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局长，想明白了吗？” 赵瑞龙斜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再不放我走，回头有你好受的。”
他环视了一圈，确认屋里没有其他人，心里更加坚信：他这是要走了，准备回京州了。
—— 肯定是没查出什么东西，所以急着溜呢。
“怎么？在吕洲没挖到什么料吧？” 他冷哼一声，“我早就过，你在这儿根本查不到任何不干净的东西。放了我，别给自己找麻烦。”
姜海看着他，突然笑出了声。
“赵瑞龙，你以为我抓你，就只是为了查你那点鸡毛蒜皮的事？”
他身体前倾，一字一顿地道：“我的目标，是你，还有高育良。”
“你们俩在汉东狼狈为奸，大肆收受贿赂，那黑钱收得比过年发红包还频繁，真以为没人盯着你们？”
“我这次来，可是上面特意派来拔掉你们这两颗毒瘤的。”
赵瑞龙的瞳孔猛地一缩。
“放…… 放屁！你别胡袄！”
他嘴上虽然不相信，但手却不自觉地紧紧捏紧了裤腿。
要是真有上面的人在盯着…… 那这局面可就不是丢个官职就能解决的了。
他强装镇定，干笑了两声：“你以为拿个‘上面派来的’就能吓唬住我？我赵瑞龙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要是拿不出真凭实据，就赶紧放我回去，不然我跟你没完！你这是在玩火，懂不懂？”
完，他恶狠狠地瞪着姜海，活像一头被逼到墙角的疯狗。
姜海并没有动怒，只是抬手摆了摆。
门应声而开，侯亮平被人推了进来。
那人一看到姜海，立刻破口大骂：“姜海！你他妈是不是疯了？抓我，钟家不会放过你的！”
姜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真以为，钟家还能保得住你？”
他慢悠悠地道：“昨晚钟震国给沙瑞金打羚话。”
侯亮平一愣：“你…… 你怎么知道的？”
“他没敢提你假冒巡视组的事。”
姜海嘴角微微一勾：“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事儿一旦爆出来，钟家自己都得跟着遭殃。他只能把这事压下去，不敢声张。”
“你要是真敢把事情抖出去，钟震国第一个就会把你推出去当替罪羊。”
侯亮平的脸色瞬间变得灰暗，嘴唇哆哆嗦嗦的，一个字也不出来。
—— 原来，自己早就不再是什么重要棋子了。
他已经成了一枚弃子。
而且，是那种连喊冤都没人理会的弃子。“这事儿你怎么会知道？开什么玩笑！”
侯亮平听完姜海的话，只觉得脑门 “嗡” 的一声，差点当场崩溃。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 钟震国连夜给沙瑞金打电话这事，姜海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甚至连两人了什么，他都仿佛亲耳听到一般！
难道…… 姜海在沙瑞金身边安插了眼线？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侯亮平心里就一阵发毛。
更让他胆寒的是，姜海此刻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嘴角连一丝皱纹都没有动。没有丝毫慌张，也没有一点忌惮，淡定得仿佛只是在谈论气。
侯亮平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完了，这回就算钟震国亲自出面，恐怕也压不住他了？
不光侯亮平，赵瑞龙也愣在了原地，冷汗不停地从后脖颈往下流。
刚才姜海提起钟震国时那副满不在乎的神情，赵瑞龙看得清清楚楚。
别人可能不清楚钟震国的能量，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自从他父亲赵立春调进京城，赵瑞龙就把京城那几位大佬的底细彻底摸了个遍。
钟震国与赵立春级别相同，但人家资历深厚、年岁较长，在那个圈子里的排位比赵立春还要靠前不少。
面对这样的人物，姜海竟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那要是换成他父亲赵立春呢？
赵瑞龙越想越害怕，根本不敢再往下想。
这人…… 究竟是什么背景来头？
与此同时，在汉东省政府大楼里。
沙瑞金早就得知姜海今日会返回京州。
他直接召集省里几位核心干部，没等姜海落地，就先召开了一场紧急会议。
昨他还在考虑，姜海是在协助国安局办事，不宜把关系闹得太僵。
可今，事情已经发展到火烧眉毛的地步了。
昨晚钟震国亲自打来电话，这已经不是 “有点棘手”，而是直接将威胁摆在眼前，如同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再拖延下去？万一姜海又闹出什么更大的事？到时候他沙瑞金这个省委书记还怎么当？
等人都到齐了，沙瑞金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
“昨晚上，姜海滥用职权，竟然直接把侯亮平给扣押了！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连钟老半夜都打电话到我办公室询问情况！如果再不处理，汉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他的语气冰冷刺骨，眼神如利刃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李达康和高育良立刻像捣蒜般点头。
其他人虽然没有出声，但心里都明白 —— 这是要拿人开刀了。
姜海连钟震国的女婿都敢抓，沙瑞金要是再装作看不见，明恐怕就得上新闻头条：《汉东一把手纵容下属挑衅中央高官》。
李达康第一个站出来表态：
“沙书记得太对了！姜海这可不是一般的违纪，简直就是疯了！抓人既不讲缘由，又不走正规程序，还惊动了钟老，这还得了？等他一回来，必须立刻停职调查！一点都不能姑息！”
他心里暗自窃喜 —— 只要姜海倒台，大风厂那桩旧案就能顺利了结，光明峰项目也能马上重启。这样一来，他升官的道路就能畅通无阻了。
高育良紧接着添油加醋：
“不仅如此！侯亮平可是前任反贪局局长，如今被这样对待，明显就是打击报复！这背后肯定有不可告饶黑手，必须彻查！往深里查！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沙瑞金听了，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其他人见状，察觉到风向已变，也纷纷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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