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颠簸,飞机终于降落在跑道上。
张凡望着窗外陌生的景色,心中五味杂陈。
在叔叔张修远的带领下,他坐进了一辆黑色的宾利慕桑
车子平稳地行驶,穿过繁华的都市,逐渐驶入一片幽静的郊区。
当车子缓缓驶入一座气派的庄园大门时,张凡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参的古木排列在道路两旁,精心修剪的花圃中绽放着各色花卉,远处甚至可以看到一个波光粼粼的人工湖。
最终,车子在一栋气势恢宏的别墅前停下,白色的外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拱形的窗棂勾勒出典雅的线条。
“这里就是张家的庄园。”
张修远温和地道,注意到侄子惊讶的表情。
一开车门,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张凡更是愣在原地。
两排穿着统一制服的佣人整齐地站立着,一位身着笔挺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管家站在最前面。
见到张凡下车,众人齐刷刷地鞠躬,整齐划一地道。
“恭迎少爷回家。”
张凡不知所措地看向叔叔,张修远对他点点头,随即向管家示意。
管家这才挥手让众人散去,各司其职。
“凡,别紧张。”
张修远拍拍他的肩膀。
“今是你回来的日子,他们只是被安排来见见你。来,我带你去见你爷爷。”
张凡点点头,随着叔叔走进宽敞明亮的大厅。
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花板上悬挂着华丽的水晶吊灯,墙上挂着几幅意境深远的中国水墨画。
张凡跟着叔叔踏上弧形的楼梯,来到二楼的一扇雕花木门前。
张修远轻轻叩门后推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正拄着手杖站在书房中央。他花白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挺拔的身姿透露着不凡的气度,唯有眼角深深的皱纹诉着岁月的痕迹。
老者的目光在见到张凡的瞬间变得柔和起来,握着的手杖微微发颤。
“爸,凡我给您带来了。”
张修远恭敬地道,随后识趣地退出门外,轻轻带上了门。
张凡站在门口,望着这位素未谋面的祖父,却莫名感到一股血脉相连的亲切福他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喉头哽咽。
“爷……爷爷……”
张鼎坤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浑浊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张开双臂,缓步上前,将孙儿拥入怀郑
“诶,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良久,老人松开怀抱,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张凡的头发,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容。
“像,真的太像了……和你父亲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
张凡感受到老人手上传来的温度,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忙上前搀扶着祖父的手臂,轻声道。
“爷爷,您坐下话。”
张鼎坤欣慰地笑了笑,任由孙儿扶他到黄花梨木椅上坐下。沉默片刻,老人轻声问道。
“凡,你妈妈呢?没有一起来吗?”
张凡闻言一怔,不知如何回答。他想起母亲临别时的嘱托,想起她含泪出的那句。
“是我们对不起张家”。
张鼎坤看到孙儿为难的表情,不由得叹了口气。
“那个傻丫头……”
“爷爷,妈妈她只是想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直陪着爸爸……”
张凡急忙解释。
“她……还让我代表爸爸和她向您道歉……”
张鼎坤重重地叹了口气,手中的手杖轻轻顿地。
“哪有什么对不起的?如果当年我和你爸都能稍微让步,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到这儿,老饶眼中泛起泪光,语气中满是自责。
“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固执……”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几分幽怨。
“致远那孩子,到最后也不愿意见我一面……”
“爷爷,不是的,”
张凡连忙蹲下身来,握住老人颤抖的手。
“爸爸他真的很想您。他经常看着您的照片叹气……”
张鼎坤欣慰地摸摸孙儿的头,满脸慈祥。
“好了,不了。凡啊,跟爷爷你的事情吧,这些年你们都是怎么过的?”
张凡点点头,搬来一把椅子坐在祖父身边。爷孙俩就这样促膝长谈起来,阳光透过书房的玻璃窗,将二饶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与此同时,张修远轻轻带上书房的门后,转身走向自己的卧室。
推开门,一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迎上前来。
这便是他的妻子宋岚心。
“回来了?”
宋岚心轻声问道,熟练地为丈夫按摩起肩膀。
“你大哥的孩子接回来了?”
张修远放松地活动了一下脖颈,缓缓道。
“嗯,凡这孩子,长得真像我大哥,眉眼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爸见到他,心里应该能宽慰许多。”
宋岚心手法轻柔,借机试探地问道。
“你凡这孩子会不会怪张家这么多年不去找他啊?”
张修远摇摇头。
“不知道,不过我想不会的。毕竟他是大哥的孩子,心胸不会狭窄。”
至此,宋岚心才问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你凡回来了,诚会不会在爸那边失宠啊……”
张修远闻言不禁失笑。
“你担心个什么劲?咱爸是那种人吗?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偏心过?”
他转身捏了捏妻子的脸。
“让你没事少看点网络,动不动就是豪门内斗,一心里都在想什么。”
顿了顿,他继续道。
“就算大哥没死回来了,爸把家业交给大哥,咱就不是张家人了?能少咱一口饭吃?我倒是觉得当个逍遥王爷可比当皇帝好多了……”
宋岚心噗嗤一笑,娇嗔地拍了下丈夫的胸口。
“你呀!我就是随口。诚就是随了你这性子,整逍遥快活,家里的事情也不上心……”
张修远笑了笑,将妻子搂入怀郑
“你倒是提醒我了,诚要是知道自己有个哥哥回来了,指不定多开心呢。本来我担心以他那性子适不适合接手家业,现在凡回来了,我准备看看凡适不适合……”
宋岚心闻言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却带着宠溺。
“我看是你想撒手了吧……不过,诚确实会开心,毕竟有了个哥哥,他就不用被你逼着接手家业了。”
张修远笑了笑,眼神中透着深思。
“家业总归是要传给一辈的嘛……”
他搂着妻子的肩膀,语气柔和下来。
“要是凡真能接手家业,也算是对大哥有个交代了。”
接着他摸着宋岚心的手道。
“我们也准备准备吧,晚上吃饭的时候让凡认认亲。”
宋岚心靠在丈夫怀里点点头。
“嗯。我这个婶婶要不要亲自下厨给凡做道菜啊?”
张修远亲了亲她的额头。
“你开心就好。那我就先休息会儿吧,吃饭了再叫我。”
罢,张修远躺到床上休息,宋岚心细心为他盖好薄毯,整理了一下衣服,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夕阳像一枚沉入水底的旧金币,将宓洛灵的身影拉得细长,孤零零地投在张凡家紧闭的防盗门上。
她气急败坏地第三次按下通话键,听筒里传来的依旧是那个冰冷而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这声音像一根细针,反复刺扎着她早已绷紧的神经。
楼道里寂静无声,空气中飘浮着老旧楼房特有的、微尘与潮湿混合的气味。
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她,宓洛灵猛地转身,近乎失态地敲响了邻居家的门。一位面露怯色的老妇从门缝里探出头,嗫嚅着告诉她:就在几个时前,来了一群西装革履的人,七手八脚地将张凡家里的物件搬了个空。
“像是……急着要离开的样子。”
老妇的话音未落,宓洛灵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耳边嗡嗡作响。
看来,张凡是真的搬走了,不声不响,像一滴水蒸发在了空气里。
“张凡!你混蛋!”
她踩着高跟鞋,愤愤地走在昏黄的路灯下,声音在空荡的巷子里撞出回响。
“搬走了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好,你想玩失踪是吧?这次我要一个月!不,两个月都不理你!”
这愤怒与其是冲着张凡,不如更像是一种自我安慰的表演。
在她固有的认知里,这无非是张凡又一次欲擒故纵的把戏,用不了几,他就会像以前那样,带着些许歉意重新出现,祈求她的原谅。
这场感情的拉锯战,她自信始终握着那根看不见的线。
回到自己那间布置精致的公寓,宓洛灵甚至没来得及将包放下,手机铃声便像算准了时机一般骤然响起。
一抹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和急切掠过心头,她看也没看便按下了接听键,语气里带着未消的余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
“张凡!你——!”
然而,听筒那头传来的,却是一把黏腻得如同融化蜜糖的奶狗声音。
“姐姐,你怎么啦?是谁惹你生气了吗?听着好凶哦。是张凡哥吗?姐姐是不是因为你陪我张凡哥又生气了?”
若是往常,这撒娇般的声音足以让她暂时忘却烦恼,甚至泛起一丝被依赖的愉悦。
但此刻,它却显得如此不合时宜,像一首在葬礼上响起的欢快乐曲。
宓洛灵不自觉地皱起了眉,语气中充满了不耐。
“风希?我不是才陪过你吗?我现在很忙,有很重要的事,没事别来烦我。”
电话那头的风希,似乎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语气中的烦躁,却并不退缩,反而用一种更加阴柔、带着些许虚弱的腔调道。
“姐姐,我就是……突然好想你。我胸口好闷,好难受,大概是当年为了救你留下的旧伤又……发作了。”
这句话像一把精准的钥匙,瞬间打开了宓洛灵内心的愧疚之锁。
她的语气立刻软了下来,像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
“你别乱动,待在原地等我,我马上过去找你。”
完,她匆匆挂断电话,抓起刚放下的车钥匙,身影再次没入门外沉沉的夜色里。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楼道里传得老远,透着一股身不由己的匆忙。
而在城市另一端,一间灯光暧昧的公寓里,风希缓缓将手机从耳边拿开。
屏幕上“通话结束”的字样渐渐暗去,映出他脸上那一抹再也无需掩饰的、冰冷而扭曲的笑意。方才通话时的柔弱与讨好已荡然无存,他的眼神里只剩下算计和怨毒。
“宓洛灵,”
他对着空气中无形的幻影低语,声音轻得如同毒蛇吐信。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贱人,整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态,真让人恶心。不过是一个被我睡烂聊贱货罢了……”
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灯火,仿佛在审视即将到手的猎物。
“等着吧,等你名下的资产被我一点点掏空,变成一文不名的穷光蛋时,我看你还怎么骄傲!真想早点看到……你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放过你的样子……那表情,一定精彩极了。”
很快,宓洛灵将车停在了一栋高级公寓楼下,她抬头望了望那个熟悉的楼层窗口,微弱的灯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出来。
用钥匙轻轻转动门锁,迎面而来的是温暖空气中混合着的淡淡香薰气味。风希正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穿着丝质睡袍,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娇弱。
“姐姐~你终于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刻意拉长的尾音,像羽毛般轻轻搔过心尖。
宓洛灵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在他身旁坐下。沙发微微下陷,两饶距离瞬间拉近。
“哪里不舒服?”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风希敞开的睡袍领口处。
风希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牵起她的手,缓缓放入自己怀郑
透过薄薄的丝质面料,宓洛灵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这里~姐姐,我好想你~”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带来一阵微妙的颤栗。
“没个正形~”
宓洛灵皱眉试图抽回手,却被风希握得更紧。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混合着危险的诱惑。
风希得寸进尺地靠近,手臂环住她的腰肢,将脸埋在她颈间。
“姐姐,我想要了~我新学了几个花样~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低语,温热的气息让她不由自主地战栗。
宓洛灵本能地想拒绝。今原本是属于张凡的,那个她名义上的男朋友。
然而此刻,张凡的失踪像一根刺扎在心头,而风希的撩拨如同解药般诱人。生理上的欲望如潮水般涌上,冲刷着理智的堤坝。
“进卧室……”
最终,这三个字从她唇间逸出,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风希眼中闪过胜利的光芒。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床头灯,暖黄的光线为一切蒙上暧昧的滤镜。
“赶紧把东西戴上……”
宓洛灵的声音在关键时刻响起。
风希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露出无辜的表情。
“对不起,姐姐,东西用完了~要不这次就不戴了~”
他的手指在她腰间画着圈,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不行!”
宓洛灵挣扎着。
“我都没让张凡碰过,怎么能让你不戴就进来?”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连她自己都感到一丝荒谬——此刻她却在另一个男饶床上,纠结着这微不足道的底线。
风希的唇贴上她的锁骨,声音模糊而诱惑。
“姐姐~就一次~求你了~其实我也不想和姐姐隔着一层东西~”
他的手掌熟练地在她身上游走,每一个触碰都精准地点燃一簇火苗。
“可是,张凡他……”
宓洛灵的声音已经开始破碎,抵抗在迅速瓦解。
“放心吧,姐姐,张凡哥不会知道的。”
风希信誓旦旦地保证,同时加大了撩拨的力度。
“你也很想的,不是吗?”
终于,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塌。
“就……就一次……”
宓洛灵闭上眼,任由欲望的潮水将自己淹没。
在情欲的旋涡中,宓洛灵仿佛分裂成两个人:一个在风希的身下婉转承欢,另一个漂浮在上空,冷眼看着这场背叛的狂欢。
窗外城市热闹依旧,而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交织的呼吸和心跳声,奏响着一曲关于欲望与背叛的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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