“你之前你想要一个这个篮子,但是没有卖这种的,所以我找人学了一下。”
“我绑上试试看,合不合适。”
傅清嫣静立一旁,望着他忙碌的身影在院子里来回穿梭。
搬筐、捆绳、调整位置,动作利落却细致,仿佛在完成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肩头,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那背影挺拔而踏实,像一座无声守护的山。
她的心,忽然又酸又软。
他过的话,从不忘记;她随口提的念头,他都会悄悄记下。
想要的东西,能买的,他立刻去置办;买不到的,他就亲手做,哪怕只是她一句“想要一个筐”,他也能连续几做出一个耐用的样式。
他从不把爱挂在嘴上,却把爱落在每一处细节里。
所以,喜欢上他,真的太容易了。
不是因为他多英俊,也不是因为他多会哄人,而是,他把“在乎”变成了日常。
她望着他的背影,眼底渐渐泛起温润的光,像被晚风轻拂的湖面,漾起层层涟漪。
终于,她轻轻走上前,脚步悄无声息。
在他身后站定,闭上眼,双臂缓缓环上他的腰,将脸轻轻贴在他宽厚的背上,像一只终于找到归处的猫。
司晏动作一滞,手中的活计停了下来。
他没有回头,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手,覆在她交叠于他腰间的手背上,掌心温热,轻轻摩挲。
“怎么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笑意。
“没什么,就是想抱你。”她声音轻软,像一片羽毛落在心上。
他笑了,不再动,任她抱着。
两人就这样静静伫立在暮色渐浓的院子里,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时间仿佛也放慢了脚步,不忍惊扰这片刻的温柔。
许久,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去屋里坐着吧,外面热。”
“我先把筐绑好。”
她点点头,松开手,却没立刻离开。
而是忽然踮起脚尖,一把拽住他微扬的衣领,将他微微拉低。
在他略带惊讶的目光中,她红唇轻启,落下一个清脆的吻。
“啵。”
一声轻响,像春日第一朵花绽开。
她退后一步,眸光清亮,如星子落进眼底,对着他俏皮地眨了眨眼,唇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奖励你的。”
完,转身一溜烟跑进屋里,裙角翻飞,像一只飞入花丛的蝶。
司晏怔在原地,抬手轻轻抚过被吻过的地方,嘴角的笑意却止不住地蔓延。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环抱的温度。
片刻后,他低笑出声,声音里,满是宠溺,满是欢喜。
他继续低头绑筐,动作却比之前更轻快了,仿佛连晚风都变得甜了。
客厅里放着很多零食和水果,是司晏提前买回来的。
桃子,西瓜,杏,这些都是这个季节比较常见的水果,有的村里就有种,只有品相不好的才会留下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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