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清晨，林琅早早地就醒了，正坐在床边翻看手机里的展讯手册，时不时抬头看向还在洗漱的宫澈。
“这件怎么样？”林琅举起一件白色衬衫比划着。宫澈擦着头发走出来，目光柔和地看着他：“很适合你。”着伸手替他理了理翘起的发梢。
十点整，四人准时在展馆门口碰面。李佳明老远就挥舞着手臂：“这边这边！”
他今难得穿了件正装，却因为动作太大把领带都甩歪了。江钰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替他重新理好。
“这布置...”一进展厅，林琅就被眼前的装置艺术震撼到了。
巨大的金属结构从花板垂落，在灯光下投射出变幻的光影。他下意识往宫澈身边靠了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展品。
“喂，你们看这个！”李佳明突然在转角处喊道。他面前是一组互动装置，观众可以站在特定位置触发声光效果。
江钰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地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
“要不要试试？”宫澈轻声问林琅。
林琅站上感应区，瞬间被环绕的光影包围，惊喜地回头寻找宫澈的身影。宫澈站在光影之外，嘴角噙着笑，用口型了句“很美”。
中午休息时，四人在展馆顶楼的餐厅用餐。
李佳明正眉飞色舞地讲着某个艺术家的趣闻，江钰时不时从专业角度上补充几句。
林琅注意到，每当江钰话时，李佳明都会不自觉地放慢咀嚼速度，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下午还有个影像展区，”宫澈看了看导览图上的信息，“要去看看吗？”
“当然！”林琅立刻响应。他悄悄在桌下碰了碰宫澈的手指，换来了对方的微笑。
影像展区光线昏暗，观众三三两两地站在屏幕前。
一部关于四季更迭的短片正在播放，春日的草原，夏日的山川，秋日的粮田，冬日的雪原...林琅看得入神，没注意到宫澈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侧脸上。
“喜欢这个？”走出展区时，宫澈轻声问道。
林琅点点头：“四季轮回变幻，但有些东西是永恒的。”他着，悄悄蹭了一下宫澈的手背。
傍晚分别时，李佳明嚷嚷着下次要组队去另一个展览，江钰则细心地提醒大家检查随身物品，宫澈和则林琅慢慢走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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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两人在湖边散步，林琅突然停下脚步：“今...谢谢你。”
宫澈挑眉：“谢什么？”
“谢谢你陪我来看展，”林琅看着宫澈，“也谢谢你能懂我喜欢的这些东西。”
宫澈深深看着林琅的眼睛，仿佛可以看进林琅心里：“是我要谢谢你……”
林琅微微怔住，晚风拂过他的发梢。宫澈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看进心里。
“在《诗经》里有句话——'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能让我体会到这种安宁的美好。”
林琅看见宫澈镜片后的眼眸映着湖光，像是盛满了整个西湖的温柔。
“以前我总觉得，学术和工作就是我的全部。”宫澈继续道，声音轻得像是在读一首诗，“直到遇见你，你让我看到了艺术的美，生活的诗意...”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描摹着林琅的眉骨：“就像那幅《春山烟雨》，远看是山水，近看...是人间。”
林琅的呼吸微微一滞，他从未听过宫澈这样动饶情话。
“所以，”宫澈微微俯身，在林琅耳边轻声道，“应该是我谢谢你，让我也读懂了'情之所钟，正在我辈'的真意。”
夜风送来远处茶楼的丝竹声，林琅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恐怕整个西湖都能听见。此刻，他突然觉得自己言语是这么的乏味，竟然无法回应宫澈的剖白。
“那...我们以后还一起出来，好不好？”，林琅只能悄悄攥住宫澈的袖口，声音有些发颤，这句好不容易出的话里藏着不知道多少个日夜的期待。
宫澈低笑一声，将他的手轻轻包裹在掌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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