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艺的心跳骤然加速,手心冒出细密的汗珠。她深吸一口气,走出房间,正好看到楼梯口那个熟悉的身影。
洛锦川站在楼梯口,白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臂。他比上次见面时更瘦了些,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疲惫,却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
“晓艺?”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真的是你?”
晓艺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被怕怀特太太笑话:“是我。你妈妈让我给你带了些东西。”
洛锦川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在她面前站定。他看起来想拥抱她,却又克制住了,只是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包:”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要来?”
“想给你个惊喜。”晓艺仰头看着他,发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你看起来很累。”
“刚完成一个项目。”洛锦川领着她走向客厅,“教授今才放我们假,一周后再交报告。”
他顿了顿,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住在这里?”
晓艺点点头:“学校毕业礼物,你妈妈帮忙安排的。”
洛锦川的耳朵尖红了:“我妈她...总是这样。”
“我很感谢她。”晓艺轻声,“还有怀特夫妇一家,他们对我太好了。”
洛锦川笑了:“他们人确实很好。我刚来时英语不好,怀特先生每晚都会陪我练习对话。”
正着,怀特太太从厨房探出头:“晚餐准备好了,孩子们!”
晚餐是传统的美国菜——烤鸡胸肉、芝士土豆泥和蔬菜沙拉。
席间,怀特夫妇热情地向晓艺介绍波士顿的风土人情,还特意提到几处她和洛锦川可以去游玩的地方。
“你们年轻人约会应该多出去走走。”怀特先生,“波士顿的夏很美。”
“对了,”怀特太太突然想起什么,“洛,你妈妈寄来的包裹在门厅,好像是些中国食材和调料。”
洛锦川眼睛一亮:“太好了,我可以给晓艺做中餐了。”
晓艺惊讶地看着他:“你会做饭了?”
“生存技能。”洛锦川耸耸肩,眼里带着笑意,“总不能吃汉堡。”
晚餐后,怀特夫妇体贴地表示要去看电影,把客厅留给了两个年轻人。
晓艺这才拿出那个特别的手机:“你妈妈让我带给你的,联系方便。”
洛锦川接过手机,指尖不心碰到晓艺的手,两人都像触电般缩了一下。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谢谢你过来。”洛锦川低声,“我...我很想你。”
这句直白的告白让晓艺的心脏漏跳一拍。
她抬头对上洛锦川的眼睛,发现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思念和温柔。
“我也是。”她轻声回应,“所以收到录取通知书就立刻申请了。”
洛锦川的手慢慢覆上她的:“我妈是不是跟你什么了?”
晓艺脸红了:“她只是...很关心你。”
“她也很喜欢你。”洛锦川的声音更低了,“从高三起就总是问我‘晓艺最近怎么样'。”
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流动。就在这时,洛锦川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了一眼,无奈地笑了:“曹操曹操到,是周雅女士。”
视频接通,洛妈妈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川,晓艺到了吗?”
“到了,妈。”洛锦川把镜头转向晓艺,“就在这儿。”
“阿姨好。”晓艺乖巧地问候。
洛妈妈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好好,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就放心了。晓艺,东西都带到了吗?”
“都带到了,阿姨。”晓艺点头,“怀特夫妇人也特别好,也要谢谢您啦。安排的太周到了。”
“那就好。”洛妈妈满意地,“川,你要照顾好晓艺,知道吗?”
洛锦川无奈地看了晓艺一眼:“知道了,妈。”
挂断电话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窗外的色已暗,星光开始点缀夜空。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他们却因为彼茨存在而感到无比安心。
“明我带你去学校看看?”洛锦川提议,“然后我们可以去超市,买些你喜欢的食材。”
晓艺点点头,突然觉得未来一周的日子,因为有他在身边,变得格外值得期待。
第二傍晚,怀特夫妇一家已经出行夏威夷了,洛锦川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在安静的傍晚显得格外清晰。
洛锦川轻轻推开门,一股熟悉的香气立刻扑面而来——是红烧肉的酱香混合着米饭的甜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醋溜土豆丝的酸香。
他的眼眶瞬间发热。这是家的味道,是中国菜特有的烟火气,是他整整一年没能在异国他乡闻到的气息。
客厅里,晓艺蜷缩在沙发一角,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盹。她身上盖着一条薄毯,怀里还抱着一本翻开的英文食谱。夕阳的余晖透过纱帘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软的金边。
洛锦川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走到她面前。晓艺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的阴影,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
她换了一身居家服,宽松的t恤领口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松散的丸子,几缕碎发调皮地垂在耳际。
这一刻,洛锦川感到某种坚硬的东西在他胸腔里融化了,昨怀特夫妇一家都在他都没有很细的看阔别了两年的她。
他想起高二那年冬,晓艺也是这样在他家沙发上睡着,当时他心翼翼地给她盖上毯子,心跳快得像做贼。
而现在,跨越了整个太平洋,她又一次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还为他做了晚饭。
厨房里传来电饭煲的提示音,晓艺猛地惊醒,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下意识地嘟囔:“啊,饭好了...”
刘晓艺是在一阵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中悠悠转醒的。意识先于眼睛苏醒,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仿佛漂泊许久的船终于驶入了平静的港湾。
睫毛轻颤了几下,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朦胧的视线里,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笔直的长腿;
再往上,是那个她朝思暮想的人正蹲在她面前,眼神深邃得如同窗外渐浓的夜色,里面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和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赤裸裸的思念。
洛锦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
“洛锦川?”晓艺刚睡醒的声音带着一丝软糯的沙哑,不确定地轻声唤道,仿佛怕惊扰了这场美梦。
“嗯,是我。”他的声音低沉而肯定,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磁性和安抚的力量。
巨大的惊喜瞬间驱散了所有睡意。晓艺几乎是弹坐起来,动作快得甚至有些踉跄。
“你真的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他的脸颊以确认真实。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下颌的那一瞬,洛锦川猛地伸出手,一把将她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郑
这个拥抱来得突然而猛烈,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力量。洛锦川的双臂如同最坚韧的藤蔓,牢牢地箍住她的腰背,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的脸深深埋进她颈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晓艺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内心脏剧烈而快速的跳动,咚咚哓撞击着她的胸口,与她骤然加速的心跳共振着,生忍了一整的幻觉似乎落到实处。
他抱得那样用力,甚至让她感到微微的窒息和疼痛,但她没有丝毫挣扎。
因为她在这个近乎掠夺的拥抱里,感受到的不是侵略,而是他深藏已久的、汹涌澎湃的依赖,以及一种难以言的、积压了许久的孤独和疲惫。
他像一个在沙漠中独行太久、终于找到绿洲的旅人,贪婪地汲取着唯一的甘泉。
晓艺的心尖猛地一酸,泛起密密麻麻的心疼。她不再犹豫,缓缓抬起手臂,轻轻地回抱住他,一只手甚至无意识地、带着安抚意味地,一下下拍着他的背。
她的回应像是一个开关。洛锦川的身体似乎微微僵了一下,随即更加收紧了手臂,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满足又喟叹般的喘息。
两人就这样在静谧的黄昏客厅里紧紧相拥,窗外是陌生的国度,窗内是彼此最熟悉的体温和气息,空气中弥漫着家常材温暖香气,一切静谧而美好得不像话。
不知过了多久,洛锦川才稍稍松开手臂,但依旧环着她,额头低下来抵着她的额头,鼻尖几乎相碰。他的眼眶有些泛红,眼神却亮得惊人。
“晓艺,”他低声唤她,声音哑得厉害,“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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