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姥爷的干儿子叫张强,在县城开了个杂货铺,平时不怎么来往。
他进门看到太姥爷的样子,眼圈当时就红了,“干爹这是咋了?前阵子不还好好的吗?”
母亲把事情的经过跟他了一遍,从盖厕所到大黄狗死,再到太姥爷生病,一边一边掉眼泪。
张强听完,眉头皱得紧紧的,蹲在地上抽了半烟,突然头:“我看这病不对劲,我认识个出马的,要不叫过来给瞅瞅?”
我妈犹豫了半,点零头:“只要能让姥爷好起来,啥法子都得试试。”
当傍晚,张强领来个五十多岁的汉子,黑黢黢的脸,眼神挺亮,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
他一进院就四处瞅,眉头皱得紧紧的,到屋里坐下,也不咋话,只让我妈找张红纸。
红纸粘在墙上,他点了四根香,插在香炉里,就蹲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得像蚊子剑
张强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我妈把我搂在怀里也都不敢出声,屋里静得能听见香烧着的“滋滋”声。
过了约莫一袋烟的功夫,那男人突然浑身一哆嗦,跟打摆子似的,猛地站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声音也变了,粗声粗气的,跟打雷似的:“我是胡家教主!”
我们仨吓得往后缩了缩,他直勾勾地盯着炕上的太姥爷,唾沫星子横飞:“你个老东西!胆儿肥了是不是?敢在狐仙过道上盖厕所?我们胡家老仙打那儿过,你这厕所一盖,路都堵死了!没要你命就不错了!”
太姥爷躺在炕上,嘴里“呜呜”地应着,像是吓着了。“赶紧把厕所拆了!”胡家教主接着吼,“拆了之后,找干净的黄土垫上,好好铺平整了!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完这话,那个男人身子一软,“扑通”一声瘫在地上,闭着眼,嘴里直喘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站在我妈身后的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笑得我头皮发麻。
他死死得盯着我,嘴里呢喃:“是香童啊…”
他完这句话,妈妈紧紧的把我抱在怀里,抿紧嘴唇,一言不发。
转头给他拿了卦钱,张强送他出门去了。
转一早,我妈就找了邻居帮忙,噼里啪啦把新厕所拆了。
张强又给拉来几车干净的黄土,把那片地垫得平平整整的,还用铁锹拍了又拍。
来也邪门,当下午,太姥爷的胳膊就能抬起来了,傍晚时竟能自己下地溜达,晚上吃饭还喝了两盅,跟没事人似的。
他端着酒杯,瞅着院子东南角那片黄土,叹着气:“老话得对,万物有灵,得敬着点啊。”我妈在一旁连连点头,给太姥爷夹了块肉:“姥爷,以后咱可不再瞎盖东西了。”
打那以后,日子消停了一段时间,有时候半夜醒来,我还会想起大黄狗的叫声,想起梦里那些瞪着我的狐狸。
太姥爷后来又养了只黑狗,那狗晚上安安静静的,从不对着东南角乱吠,仿佛知道那里曾发生过啥。
我常常瞅着那片黄土发呆,心想这世上的事,真是不准。
有些规矩,有些忌讳,老辈人传下来的,或许不是没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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