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市的街道总是弥漫着一种独特的活力，蒸汽管道嘶嘶作响，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辘辘声，行人步履匆匆。在与艾莎进行了一番艰难却略有进展的交流后，林不凡感觉心情好了不少，甚至对“理解等价交换”这个任务生出点渺茫的希望。
“所以，还是要从基础抓起啊…”他一边走，一边对身旁的零絮叨，“理解物质，理解流动，理解‘圆’…听起来跟哲学似的。不过总比对着语法书发呆强。零，你能分析出‘圆’的数学定义或者能量流动模型吗？”
零的目光扫过街道上那些镶嵌在建筑上的基础炼成阵，眼眸中数据流微闪：“…正在尝试建立模型。本地能量流动遵循特定几何约束，‘圆’是基础稳定结构之一。但更深层法则…仍有大量未知参数。”
“得，等于没。”林不凡撇撇嘴，“还是得找机会抱艾莎同学的大腿…呃，是请教！请教！”
他们正走过一片相对安静的住宅区，街道两旁是带着院的房屋，比起市中心少了几分喧嚣，多了些生活气息。
就在这时，一阵银铃般清脆欢快的笑声和一声浑厚友好的犬吠从旁边一个挂着“修·塔克”门牌的院里传了出来。
“大哥哥！”
林不凡下意识地转头望去。
只见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女孩正从院子里跑出来，她穿着可爱的连衣裙，棕色短发，脸蛋红扑颇，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怀里还抱着一个有些旧的布娃娃。她身后，跟着一只体型硕大、毛色棕黄、看起来极其温顺忠厚的狗狗。
女孩跑到栅栏边，好奇地打量着林不凡和零这两个生面孔，脸上洋溢着真无邪的笑容：“你们是爸爸的朋友吗？”
那只大狗也凑了过来，用湿漉漉的鼻子嗅了嗅空气，尾巴友好地摇晃着，发出低低的“呜”声，似乎在打招呼。
“哇！好可爱的孩子！好帅的大狗！”林不凡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他蹲下身，隔着栅栏对女孩露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朋友你好呀！我们不是找你爸爸的，我们是路过的。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妮娜！”女孩一点也不怕生，声音甜甜的，“这是亚历山大！它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伸出手摸了摸大狗的头，亚历山大舒服地眯起眼睛，用大头蹭了蹭她的手。
“妮娜，亚历山大，你们好呀！”林不凡被这温馨的画面治愈了，感觉在异世界奔波劳碌的心都被洗涤了，“你们看起来感情真好！”
零也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妮娜和亚历山大，雾蓝色的眼眸微微闪动，似乎在扫描记录：“…生物个体。幼年人类女性。成年犬科动物。情感纽带检测：深厚。能量反应：平和。”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书卷气、穿着研究员常见白大褂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温和甚至有些谦卑的笑容：“妮娜，不要打扰路过的客人哦。”他走到栅栏边，对林不凡和零点零头，“你们好，我是修·塔克，一名生物炼金术师。这是我的女儿妮娜，和我们的家人亚历山大。孩子比较活泼，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塔克先生你好！”林不凡赶紧站起身，“完全没有！妮娜很可爱，亚历山大也很乖！”他心里嘀咕：生物炼金术师？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而且看起来是个好人啊，家庭和睦，女儿这么可爱，连狗都这么通人性。
“那就好。”修·塔克推了推眼镜，笑容依旧温和，“我看两位有些面生，不是本地人？”
“啊，是的，我们刚从…很远的地方来，对这里还不熟悉。”林不凡含糊地回答。
“原来如此。”塔裤零头，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零那与众不同的气质，但没有多问，反而热情地：“如果对中央市或者炼金术有什么想了解的，或许我们可以交流一下。尤其是生命炼成方面，我略有研究。”
“生命炼成？”林不凡愣了一下，这个词听起来就很高大上，“是…让东西活过来的那种？”
“可以这么理解。”塔磕笑容更深了，镜片后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光，“探索生命的奥秘，理解构成的真理，尝试触碰那神圣的领域…这才是炼金术最迷饶地方，不是吗？特别是沟通不同物种之间的…联系。”他着，慈爱地看了一眼正和亚历山大玩在一起的妮娜。
林不凡听着，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
让东西活过来？沟通不同物种之间的联系？
这听起来…怎么有点掉SAN值的感觉？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以前看过的各种科幻恐怖片里的疯狂科学家形象，但又赶紧甩甩头，把这种不礼貌的联想压下去。人家看起来就是个热爱研究和家庭的普通好爸爸好嘛！自己肯定是想多了！
“哈哈，听起来很深奥…”林不凡干笑了两声，试图掩饰自己刚才一瞬间的走神，“我们还在打基础阶段呢，连‘圆’都还没画利索。您研究的方向太高深了！”
塔克似乎并不介意，只是笑了笑：“基础确实重要。对了，妮娜很喜欢交新朋友，亚历山大也很温顺，如果你们有空，欢迎常来玩。”他发出邀请，态度十分诚恳。
“一定一定！”林不凡嘴上应着，心里那点【不祥的预感（林不凡的吐槽）】却挥之不去，让他忍不住在心里疯狂吐槽：“卧槽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位大叔的笑容底下好像藏着什么不可名状的研究计划？是我的错觉吗？还是因为‘生物炼金’这个词本身就自带克系滤镜？人家明明这么友善！妮娜多可爱！亚历山大多乖！林不凡你思想能不能阳光一点！(⊙?⊙)”
零在一旁突然开口，声音平静无波：“检测到目标（修·塔克）提及‘生命炼成’、‘物种沟通’时，神经兴奋度与激素水平有微异常波动。与表面情绪存在0.7%的偏差。”
林不凡：“……”大佬你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用数据拱火啊！
他赶紧打了个哈哈：“哈哈哈，零她就喜欢瞎分析一些数据…塔克先生您别介意！那我们就不打扰您和妮娜了！再见再见！”
他几乎是拉着零快步离开的。
走出一段距离后，他还能听到妮娜清脆的声音：“爸爸，大哥哥和大姐姐还会来玩吗？”
以及塔克温和的回应：“当然会，妮娜这么可爱…”
林不凡回头看了一眼，夕阳下，院栅栏边，父亲、女儿和大狗的身影构成一幅无比温馨和谐的画卷。
但他心里那点毛毛的感觉，却怎么也甩不掉。
“零，”他声问，“你刚才的偏差…是什么意思？”
零平静地回答：“…数据不足，无法得出确切结论。仅表示其内在状态与外在表现存在极微弱的不一致性。可能源于学术兴奋，也可能源于其他。”
林不凡叹了口气：“希望是我想多了吧…多好的一家人啊。”
可是，那种仿佛无意间窥见了完美画作下一丝诡异笔触的感觉，却悄然留在了心底。
【不祥的预缚，似乎正在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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